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货币升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
姓名：王焱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金融学
指导教师：郑宝银
20071101
摘要
贸易收支在国际收支中具有重要地位，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有非常重要的
意义，而汇率是影响对外贸易收支的重要因素之一，汇率升值或贬值对一国的对
外贸易有重要影响。我国对外贸易飞速发展，积累了大量贸易顺差和外汇储备，
使人民币面临着空前的升值压力。自2005年7月人民币汇制改革以来，截止2007
年7月，人民币已累计升值7％，未来人民币汇率的走势如何，如果继续升值将
对我国贸易收支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以及影响有多大，这个问题值得深入研究。
汇率升值的贸易收支效应是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同时也特别探讨了人民币升值
对我国贸易收支的影响。本文在已有汇率波动贸易效应理论的基础上对汇率升值
可能造成的贸易收支效应进行了理论分析，通过回顾日元升值经验和检验人民币
贬值与我国贸易收支的关系，最终得出“汇率升值对一国贸易收支的影响是有限
的”这一结论。同时，在总结全文的基础上针对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可能
造成的影响提出几点具体的应对措施。
本文分五部分进行了相关论述。第一部分由人民币升值这一热点问题引出了
本文的研究背景和意义并回顾了国内外学者关于汇率波动与贸易收支关系以及
人民币汇率与贸易收支关系的研究。第二部分在回顾汇率波动影响贸易收支的基
本理论的基础上分析了货币升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和机制。第三部分回顾了日元
升值的经验，并利用计量分析方法对日本1985—2004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得
出货币汇率升值不一定导致贸易收支恶化的结论。第四部分首先介绍了人民币汇
率的演变过程以及面临的内外升值压力，在此基础上进行了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
易收支影响的理论分析以及回归分析，得出在长期内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
的冲击不大的结论，通过与日本升值的比较，也得出楣似的结论。第五部分总结
了上文的结论，指出汇率不是影响贸易收支的唯一重要因素，一国货币升值不一
定会导致贸易收支的逆差，而且从长期看升值对贸易收支的恶化作用是有限的。
针对前面的研究结论提出应缓解人民币升值压力，利用汇率升值的时滞效应促进
贸易，并致力于贸易收支的中长期均衡等。
关键词：汇率；升值；贸易收支；马歇尔一勒纳条件；J型曲线效应
Abstract
Trade balante takes up锄important part in balalice of payments，which is of
great importance in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a conntly,Exchange rate is Oll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omponents that impact the trade balance，whose appreciation or
depreciation has a great effect on balance of payments．There is unprecedented
pressure that compels RMB exchange rate to increase，because a volume of trade
surplus and foreign exchange reserve have been accumulated in the fast development
of intemational trade of our countrv．From the reform of exchange rate in July,2005，
RMB has increased 3 pcrcent in cxchange rate in accumulative toIal．1f RMB continue
to increase in value in the future．what the impact will be on trade balance of China js
a big problem to study．So the effect of exchange rate dlanges on trade is the main
research purpose of this text．and special attention will be pu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MB exchange rate and the trade balance of China．On the basis of the
review of the existed theory,this article has a thcoretical analysis and experience
examination on the effect of exchanges on the trade balance,finally we come to a
conclusion that the impact of appreciation on the trade surplus is limited．Meanwhile，
considering the harmful effects that may be produced to the仃ade of our country,we
put forward some concrete measures．
This article describes relevant problem in five parts．In the first section the
background and the purpon of this article are bmught forward,and the researches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change rate changes and the trade balance arc
reviewed．In the section two the basic theory relevant is reviewed and the approach
that how the exchange rate changes impact the trade bala／ice is analyzed．The thjrd
section reviews the fact that appreciation and trade surplus coexist in Japan，prove the
result that one money appreciation do not always cause the deterioration of
international trade balalice．The fourth section pays attention to the history of RMB
exchange rate，sets up model，and does a demonstration and comes to the conelusion
that in long term RMB exchange rate appreciation will not have a huge negative
impact on the trade balance．By comparing with the appreciation of JP Yen,a similar
coneInsion can be elicited．The fifib part summarizcs the analysis conclusion of the
foregoing paragraphs，exchange rate is not the most important component that
infiuenIs trade balance；one money appreciation not always cause the defici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balance；exchanIge rate appreciation has a limited negative impact
on ffade balance in long term．According to the preceding research conclusion，this
article proposed finally that we should release the pressure of appreciation on RMB
exchange rate；promote the trade utilizing“skewing”of RMB appreciation；and pay
attention to the 10ng-term medium to long term equilibrium of trade balance．
Keywords：Exchange Rate，Appreciation，Trade Balance,Marshall-Lerner
Condition，J·ctlrve Eff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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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位论文作者签名：U奠
导师签名：匀蕾，，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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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导论
第一节研究的背景和意义
贸易收支在国际收支中具有特殊重要性，它不仅比较直接地反映出一国对
外经济交往情况和一国在国际分工中的地位，而且表现了一个国家和地区自主创
汇的能力，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而汇率是影响对外贸易
收支的重要因素之一，也是一个国家进行经济活动时最重要的综合性价格指标，
在国际金融和国际经济活动中执行着价格转换职能，它的变动对一国对外贸易的
平衡与国内经济活动的波动都具有深刻的影响，因此被当作调节一国贸易收支的
重要杠杆，许多国家通过汇率调整来达到调节贸易收支的目的。
自1997年7月初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其货币汇率大幅下降，使这些
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运行遭受重创。中国作为地处亚洲的发展中国家之一，与这些
国家在经济交往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同样受到严重的影响，主要表现在
中国进出121环境恶化上。但是1997年11月以来，我国政府多次向世界承诺，人
民币汇率保持稳定。2002年以来，由于全球通货紧缩的大环境和中国对美巨额
贸易顺差，美日多次向中国施压要求人民币升值。作为回应，中国政府表示会在
条件具备时改革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但决不屈服于外界压力。
自2005年7月21日人民币升值2．1％以来，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一直处于温
和升值状态，截至3月底，已经累计升值930个基点。2006年3月31日人民币
单日上涨100个基点，再次创出自去年7月份以来的新高，美元兑人民币中间价
为8D170元，累计升幅已达1．1％，直逼8．00元大关。1人民币汇改后一直面临
着巨大的持续升值压力，在汇改后召开的各个重大财经会议及外交场合中，如
G20会议、斯诺访华等等，人民币升值更不可避免地成为重大敏感话题，一轮新
的升值论浪潮再次达到高峰。由于2006年1月份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攀升至
179亿美元，美国政府要求中国迸一步开放汇率政策；周,b)11在全国“两会”期
间表示，中国将按照循序渐进的原则进行汇改。另一方面2005年底我国进出口
额达14221．2亿美元，比上年同期增长23．2％，进出口差额1018．8亿美元，同比
增长217A％。国家外汇管理部门4月5日证实，到2006年2月份中国外汇储备
达到8536亿美元，己取代日本而成为世界第一外汇储备国。2人民币升值的压力
越来越大，随着汇改的进一步推进，人民币汇率的波动今后可能会比较频繁。如
1中国井’汇网人民币研究：htlp：／／w'ww．chinafonx．eom．cn／Default．aspx?tabid=497·
2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刚站商务统计：b!!P；』』g箜：里Q￡!塑：g!!：￡Q』￡!!血i：!h塑!1
1
果未来人民币出现大幅升值，必将对我国的进出口贸易产生影响。至于这种影响
有多大，对我国经济发展是有利的还是不利的，以及为了避免和减少不利影响，
我们应该做好哪些准备，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研究。
第二节人民币汇率与贸易收支关系的研究现状
近年来国内有关中国贸易收支与人民币贬值关系的经验研究取得了一些进
展。厉以宁等(1991)对中国1970—1983年的数据分析得出：中国进出口弹性分别
为0．68和0．05，中国进出口商品的需求价格弹性严重不足，人民币汇率贬值不但
不能改善贸易收支，反而会导致出口状况的恶化：陈彪如(1992)运用外经贸部统
计的1980-1989年的进出口价格指数及贸易量指数迸行分析后，得出中国的进口
需求弹性为0．30，出口需求弹性为0．72，进出口需求价格弹性之和为1．02，进出
口价格弹性正处于马歇尔一勒纳条件的临界值之上，因而人民币汇率变化对中国
的贸易收支影响甚微：而戴祖祥(1997)对中国1981—1995年的数据分析后得出：
中国的进出口需求价格弹性之和为1．3，满足马歇尔一勒纳条件，从而人民币汇率
贬值可以改善中国的贸易收支。
近几年国内外学者关于人民币升值对中国贸易收支的影响展开了研究，形
成若干不同的观点。蒙代尔(2003)指出人民币升值将给中国出口带来极大的危
害，并进一步使中国通货紧缩面临更大压力：具有相同观点的还有杰弗里·弗兰
克尔(2004)，他认为“人民币相当幅度的升值会减弱中国出口的竞争力，经常
项目顺差会减少”；李建伟、余明(2003)认为人民币有效汇率大幅度升值会对
中国经济增长形成巨大负面冲击，他们利用1995年1月--2003年6月的季度数
据，运用两阶段最d'-：-乘法，对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与进出口贸易和利用外资的
相关关系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是影响中国进出口贸易和
利用外资的重要因素，因此认为人民币汇率升值对贸易收支有不利影响。
也有学者认为，人民币升值对贸易收支影响不大。Cerra和Saxcna(2003)
利用1985--2001年的季度数据研究中国出口对汇率等价格信号的敏感程度，发
现汇率与进出口并无显著相关关系，其中制造业产品的出口虽然与汇率显著相
关，但却随着人民币的升值而上升，得出与一般理论预测相反的结论。王仁言
(2003)在经验分析的基础上认为，从长期看，人民币汇率与贸易差额的相关性
并不十分显著，中国对外贸易出现持续顺差的重要原因是：人口增长率下降、国
民储蓄增加及消费需求不振刺激了出口增长，青壮年人口比重上升强化了中国劳
动力成本低的优势和出口竞争力。谢建国、陈漓高(2002)对1978--2000年人
民币汇率与中国贸易收支关系的经验分析表明，人民币汇率变动仅能解释贸易收
支变化的3％，其他非汇率因素对贸易收支的影响为90％以上。范金、郑庆武等
(2004)基于社会核算矩阵技术，研究认为人民币升值会导致进口和出口都增加，
并且升值对社会各经济部门的影响是全面的；杨帆等(2004)认为人民币升值不
会打击出口，动态考虑出口产品成本与汇率变动的关系，适当升值将引起出口成
本与贸易结构的相应变化，总体来说有利于出口和贸易收支。朱真丽，宁妮(2002)
利用C—D模型对中国1981-2000年年度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得出结论，外国收入增加
改善中国贸易收支，世界经济增长的减缓将使中国贸易收支的盈余减小，但不会改
变中国贸易顺差的现状；人民币贬值能够改善贸易收支，如果保持汇率不变，降低
出口商品的成本是改善中国贸易收支的有力手段，提高产品技术含量是改变中国对
进口商品依赖的根本途径。殷德生(2004)采用中国1980-2001年度数据进行分
析得出结论，人民币对外贸收支影响有限，中国的外贸收支对贸易伙伴国的实际
收入变化敏感度较强。钟伟，胡松明，戴慧君(2000)对人民币J曲线效应的经
验分析表明，本币汇率贬值对我国出口和国际收支的正面效应有较为明显的时
滞。
第二章货币升值对贸易收支影响的理论分析
在西方各种汇率波动贸易效应理论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弹性分析法、吸收
’j
分析法、货币分析法等。这些理论主要研究汇率贬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本章主’
要针对汇率升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及机制进行探讨。
第一节价格效应分析
从理论上讲，在其他因素不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一国货币汇率贬值可以提
高本国商品的价格竞争力，从而刺激出口、抑制进口；而本币升值，则会鼓励进
口、抑制出口，从而恶化本国的贸易收支差额。
首先，本币升值后，一般将从两个方面对出口产生不利的影响：一方面，
等值本币的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能够比升值前折合更多的外币，使本国商品在
国际市场的销售价格上升，竞争力减弱，出口规模收缩；另一方面，如果本国出
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外币价格保持不变，则本币升值会使等值外币收入兑换成
较少的本币收入，使本国出口商的出口利润下降，从而促使国内出口企业的出口
积极性下降，缩小出口生产。
其次，本币升值对进口产生的作用与出口正好相反：一方面，以外币计价
的进口商品在本国销售时能够折合的本币价格比升值前减少了，从而使本国进口
商成本减少、利润增加，引起进口数量相应增加；另一方面，如果维持原有的国
3
内售价，则本币升值会使本国进IZl商的利润增加，从而提高本国进口商的积极性，
增加进口。
如果不考虑商品市场、货币市场和国际收支的均衡问题，也不考虑汇率波
动通过收入和吸收效应对贸易收支的间接影响，而仅仅考虑一国对外贸易商品市
场上供求均衡受汇率波动的影响情况，那么货币升值对一国进出IZl贸易收支的影
响应该从进口额和出口额两个方面来考虑。一方面，本币升值会导致以外币表示
的出1111品价格上升，出口商品的数量降低，出口额的增减取决于出口价格和出口
量之间变化幅度的对比关系。同时，由于本币升值导致以本币表示的进IZl品价格
下降，刺激进13量的上升，进13额的增减同样取决于二者之间变化幅度的对比。
从图2．1中的左图可以看到，一国出口的商品在本币升值的时候，外币表
示的出1：3价格上升(P0一P1)，出口量下降(Q0一Q。)，这样会造成本国出口商品供
给曲线向左移动(So—S。)。而本币升值并不会改变国外消费者的需求曲线，所以，
本币升值之后会形成新的产品供给均衡(E0一E。)，其中区域B；表示因价格上升而
增加的出口额，区域B：表示因出1：3量下降而减少的出口额。出IZ]额最终是增加还
是减少，取决于B1和B2的大小的对比。从图2中的右图可以看到，在本币升值
的时候，进口商品的外币价格上升，但升值会使进口商品的本币价格下降，所以
进口量上升(‰一Q．)，造成进口商品的需求曲线向右移动(D。一D。)，同样人民币
升值也不会使国外商品的供给曲线移动，所以，进口市场会形成新的供求均衡点
(Eo—E。)，其中区域髓表示以外币表示的进口额的增加额。如果以B表示本国的
贸易差额，AB表示贸易余额的变化量，则有：
AB=B。一＆一83 (2．6)
如果AB>0，表示贸易收支改善，AB<0则表示贸易收支恶化。所以本币升值
之后贸易收支不至于恶化的条件就是AB>10，即B。≥B：+B3。通常贸易余额的
变化主要取决于可贸易品的进出口需求价格弹性。
外币P 币P
盯t
4
O
图2．1货币升值对一国进出口影响的局部均衡分析
第二节反J型曲线效应分析
按照“J型曲线效应”的一般解释，本币贬值后的一段时期内，贸易余额不
会立即改善反而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恶化，而后逐渐改善。同样道理，当一国货币
被迫升值的时候，对外贸易收支状况也不会立即恶化，而是短期内会出现贸易余
额的上升，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才会出现进口额的上升和出口额的下降，长
期内贸易收支变化轨迹呈现出一条“反J型曲线”。这是因为：从出口方面来看，
当政府宣布本币升值之后，以外币表示的本国商品价格立即上升。同时，由于本
币升值初期外国对进口商品需求的刚性和本国出口商品供给的刚性，外币表示的
出口价格提高而出口数量无法缩减，使本国贸易收入增加。从进口方面看，当本
国宣布货币升值后，以本币表示的外国进口商品价格就立即下跌，同时，由于外
国出口厂商的出口生产规模无法在短期内迅速扩大，也由于本国消费者对外国出。
口商品价格的下跌有一段反应时滞，外国出口规模无法对本国进口商品价格竞争
能力的提高做出迅速有效的反应，其结果是进口价格的下跌和无法迅速扩大的迸
口规模使本国贸易支出减少。因此，该国短期内贸易支出的减少和贸易收入的增‘
加必然导致人民币升值初期我国贸易收支状况的改善。
在经过一段时滞之后，货币升值的价格导向作用将会显著地发挥出来，一
方面本国进口数量随着外国商品价格竞争能力的提高而上升，另一方面本国出口
数量随着本国商品价格竞争能力的减弱而下降。当这种趋势发展到一定程度时，
就会表现为该国贸易收支顺差的实质性减少，其变化过程见图2．2。
贸易筹额
L 八。
＼7
图2．2反J型曲线
时闻
第三节长期分析
汇率升值的直接影响是发生价格效应，出口产品价格上升，进口产品价格
下降，导致出口减少、进口增加。事实上，汇率升值通过多个层次的途径对贸易
差额产生影响。第一，从长期看，如果国内企业因为出口减少而减少生产，会减
少本国的国民收入和就业。收入减少进而导致进口减少，并且由于失业增加，劳
动力价格下降，进而出口产品价格下降，导致出口增加。第二，升值后进口资源
价格下降，降低国内企业的生产成本，鼓励高附加值、低能耗、低污染产品的生
产和出口，从长期看，有利于提高本国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第三，一旦本币
升值，将会放开进口需求，这就使得国内企业与国外企业进行同等竞争，有助于
提高国内企业的效率。如果进口增加导致国内企业改进生产，开发新产品，致力
于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重视培养建立自主知识产权、品牌、市场营销、售后服
务等竞争手段，就会提高本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第四，汇率升值使本
国产品的贸易条件改善，出口产品价格上升带来的出口额的增加有可能抵消出口
量减少造成的贸易收支的恶化，进而起到改善贸易收支的作用，综上所述，从上
期来看，贸易差额可能并不会因为汇率升值而发生实质性的大变动。
第三章日元升值对日本贸易收支影响的实证分析
本章将以日本为例，对货币升值影响贸易收支的效果进行实证分析。
日本的历史经验说明，汇率不是决定一国长期贸易收支的最主要因素，在
一定的条件下，本国货币升值未必会导致国际贸易收支的恶化。
第一节日元升值的背景和影响
日元名义汇率的升值过程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71年2月从1
美元兑360日元升值为306日元，此时为固定汇率时期：第二阶段为1973年2月
到1985年9月逐步升值为l美元兑240—250日元，此时为浮动汇率：第三个阶段
为1965年“广场协议”迄今，日元升值为1美元兑90—140 l-J元。
1949年，美元与日元的汇率被锁定为1美元兑360日元。固定汇率的实施
在随后的20多年时间里，对扩大只本企业产品出口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日本
的外贸依存度从1946年的12．3％迅速提高到1956年至1960年的23．4％，贸易收
支基本平衡。从20世纪70年到开始，日本在汽车等领域成为美国的强大竞争对
手，美国对日本的贸易赤字不断扩大，引发了长达数年的日美贸易摩擦。美国政
府于20世纪70年代宣布实施以放弃美元兑换黄金等为主要内容的紧急经济政
策，引起国际金融市场剧烈动荡，日元开始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日元对美
元1985年9月由360日元兑1美元升至240日元兑1美元。同期，日本的贸易
大体平衡，有的年份顺差，有的年份是逆差，顺差的年份多一些。由于美国逆差
不断扩大，到1984年已达330．8亿美元，为克服财政和贸易双赤字的危机，美
国希望以美元贬值来加强美国产品竞争力，以降低贸易赤字。为此，里根政府于
1985年9月召集了由、美、英、法、德、日五大国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参加的
秘密会议，签署协议对外汇市场进行共同干预，促使其他四国货币，尤其是日元
和德国马克升值，这个协议就是“广场协议”。协议签署后，日本和美国一起大
规模干预外汇市场，日元对美元汇率大幅攀升，从1985年2月的1美元兑238
日元，到1988年初接近1美元兑128日元。然而，虽然1985年以后且元汇率不
断大幅度升值，同时日本却出现了持续的贸易顺差，经济增长率也逐步下降，直
到90年代停滞不前(见表3．1)。也就是说，1971年以来的日元升值没有起到抑
制出口、增加进口、减少贸易顺差的作用。
表3．1 日本的贸易收支、国内总支出及汇率(当期价格)
贸易收支国内总支出国内总支出日元兑美元汇率
年份
(百万美元) (百万美元) 增长率汇率变动
1985 46280 1356363 238．5
1986 78809 2009698 0．48 168．5 -70．0
1987 73018 2437335 O．21 144．6 -23．9
1988 64293 2959387 O．2l 128．2 —16．5
1989 45208 2961160 O．00 138．O 9．8
1990 28822 3039693 0．03 144．8 6．8
199l 56025 3475956 0．14 134．7 —10．1
1992 82096 3793818 0．09 126．7 —8．1
1993 96814 4354707 0．15 111．2 一15．5
1994 96695 4794205 O．10 102．2 —9．O
1995 73971 5283058 O．10 94．1 —8．1
1996 23339 4688254 一O．11 108．8 14．7
1997 47586 4305607 一O．08 121．0 12．2
1998 72144 3931049 —0．09 130．9 9．9
1999 59288 4452975 O．13 113．9 —17．0
2000 67884 4746067 0．07 107．8 —6．1
7
200l 26119 4162359 —0．12 121．5 13．8
2002 51136 3970848 ～O．05 125．4 3．9
2003 68794 4291125 0．08 115．9 —9．5
2004 88971 4669322 O．09 108．2 —7．7
数据来源：联合国统计司(UNSD)网站统计数据库：
虹地；ZZ业§!韭￡：Hn：Q￡g』女ns4』§!塑Ⅲ§』血!!i￡!：e塑。
从表3．1看日本贸易收支和日元升值的关系，日元从上世纪80年代起先后
经历了四次幅度比较大的升值。其中，1995年4月达到1美元兑94日元，1999
年末达到1美元兑114日元，但是，从这两次日元大幅度升值对日本进出口的影
响来看，进口数量有明显增加，而出口数量并没有明显下降。分析其原因可知，
其进口商品数量增加是由于日元升值引起的，而出口数量缓慢增加是由于第一次
至第三次日元对美元汇率升值引起了激烈的国际性价格竞争。日本为了克服出口
价格竞争力下降的弱点，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提高了日本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增进
企业对外出口的能力，使日本的贸易余额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出现一定幅度的增
长。由于在第四次日元对美元升值过程中受泡沫经济影响，企业增加了以生产技
术革新、产业合理化和产品质量差异化为目标的投资。因此，泡沫经济破灭后日
本经济出现了严重的生产过剩状况，并引起El元对美元进一步升值。这样，受日
元对美元升值的影响，日本的经济策略从原来以产业合理化和开发技术来增强国
际竞争力，转变为向国外输出过剩资本和放松管制来促进国内企业竞争，进而实
现其扩大内需的目的。
第二节计量模型分析
从上一节的分析可以看到，一国汇率升值对该国贸易收支具有一定的不利影
响，但是这仅仅是从汇率变动对市场均衡的影响来分析的，既忽略了其他因素对
贸易收支的影响，也没有考虑汇率和这些因素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汇率升值后
进口商品的价格相对提高，本国消费者在增加对进口商品的购买，减少对本国商
品的购买，从而减少本国的国民收入和就业；当本国收入减少引起进口减少，又
会减少外国的收入和就业，从而购买更少的本国出口产品。另外，增加货币供应
量会使本国的名义国民收入增加而导致进口的增加，贸易平衡趋向恶化，反之，
会导致一定程度的通货紧缩。总之，包括汇率在内的多种因素影响着一国贸易收
支的变化，而且每种因素的作用机制都有所不同。下面，我们以同本为例，使用
8
计量方法来考察包括汇率在内的各种因素对贸易收支的影响，从而研究汇率升值
究竟对一国的贸易收支有多大的冲击作用。
一、模型和数据
本章的实证分析借鉴殷德生(2004)和朱真丽(2002)的模型，根据他们的
分析结论，可以得出一国的贸易收支(113)是实际汇率(R)、本国的实际收入
(Yd)、贸易伙伴国的实际收入(Yf)的函数，而国内外高能货币的供应量(Md
和Mr)因为是通过名义国民收入影响贸易收支，这与实际国民收入具有相关性，
所以不作为单独的自变量，这样贸易收支函数写为：
11B=g(R，Yd，Yf)
其中，实际汇率R=E·Pd／Pf，E为名义汇率，贸易收支方程可写为一下形式：
InTB=A+a·InR+B·lnYd+7。lnYf+p (3．1)
其中a为贸易收支的汇率弹性，B为贸易收支的国内收入弹性，T为贸易收支的
国外收入弹性，肛是虚拟变量。o，
由于1985年起日元汇率大幅上升，我们采用1985-2004年的年度数据作为
样本数据集。贸易收支指数(LnTB)是以日本出口额的对数减去日本进口额的
对数值来表示(见附录表3)，国内实际收入指数(hYd)是以日本国民收入(见。
附录表1)的对数值表示；外国实际收入指数(IJnYf)是以美元衡量的外国国民收
入的对数值表示，外国国民收入由日本主要贸易伙伴国的国民收入(见附录表1)
乘以该国占日本对外贸易权重加总得到。根据WTO的国际贸易统计，2004年日。。
本的进出口贸易总额为10203．5亿美元，其三大贸易伙伴分别是美国、中国和韩
国，他们占日本全部贸易额的权重分别为18．9％，16．5％和6．5％。实际汇率指数
(LnR)是对日元实际汇率(见附录表2)取对数得到的。使用Evicws软件对样
本数据进行处理，可以得到下面的结果：
9
Dependent Variable：LNTB
Method：Least Squares
Date：02，25,96 Time：02：11
Sample：1985 2004
lncluded observations：20
将结果代入模型，可以得到下面的方程：
lNTB=34．816—1．225*INYD+0．472}INYF一2．406}INR (3．1)
(3．5)(-2．6) (2．1)(-3．3)
R2=O．59，s．e．20．23，to∞o耵=2．10
经过检验可以看到，方程得拟合程度较好，LNTB的59％由变量LNYD，LNYF
和LNR解释。在0．05的显著水平下，A(34．816)，a(一1．225)，8(0．472)，Y
(2．406)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在考察期内，日本国民收入对贸易收支的影响是
负的，即日本的国民收入每增加1％，引起贸易收支减少1．225％。而外国国民收
入和日本贸易收支呈同方向变化，外国国民收入每增加1％，引起日本贸易收支
增加0．472％。日本贸易收支的汇率弹性系数为-2．406，符号为负表明日本的贸
易收支和日元汇率反方向变化，在直接标价法下，日元汇率上升表示日元相对美
元贬值，引起日本贸易收支余额的下降，即日元汇率每上升1％，引起贸易余额
减少2．4％。
二、对计量结果的理论解释
从理论上讲，本国收入增加，则对本国产品和外国产品的需求都增加。收入
的增长是否能使经常项目收支改善，取决于增加的收入中出口增加、投资和政府
支出增加的比例关系。如果投资和政府支出增加引起的经常项目收支的恶化抵消
甚至超过出口增加带来的经常项目收支的改善，那么国际收支有可能恶化。日本
国民收入和贸易收支的负相关关系验证了这一点。
10
一国的国际收支不仅受本国的自主出口、自主进口以及由收入诱发的进口的
影响，还受到由外国收入诱发的出口的影响。外国收入增加会促使外国购买本国
出口产品。因此，日本主要贸易伙伴国收入增加，引起日本的出口上升，起到了
改善日本贸易收支的作用。
关于汇率波动对贸易差额的影响，一般的理论分析都认为，贬值有利于出口
增加，进口减少，而升值导致出口减少，进口增加。根据这样的理论思路，直接
标价法下汇率的变动应该与贸易差额呈同向变化的关系，而我们对日本所作的计
量及果却并没有显示出这样的关系，相反地，日元汇率和贸易收支呈反向变动。
这说明理论分析还不够，它只指出了汇率的表面影响，却没有揭示出深层次的影
响，也没有考虑到影响贸易差额变动的其他方面因素。事实上，日元升值后引起
进口数量增加，并且由于激烈的国际价格竞争导致出口数量增加缓慢。为了克服
价格上升造成的不利影响，日本一方面采取了降低产品成本和提高工作效率等产
业优化措施，另一方面，加强非价格竞争，对产品质量、设计、形状和品种进行
革新，以增加产品的附加价值。这些措施提高了日本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使日本
的贸易余额不减反增。．
从日本所历经的几次日元汇率升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来看，汇率并不是影响
一国贸易收支长期变动的主要因素，更基本的因素是和提高企业生产能力相关的
储蓄与投资，如果一国的国内储蓄率高，或者投资率太低，它的对外贸易就会出
现持续的顺差，对于这一点汇率波动的吸收分析法似乎能给出更好的解释。
第四章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的影响分析
第一节人民币汇率的演变过程
1949年1月18日，中国人民银行首次正式公布人民币汇率。四十多年来，
人民币在我国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经历了不同的汇率安排，发挥了不同的作用。
一、改革开放前的人民币汇率
这一时期人民币汇率频繁调整(仅1978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就调整了61
次)，而且在计算人民币汇价时，采用了钉住加权的“一篮子”货币的办法，主
要目标是维持人民币的稳定。这一时期人民币汇率严重高估，但由于50年代中
期以来，我国一直实行社会主义传统计划经济，对外封闭，外贸进出口主要局限
于社会主义国家，且收支大体平衡，所以并未带来明显的消极影响。
二、改革开放后的人民币汇率安排
(一)双重汇率并存
由于计划经济时期，人民币汇率作为计划核算工具，长期固定并形成高估，
所以改革开放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适应经济体制改革和经济发展的需要，人民
币汇率不断调低，并且开始形成牌价与外贸内部结算价的双轨制，后来又增加了
外汇调价市场汇率。
1979年我国外贸管理体制开始进行改革，为了加强经济核算并适应外贸体
制改革的需要，国务院决定从1981年起实行两种汇价制度，即另外指定贸易外
汇内部结算价，主要用于进出口贸易及贸易从属费用的结算，贸易外汇1美元
=2．80元人民币；同时继续保留官方牌价作为非贸易外汇结算价，l美元=1．50
元人民币。这就是所谓的“汇率双轨制”。
但是，这种双重汇率制度只是对经营进出口贸易的部分地区和外贸公司起到
一定的鼓励作用；而从全国范围和外贸行业整体来看，实行贸易内部结算并没有
达到奖出限入的预期目的，而且带来了很多问题，外贸亏损不但没有扭转，反而
成逐年增加的趋势，加重了财政补贴的负担。1985年1月1日，我国又取消了
贸易外汇内部结算价，重新恢复单一汇率制，1美元=2．80人民币。1986年随着
全国性外汇调剂业务的全面展开。又形成了统一的官方牌价与千差万别的市场调
剂汇价并存的新双轨制，并一直延续到1993年底。并且从1986年1月1日起，
人民币放弃钉住一篮子货币的做法，改为管理浮动，为以后实施人民币有管理的
浮动汇率制度奠定了基础。从改革开放后到1991年的十余年间，人民币汇率大
幅调低，到1990年11月17日，人民币下调至5．22元人民币。
1991年4月9日起，我国开始对人民币官方汇率实施有管理的浮动运行机
制，国家对人民币官方汇率进行适时适度、机动灵活、有升有降的浮动调整，改
变了以往阶段性大幅度调整汇率的做法。在此期间，官方汇率数十次调低，但仍
赶不上节节攀升的外汇调剂价。
1985年至1994年人民币汇率并轨之前这段时期，形成了官方牌价与外汇调
剂价格并存的局面，实际上是新的双重汇率。其间进行了几次主要的汇率调整，
见表4．1：
表4．1人民币汇率历次调整与贸易收支变化
贬值百分贸易收支变化量
时间贬值前汇率贬值后汇率
比％ (百万美元)
+6230
1981．01 1．5303 2．8000 82．97
(百万人民币)
1986．07 3．2000 3．7000 15．63 +3941
1989．12 3．7221 4．7221 26．87 +15348
1990．11 4．722l 5．2221 lO．59 —694
t994．01 5．8000 8．7000 50．OO +17608
资料来源：戴祖祥．我国贸易收支的弹性分析1981--1995．经济研究，1997(7)：55～62。
总的来说，由于这段时间我国出口以初级产品和轻纺产品为主，供给弹性和
需求弹性都很小，汇率下调难以起到大量增加出口的作用，加上80年代以来西
方贸易保护主义盛行，对我国出口产品采取非关税壁垒，因此人民币汇率下调对
贸易收支的促进作用比较有限。
(二)人民币汇率并轨
￡
1993年12月28日国务院发出了加快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通知。中国人民
银行公布了《关于进一步改革外汇管理体制的公告》，宣布从1994年1月1日起
实行人民币官方汇率与外汇调剂市场汇率并轨，并轨后的人民币汇率实行以市场
供求为基础的、单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并轨时官方汇率一次性下调幅
度达33．3％。但考虑到并轨前夕，约80％的外汇收支活动已通过外汇调剂市场进
行，当时人民币汇率的贬值幅度实际仅为6．7％。并轨之后，人民币汇率稳定在．1
美元兑换8．7元人民币左右，人民币汇率长期高估的情况得以改变，汇率水平趋
于合理，从此改变了长期跌盘的走势。我国实现人民币汇率并轨后，汇率以市场
供求为基础，汇率水平基本上能反映外汇的供求情况，大大提高了外商来华投资
的积极性，扩大中国企业尤其是“三资企业”产品的对外出口，同时，进一步推
动了我国与其他国家之间的经济贸易交流与合作。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外汇管理体制相继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改
革，尤其是t994年外汇体制改革后，我国政府承诺：在2000年之前，将实现经
常项目下人民币可兑换。事实上，1994年我国已开始实行人民币在经常项目下
“有条件”的可兑换，并己削除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规定中的绝大多数限制。
1996年4月1日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外汇管理条例》进一步取消了1994
年外汇体制改革后尚存的经常项目汇兑限制。1996年11月27日，中国入民银
行正式宣布自1996年12月1日起，我国将实现人民币经常项目可兑换。
2001年11月17日，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郭树清
指出，根据中美1998年签订的有关协议，中国承诺将扩大人民币弹性。中国现
阶段仍将以稳定汇率为主，同时用足每同3％o的汇率浮动区间，使市场逐渐适应
汇率波动。今后将采取措施，提高人民币汇率生成机制的市场化程度。
三、人民币汇率制度安排的新阶段
2005年7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2005)第16号文——关于完善人
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的相关事宜公告，规定自2005年7月21 R起，我国开始
实行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人
民币汇率不在钉住单一美元，形成更富弹性的人民币汇率机制。当日19时，人
民币对美元即日升值2％，美元对人民币交易价格调整为8．11元人民币。
第二节人民币升值的走势及其原因
2005年12月30日，人民币与美元的汇价还维持在8．0702：1的水平，2006
年5月15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的人民币兑换美元的中间价为7．9782。不到半
年时间，就首次“破八”。此后人民币对美元的汇价一再创出2005年7月人民
币汇率形成机制改革以来的新高。2006年，我国银行问外汇市场人民币对美元
的汇率全年升幅高达3．24％。进入2007年，人民币升值趋势不减，已先后20余
次创出汇改以来新高，4月12日，美元兑人民币在询价交易市场尾盘报收7．7274。
短短3个多月，人民币升值幅度已达到1．1％。瑞银证券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安
德森预测，今年人民币升值的幅度可能达到6％～7％，年底兑美元将达到7．35。
罗杰斯甚至预计人民币在未来20年里将升值300-500％。从近期走势看，人民币
面临着较大的升值压力。
人民币持续升值走势，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既有我国国民经济持
续走强、外汇储备大幅增加等宏观层面的支持，也有外汇市场主体资产选择行为
的推动；还有相关国家货币政策以及境外人民币需求的影响。
一、经济增长
西方经济学家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揭示了汇率波动与绎济增长之间的关
系。罗宾逊夫人等学者认为，当一国的进口需求弹性和出口需求弹性满足一定条
件时，汇率贬值可以扩大出口，减少进口。进而增加一国的国民收入，国民经济
也因而得以增长。70年代以后，经济学家发现，一国的经济增长对该国汇率也
会产生拉动作用。在那些经济增长较快的国家，生产率水平较高的贸易品部门，
其实际工资也高于非贸易品部门。在一价定理的作用下，非贸易品部门的实际工
14．
资也会随着贸易品部门的工资一同上涨，这样一来，实际汇率就会出现上升趋势。
而且，只要一个国家有着合理的进口需求收入弹性和出口需求收入弹性，经济的
高速增长所带来的汇率升值并不需要通过贬值来维持国际收支的平衡。
近十年来，我国GDP一直保持着8％左右的高速增长，促进了我国进出口贸
易的快速增加、外资的持续流入以及外汇储备的不断累积，也成为人民币不断升
值的宏观经济基础。
二、外贸顺差、外资流入和外汇储备
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带来的是我国外贸顺差和外资流入的快速增加。我国进
出口贸易总额相当于GDP的比重逐年上升。2006年，我国GDP超过20万亿人民
币，进出口贸易额相当于GDP的70％。在进出口额增加的同时，外贸顺差和国外
资本的流入也快速增加。海关总署2007年4月10日公布的数据显示，1至3月
我国进出口总值4577．4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23．3％，其中出口2520．9亿美
元，增长27．8％；进口2056．5亿美元，增长18．2％。同期贸易顺差为464亿美元，
外商直接投资(FDI)159亿美元。。1
外贸顺差和外资流入的结果是我国累积的外汇储备不断扩大。2002年以来，
我国外汇储备以每年2000多亿美元的速度增长，平均每个月增长约200亿美元蕊
2006年2月底，我国外汇储备增长到8536亿美元，超过日本成为外汇储备最多
的国家，年底的外汇储备达到10663亿美元；2007年3月末，我国外汇储备余
额为12020亿美元，同比增长37．36％。2007年一季度，国家外汇储备增加135jh‘
亿美元，同比多增795亿美元，其中3月份外汇储备增加447亿美元，同比多增
233亿美元。
外汇储备的累积，一方面造成中央银行外汇占款的攀升，另一方面则不断增
加外汇市场的外汇供给。在内部均衡的约束下，人民币供给难以随外汇储备同步
增加，银行间外汇市场本币升值和外币贬值也就在所难免。
三、全球性流动性过剩
2000年以来，全球GDP的增幅为2—5％，而以美元为代表的全球基础货币的
增长率则高达10-25％。美国为了缓解国内经济矛盾，凭借其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和国际储备货币发行国的地位，发行了过多的货币，进行了美元的超额供给。6
年来，美国M2的增速均高于其GDP现价的增长速度，美元通过各种渠道流入包
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美元的过量供应引起了国际外汇市场上美元的贬值；
此外，在贸易赤字和财政赤字的压力下，美国出于避免通货膨胀的考虑，从
2004年开始逐步提高利率。但从经济数据看，美国经济状况恶化的状况并没有
得到好转。2006年，美国有关部门预期其经济增长将放缓、失业率将上升，致
使市场产生了美联储可能再次降息的预期，也导致国际汇市上美元的一再走低，
美元对欧元、英镑等主要货币的汇价都创下近年来的新低。
美元的整体走弱已经在我国外汇市场上得到了反应。我国汇率机制改革后，
盯住“一篮子货币”形成的人民币汇率与美元在国际汇市上的总体表现直接相
关，美元走势几乎决定了人民币汇率的短期走势，人民币和美元的走势呈现出明
显的“跷跷板”效应。
四、市场主体的市场行为
2000年以来，一些国家施加压力，要求人民币升值。日本无端指责保持人
民币稳定是在向日本输出通货紧缩；美国则在各种会议和中美经济谈判中要求人
民币升值。这些国家的言论，外加我国不断刷新的外贸顺差和外汇储备额，市场
主体产生了较强的人民币升值预期。这种预期引导下的市场行为，客观上也改变
了市场上本币和外币供求关系的原有均衡。从居民的角度看，在人民币升值预期
的影响下，为了规避汇率风险，居民以人民币和美元问的资产转换，个人收入汇
回、国际间的转移支付等方式进行资产结构的调整。尤其是近年来，房地产价格
持续上涨，有价证券市场屡创新高，促使人们将外汇收入大量汇回结汇，投资于
房地产和有价证券。与此相对应的是，居民外汇储蓄绝对额不断下降。从企业的
角度考察，为了规避人民币升值的风险，企业常以信用证、提前收款、推迟付款
等方式进行货币资产的调整；外资企业还通过减少投资收益汇回的方式进行调
整。这些居民和企业的市场行为导致一些异常现象的发生，一是投资收益的净流
出大幅度减少；二是国际间的转移支付成倍增加。这同样增加了我国市场的外汇
供给量，成为推动人民币升值的重要因素。
第三节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影响的分析与预测
2005年7月21日，中国人民银行发表公告称自2005年7月21日起，我国
开始实行以市场汇率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人民币汇率不再盯住单一美元，形成更富弹性的人民币汇率机制。21日19时，
美元对人民币交易价格调整为1美元兑8．11元人民币，人民币对美元即日升值
2％。到2006年4月中旬，人民币实现了“微幅双向，稳步爬升”的良性路径。
直至2007年7月23日中国启动人民币汇率机制改革两周年的首个交易日，人民
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从两年前的8．1l：1变为今天的7．5642。未来人民币的走
16
势如何，会不会出现继续出现大幅升值，如果大幅升值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我们应该做好什么准备，这些问题值得深入探讨。
一、反J型曲线效应预测
从表3．1可以看到，1985年日元升值，而从1987年起日本的贸易顺差绝对
额逐年减少，因此汇率变动的影响可能会有一个时滞。不同的国家时滞的长短也
各有不同。钟伟，胡松明，戴慧君(2000)对人民币J曲线效应的经验分析表明，
本币汇率贬值对我国出口和国际收支的正面效应有较为明显的时滞，大约在汇率
调整后的卜2个季度内，出口和贸易平衡出现改善的趋势，在4—5个季度时，这种
改善会比较明显。由此推断，人民币升值的影响至少需要两个季度的时滞才能观
察到效果。从表4．2看出人民币升值后6个月即2005年8月至2006年1月，我
国贸易收支持续顺差，说明人民币升值尚未对我国贸易收支造成不利影响。
根据反J形曲线效应的预测，我国目前正处于反J形曲线的高点，贸易余额
还将继续增长，但从升值后第三季度开始，贸易余额的增长速度将变缓。
表4，z我国贸易差额月度统计(单位：亿美元)
月份当月进出口差额同比增长％ 累计差额
2005年1月64．7 64．7
2005年2月43．7 108．4
2005年3月56．3 164．7
2005年4月44．3 209．0
2005年5月90．1 384．2 299．0
2005年6月97．O 497．5 396．0
2005年7月106．3 438．6 502．3
2005年8月105．9 134．1 608．2
2005年9月75．3 49．6 683．5
2005年10月119．8 69．5 803．3
2005年11月105．3 6．0 908．6
2005年12月110．1 —0．8 lOl8．8
2006年1月94．9 46．7 94．9
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站商务统计，
鲢12；』』旺§：Ⅲ丛￡Q!：艘!：￡型!Qng．ji：§b地i。
17
二、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影响的有限性
从理论上讲，中国目前的外贸结构、外贸政策干预、加工贸易方式和宏观经
济环境等多种因素决定了汇率对外贸收支的影响是非常有限的。可从以下几个方
面分析：
(一)价格效应
从出口方面看，第一，中国出口产品在中国的附加值很低，我们的加工是进
1：3大量零配件和半成品组装后再出口。任永菊(2003)对中国进1：3与出口的回归
分析表明，进口对出口的弹性为0．8182，即我国每进口一个单位时，其中就有
0．8182用于出口，也就是说在短期内我国的进口绝大部分是因为要出口才进口
的，这主要是由于在我国境内的企业进行加工贸易的结果。当人民币升值之后，
原料进口价格的下降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出13量下降的负面影响，所以在这种贸
易结构下，汇率波动对贸易量的影响比较小。l!i前加工贸易出口己占中国出口的
60％以上，对于许多国内企业来说，每加工出口100美元，租金和工缴费所得只
有15％左右。由于加工贸易的特点是“以进养出”，“大进大出”，汇率对这部分
出口的影响有正有负，基本上可以视为中性。第二，我国劳动力成本十分低廉，
不仅低于美日等发达国家，而且还低于许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2003年，我国
人工成本只有0．99美元每小时，而美国、日本、韩国、新加坡的工资水平分别
为22．66，20．86，11．39和8．6美元每小时。我国的工资水平不到美国的5％，
即使人民币升值一倍，仍不足美国的10％。第三，中国出口到国外的产品，主要
利润由外国的中间商取得，受人民币升值影响最大的是中间商公司，而不是国内
的生产商。摩根斯坦利调查结果显示：每一美元中国商品，美国中间商获得的利
润是4美元。中间商只要稍稍压缩利润，就可以抵消人民币升值对价格的不利影
响。因此，不论是生产资料来自国外还是全部生产资源来自国内的产品，其出口
量都不会由于汇率上升而受到重大影响。
从进口方丽看， 人民币升值会使进口商品价格下降，进口量有所增长。其
中，钢铁石化等大宗原材料进口量将会增加较多。从钢铁石化上市公司财务报表
看，7％左右价格调整不会对这些产业构成危害。而目前来看，人民币升值幅度远
远小于7％，另外，由于关税和进口环节费用的存在，进1：3价格的变化幅度是小
于汇率的变化幅度的，因此不会对贸易差额产生重大影响。而对于航空业，其燃
料用油依靠进口，人民币升值降低了其进口成本，对行业产生有利影响，同时国
内航空公司债务多以外汇浮息贷款为主，人民币升值后债务由以外币计价折成以
人民币计价后有所下降，为航空公司带来直接汇寄账面的汇兑收益。而中高档消
费品进口的增加，一方面进口原料价格下降，有利于降低产成品的成本，使出口
商品具有价格竞争力；另一方面，高技术含量产品的进口产生技术外溢效应，从
长期看，有利于提高我国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人民币升值对我国不同行业的影响不能一概而论，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对于出口贸易依存度大的行业，人民币升值对其的影响必然是一个重新洗牌的过
程，一些弱小的仅仅依靠规模扩张和单纯劳动力优势生存的企业有可能会在激烈
的市场竞争中被淘汰。而对于以质量和效益的取胜，有较强竞争力的企业来说，
这是一个迎接考验和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机遇。
(--)中国进出口商品的需求弹性
理论界对于人民币是否满足马歇尔一勒纳条件的问题多持否定态度。一般认
为中国进出口需求弹性比较小，依靠人民币汇率交动调节贸易收支的作用不大。
原因是中国出口的商品主要是初级产品和纺织品、服装等劳动密集型产品，这些
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竞争激烈，需求弹性低。从中国进口产品的需求结构看，我国
引进的商品中，有80％是各种生产资料，此外还有一部分是引进国外技术含量比
较高的产品，这些产品的进口需求弹性也比较小。’“
陈彪如(1992)通过对1980一1989年期间的有关数据计算了中国的进口需求
和出口需求的弹性，结论是，中国的进口需求弹性为一0．3007，出口需求弹性为
0．7241，二者之和为1．0248，勉强满足马歇尔一勒纳条件。这表明，人民币汇一
率升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不会十分明显。当然随着我国经济市场化的步伐加快，
中国的出口商品结构和进口商品结构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表4。3所示，进口
和出口产品的需求弹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因此我们仍然不能忽视人民币升值i‘
对贸易收支的负面影响。
以下四位学者的研究分别考察了中国70年、80年代、80年代中到90年代
中和80年代到90年代末的情况，从结论比较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
进出口价格弹性不断增大，汇率变动对贸易收支可能造成的影响不容忽视。
表4．3汇率和收入对中国贸易收支的影响
学者样本年份出口弹性进口弹性结论
厉以宁马歇尔一勒纳条件不能满
1970—1983 一O．05 一O．69
(1991) 足
陈彪如汇率变动对贸易收支的影
1980—1989 -0．724l -0．3007
(1992) 响是中性的
戴祖祥汇率贬值有利于贸易收支
1985-1995 —1．0331 一O．3
(1997) 改善
朱真丽1980-2000 一O．54 —1．22 汇率贬值有利于贸易收支
资料来源：朱真丽，宁妮．中国贸易收支弹性分析．世界经济，2002(II)：26～31。
(三)通过改善贸易条件改善贸易收支
人民币升值可以改善我国出口产品的贸易条件。贸易条件是指单位出口能换
回的进口，即出口商品价格与进口价格之间的比率。通常用一定时期内的出口商
品价格指数同进口商品价格指数对比进行计算。贸易条件的改善意味着同等数量
的出口商品能够换回比基期更多的进口商品。1978—1994年，中国人民币名义
汇率贬值了550％，出现了通货膨胀与汇率贬值的恶性循环，1993--2000年中国
整体贸易条件下降了13％，其中制成品贸易条件下降了14％，初级产品贸易条
件下降2％。32003年出口商品价格指数为104．7，进口商品价格指数为109，贸
易条件指数为95．4，低于上年的98．8。这种依靠贬值增加出口的战略必将恶化
贸易条件，即出口价格指数越来越低，而进口价格指数越来越高，最终造成国民
财富的外流。人民币升值使贸易条件得到改善，从某种程度上可以抵消出口减少、
进口增加带来的损失，从而缓解对贸易收支的不利影响。
通过分析人民币升值在我国发生作用的机制和条件，同时考虑我国对外贸
易的现状和特点，可以推论出人民币升值的负面影响是有限的，从改善贸易条件
和提高企业技术水平的角度来看，人民币井值长期来讲对我国进出口贸易是有利
的。
三、与日元升值的比较
人民币目前和日元升值前所处的背景相似，都由于巨额的对美贸易顺差和本
国产品强大的国际竞争力而受到被迫升值的压力。不同的是，日本在“广场协议”
签署后和美国一同对外汇市场进行大规模干预，导致日元汇率不断大幅度升值。
而中国政府并没有向美日逼迫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妥协，而是选择了在适合的时机
改革人民币汇率制度，并将人民币汇率单次波动幅度限制在稳定的范围内。这种
小幅度升值不会对我同对外贸易发展带来巨大冲击。
当时的日本经历了这样一个发展阶段，即在长期的发展中，作为相对于落后
的国家，日本由于储蓄率很高，资本积累快，当经济经历了一个高速发展阶段后
逐渐慢下来的时候，每年增长的资本以及生产能力超过其消费需求，必须通过出
口来实现消费需求；而作为相对先进国家的美国每年新增的资本和生产能力低于
3国际贸易经济合作院课题组．1993--2000年中国贸易条件研究【J】，经济参考资料，2002(69)：40～73
其消费需求，就必须通过进口来实现，从而两国会出现持续的贸易不平衡。现在
中国在某种程度上也进入了和当时的日本相似的阶段，中国作为一个高储蓄国
家，近年来储蓄率高达40％左右，出现贸易顺差本身并不足为奇。如果中国目Ij{『
总支出的状况不发生根本变化，储蓄仍大于投资，即使人民币升值，中国贸易顺
差的局面也会持续下去。
人民币和日元在升值前都经历了长期巨额顺差局面。从表3．1可以看出，
1985年日元升值，幅度高达50％，1987年后日本的贸易顺差额确实逐年有所减
少，但并没有导致贸易逆差的出现。1990年后日本的贸易顺差又不断增长，因
此，从长期动态的看，汇率升值对贸易收支的负面影响可能是非常有限的。中国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持续贸易顺差，2005年贸易顺差高达1018．8亿美元。在
存在如此巨额贸易顺差的前提下，人民币在升值幅度较小的情况下不太可能从根
本上改变中国贸易收支顺差的局面。
第五章结论与政策建议
第一节结论
20世纪30年代以来，以吸收分析法、货币分析法和不完全传递理论为主的
汇率波动贸易效应的理论，主要以汇率贬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为研究对象，而对
汇率被动升值的贸易效应分析较少。通过在已有理论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发现，不
同前提条件下汇率波动对贸易收支的影响是不同的，且升值情况的贸易效应也并
不能和贬值情况的贸易效应简单类同，上世纪80年代日元升值并没有改变日本
大量贸易顺差的事实也证明了这点。自1994年人民汇率制度改革以来，中国国
际收支双顺差的格局基本没有改变，外汇储备从1994年的516．2亿美元猛增到
2007年9月的14336亿美元，长期双顺差下外汇储备的快速增长，必然带来人
民币升值的预期和压力。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来考察人民币井值问题，应该
说人民币汇率升值对中国贸易收支的影响是利弊并存的。短期内对我国出口将造
成一定的冲击，但在长期内对我国进出口贸易和国民经济的不利影响是有限的。
通过全文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并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可以得出以下几
个主要结论：
第一，汇率并不是影响贸易收支变动的唯一重要因素，单纯依靠调整汇率改
善贸易收支不平衡是行不通的。事实上，本国和外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一国贸易
结构和外贸政策，企业竞争和技术进步，以及宏观经济环境等因素对一国的贸易
收支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第二，在存在大量贸易顺差的条件下，一国货币升值会减少贸易收支余额，
但并不一定会导致本国贸易收支的逆差。
第三，一国货币汇率升值在短期会恶化贸易收支，但在长期内这种作用是有
限的。从长期看，改善贸易收支的根本途径是技术迸步和降低产品成本。
第二节政策建议
从本文的分析可以看出，进出口贸易的发展绝不是单纯由汇率水平决定的。
它受许多因素的制约，如经济发展状况，企业的发展战略，政府的财政、货币政
策，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贸易政策等等。上面的研究结果表明，一定幅度
的人民币升值并不会对我国贸易收支产生严重的不利影响，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可
以不采取任何应对措施，任凭汇率浮动。在目前人民币面临空前升值压力的情况
下，我们要对人民币升值的影响有足够的预期，积极做好应对准备。我们一方面
要控制好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收支的影响，同时要充分利用人民币升值对我国
外贸发展的促进作用。对此，提出如下一些政策建议：
一、缓解人民币升值压力
面对如此巨大的人民币升值压力，当务之急就是利用各种积极的措施来减轻
人民币升值的压力，防止人民币汇率过度波动。
(一)动用外汇储备，增加中国战略物资的储备
中国的外汇储备到2007年9月末，已达到14336亿美元。一般认为，一国
的外汇储备应该等于该国三个月的进口量，按此标准，中国只要拥有不到1000
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就已经足够了，持有这么多的外汇储备不仅付出了很多的机
会成本，而且也给人民币带来了不相称的升值压力。另～方面，中国经济的进一
步发展，对一系列战略储备物资的需求也越来越大，例如石油、粮食、铁矿石等
对国际市场的倚重越来越大。这些战略物资储备的多少，将制约中国经济的下一
步增长。以上两方面就促使我国动用大量外汇储备，采用大宗定购的方式，在国
外寻找稳定而可靠的战略物资供给基地，从而来消耗外汇储备，扭转顺差，缓减
人民币升值的压力。
(二)适当降低出口退税率
目前，我国实行出口退税的政策，这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出口贸易额的增长，
从另一角度来看，它也是造成人民币存在升值压力的一个因素。随着中国加入
WTO，这种片面鼓励出口的政策必将逐步取消，而且中国多年的贸易顺差，出现
了退税拖欠的问题，给中国财政造成了很大的支付压力。此时，对出口退税率进
行下调，不仅有助于释放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还可以解决财政支付困难等问题。
目前，为缓解我国外贸顺差过大带来人民币升值压力，优化出口商品结构，
抑制“高耗能、高污染、资源性”产品的出口，促进外贸增长方式的转变和进出口
贸易的平衡，减少贸易摩擦，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和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我
国政府已经采取了一定的措施。今年7月1日，财政部宣布调整2831项商品的出口
退税政策，这些商品约占海关税则中全部商品总数的37％。这次政策调整主要包
括3个方面：一是进一步取消T553项“高耗能、高污染、资源性”产品的出口退
税，二是降低T2268项容易引起贸易摩擦的商品的出口退税率。主要包括服装、
鞋帽、箱包、玩具等，三是将10项商品的出退税改为出口免税政策，主要包括花
生果仁、油画、雕饰板、邮票和印花税票。
表5．1我国出口退税额及占经济总量比重
年份退税额(亿元) 占出口额比重(％) 占GI)P比重(％) 占中央财政比重(％)
1998 437 2．9 0．6 8．9
1999 628 3．9 0．8 10．7
2000 810 3．9 0．9 11．6
2001 1072 4．9 1-1 12．6
j
2002 1259 4．7 1．2 12．1
2003 2039 5．6 1．7 17．2
2004 4200 8．6 3．1 29．0
资料来源：张晓丽．对我国出口退税制度现状及发展趋势的研究：[硕士学位论文]．青岛：中
国海洋大学，2005。
二、抓住时机促进贸易
根据反J型曲线效应的预测，人民币升值后1—2个季度内贸易顺差不但不
会缩小，而且会有一个顺差额放大的过程。我们要利用汇率升值的时滞效应，在
这个过渡期内抓住时机进行政策操作促进贸易，加快对贸易结构、政策制度、应
急机制等进行及时有效的调整，对可能发生的冲击制定合理的应对措施。如为了
防止进口增长过快，可对部分国内生产建设并不急需的高档消费品征收消费税
等。
三、一国贸易收支应致力于中长期平衡
政府的对外贸易政策，不应该过于强调出口额的增长，而应该考虑是否有利
于国内生产力的提高和国民福利的增加。近年来我国为了鼓励出口，越来越大规
模的使用出口退税，退税额占经济总量的比重不断加大，给财政造成沉重负担。
一方面，为了鼓励出口对于想要扩大出口的产品实行高达百分之十几出口退税，
而对于不鼓励出口的产品退税率很低，甚至为零。而另一方面，接受高额退税的
企业和行业，如家电、轻纺等，在国际市场上依靠价格手段进行恶性竞争，压低
国际市场价格。不仅使大量福利让渡给外国消费者，而且我国企业还频频遭受反
倾销诉讼。事实上，贸易顺差意味着一国可利用资源的净流出，过多的顺差对一
国的经济发展未必有好处。许多国家甚至可以容忍一定的贸易逆差，而不把顺差
作为长期政策目标。因此，贸易收支应力求中长期的平衡，没有必要为了单纯改
善贸易收支而阻止人民币升值。
四、优化外贸商品结构
近年来我国出口以大量原材料和能源为投入品的粗加工出口为主，低水平重
复建设严重。加上出口相关行业在政策上受到支持较多，而国内提供产品和服务
的部门在技术、设备和管理上普遍处于相对落后地位，造成了我国严重的产业结
构问题，产业链条缩短，产品附加值比率不断降低。我们要提高传统出口产品的
附加值和技术含量，实现现代技术对传统产业的改造。进一步加大对机械、电子、
化工等高附加值的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生产的投入，实现它们在出口贸易份额
中的主导地位，优化我国出口商品结构。同时也要注意技术引进和自主研发，减
少高科技产品如光学、医疗、精密仪器和设备等对国外的依赖，从进出口两方面
努力来减轻人民币升值对我国贸易的不利影响。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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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写作论文是对研究生阶段学习成果的一项检验，也是不断挑战自我、提高自
我的过程，经过自己的努力和老师、同学和家人的关心和帮助，最终成稿。
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导师郑宝银教授。从开始选题到写作到最后数次修改，
郑老师都给予了极大的耐心指导和关注。他扎实的学术功底，严谨的治学作风，
和诲人不倦的师者风范，使我受益匪浅。
另外，还要特别感谢刘旭同学对我的大力帮助，便我得以顺利完成论文。
最后，再次对关心、帮助我的老师和同学表示衷心地感谢。
2007年11月
个人简历在读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与研究成果
个人简历：
王焱，女，1978年9月11日生。
2000年6月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获经济学学士学位。
2002年9月进入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攻读金融学专业硕士研究生课程班
已发表的学术论文与研究成果：
[1]王焱．我国证券市场进一步发展的对策分析．中国素质教育，2006，第15
期(总第54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