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姓名：王军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政治经济学
指导教师：黎鹏
20040501
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摘要
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主要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主
要依靠低成本、低技术含量、低价格开拓国际市场。而多边贸易协定抑制
了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弱小的经济实力也使发展中国家无法从争端解
决机制中获得有效和充分的保护。多边贸易协定对发达国家的益处明显，
而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有很大的制约，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只具
有形式上的平等。发展中国家在新一轮的多边贸易谈判中提出新议题是重
要的，但更要通过加强联合与协调增强谈判实力，这是实现修改不公平多
边贸易规则的唯一出路，谈判的原则是坚持各成员方权利和义务的平衡应
建立在成员方从相互贸易中获得的利益和遭受的损失之间大致均衡的基础
上；在贸易战略选择上，发展中国家为提升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增强国
际竞争力和保持持续发展的能力，必须重视战略性贸易政策，而不应以比
较优势战略作为基本战略。
关键词：多边贸易协定发展中国家制约对策
THE RESTRAINTS 0F THE MULTILATERAL TRADE AGREEMEN To
ECoNoMIC GROWTH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CONTERMEASURE
ABSTRACT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iS embodied in labor intensive
industries and resource intensive industries，they open up international market depending on lower
cost，lower technology and lower price．Multilateral Trade Agreement restrain 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and SO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Can not get effective and
full protection from the Dispute Settlement Mechanism owing to their weaker economic power,
then turning into Members of WTO would do good to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obviously,and
restrain economic growth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greatly,SO Multilateral Trade Agreement is
only fair to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formally．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have to strcngmen
negofiation power by coordinating and uniting together when propose new subject discussion，
because it is unique road to reach the target of revising unfair rules，The balance of th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of all members should be established on the basis of the approximately equilibrium of
benefits and loss from the trade with each other．When choosing trade strategy,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should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strategic trade policy rather than comparative advantage
strategy in order to promote industry structure and technology structure，strengthen intemational
competitive power and keep continuous developing power．
KEYWORDS：Multilateral Trade Agreement；the developing countries；rcstrain；
countermeasure
广西大学颇{：学{芷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刖吾
在世界贸易组织146个成员中，发展中国家成员占了大多数。关税及贸易总协定成立
以来，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看到贸易的重要性而选择加入多边贸易协定。发达国家的经
济学家甚至认为，不但自由贸易能增进世界各国的福利，并且“发展中国家政府强迫他们的
人民放弃国际贸易的优势时，不仅是牺牲几个百分点的国民收入，还在冒着让自己人民变
得更贫穷的风险”。。而事实上自多边贸易协定建立以来，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经济发展
水平的差距显著扩大了。1950年至1980年工业发达国家的人均GDP增长2。6倍，面同期发
展中国家中的低收入国家仅增长47％，中等收入国家增长了1．5倍。。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
1992年估计，1989年20％的生活在最富裕国家的人口的平均收入是同样数量生活在最贫困
国家人口的60倍，该比例是1950年的30倍的2倍。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1996年显示在
过去的30年中，只有15个国家得到高增长，而同时89个国家经济增长水平比10年前甚
至更早以前恶化。有70个发展中国家的当前收入水平比60年代和70年代更低。@不仅如
此，发展中国家占全球贸易的份额也下降得很快，1960年最穷的46个国家在全球贸易中所
占的比例为1．4％，如果全球化对最穷的国家有利，那么它们在全球贸易中所占的比例就应
该上升。但恰恰相反，90年代初，它们在全球贸易中所占的比例只有0．6％，到1995年末
更下降到可以忽略不计的0．4％。1980年商品交易最不发达的102个国家在世界出口中所占
的比例为7．9％，1990年只有1．4％。1965年最富的7个国家的人均收入是最穷的7个国家
的20倍，1995年达到40倍。1960年世界入口中最富有的20％的人比最穷的20％的入的收
入多20倍，1990年已达60多倍。。
这些事实和结果可能反映出多边贸易协定带给发展中国家成员的不仅仅是出口的增长
和国内市场的活力，还有与发达国家成员经济发展水平差距的扩大，甚至发展中国家成员
经济的不增长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多边贸易协定运作的结果。因而发展中国家成员在
享受加入多边贸易协定的利益的同时，应该关注多边贸易协定对其经济增长是否存在制约，
并应采取有效的应对策略。
本文对多边贸易协定的分析主要选择了《反倾销措施协定》《技术贸易壁垒协定》《关
于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谅解》和《关税及贸易总协定1994}第24条：适用领土——边境贸
易——关税同盟和自由贸易区进行分析，主要考虑所选择的规则对发展中国家成员经济增
长的制约是较为明显的。
本文运用了以下研究方法：
1．理论分析方法：应用厂商理论、关税同盟理论结合发展中国家的总体特征分析了自
由贸易和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
。[荧]道格拉斯-^·欧文：备受非议的自由贸易，中信出版社，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年，p69
。肖勤桶、韩琪、章昂裕等著．艰难的起飞——发展中国家工业化的实证分析．人民出版社，1989年．p204
。[马来西亚]Martin Khor：Globalization and the South：Some critical Issues，载谈世中．王耀嫒，江时学等著
全球化与发展中国家．社会科学文献“I版社，2002年，p346．347
。[德]格拉德·鹕克斯贝格，哈拉德·克里门塔著：全球他的十大谎言。新华出版社．2001年，p143，14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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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比较分析方法：通过比较多边贸易协定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不同影响，说明
加入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比较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不
同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水平说明发展中国家在对外贸易战略上，不宜把比较优势战
略作为基本战略，要重视战略性贸易政策的作用；
3．规范分析法：通过分析判断和逻辑推理确定重新界定发展中国家在多边贸易协定中
权利和义务的原则，以及的贸易战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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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多边贸易协定抑制了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
第一节发展中国家成员的界定
一、《1947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对发展中国家成员的有关表述
《1947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第18．1条指出：“各缔约方认识到，它们各自经济的逐
步发展将便利本协定目标的实现，特别是那些经济只能维持低生活水平并处于经济发展初
期的缔约方”。第18．4．a条指出：“经济只能维持低生活水平且处于发展初期的缔约方，有
权按本条A节、B节和C节的规定暂时偏离本协定其他条款的规定。”同时附件I：关于第
18条规定的注释和补充条款指出：“1．在考虑一缔约方的经济是否只能维持低生活水平时，
缔约方全体应考虑其经济的正常状况，而不得根据对该缔约方一种或几种主要出口产品暂
时存在特别有利条件的特殊情况做出判断：2．“处于发展初期阶段”的措辞并不意味着仅适
用于冈Ⅱ开始经济发展的缔约方，也适用于为纠正过分依赖初级产品而经济正处于工业化过
程中的缔约方。”总之，多边贸易协定认为发展中国家成员应具备的特征是：“经济只能维
持低生活水平且处于发展初期”。但仅仅根据该定义判断某些成员是否属于发展中国家成
员仍然是困难的。
二、《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的进一步说明
(一)人均GDPl000美元标准
《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第3．1．a条列举了应予以禁止的补贴。但第27．2条指出：“第
3条第1款a项规定的禁止不得适用于(a)附件7所指的发展中国家成员(b)自CWTO
协定》生效之日起8年以内的其它发展中国家成员，但需符合本条第4款的规定。”o
从上述规定可以看出，人均国民生产总值1000美元是一个重要标准，人均国民生产总
值低于1000美元的成员不适用第3．1．a条关于禁止的规定，超过1000美元的成员则按其他
发展中国家成员的待遇，仅在(WTO协定》生效之日起8年以内才能适用第3．1。a的觌定。
(二)产品出口竞争水平标准
《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第27．5条规定：“如一发展中国家成员的任何特定产品已达
到出口竞争水平，则该发展中国家成员应在2年内取消给予此项或此类产品的出口补贴。
[娈点兰堡主竺垡丝兰童望堡墨坐塞翌垄墨±里窒丝鳖垄量些型丝皇翌苎
但是，对于附件7所指的，且一项或多项产品已达到出口竞争水平的发展中国家成员，应
在8年内逐步取消此类产品的出口补贴。”第27．6条又规定：“如一发展中国家成员的一项
产品的出口连续2个日历年时间在该产品世界贸易中达到至少3．25％的份额，则该产品已达
到出口竞争水平”。
根据第27．5条的规定，发展中国家成员的某些产品一旦已达到出口竞争水平就不再享
有《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给予的特殊待遇，也就是说，至少该协定在给予发展中国家
成员特殊待遇时，已从发展中国家成员整体深入到考虑发展中国家成员的产品类别。
三、与发展中国家有关的其它参考标准
(一)联合国最不发达国家的标准
1971年第26届联合国大会确定了最不发达国家的三项标准：第一，人均国民生产总值
不超过100美元；第二，制造业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不超过10％；第三，15岁以上人口的
识字率不超过20％。1991年，最不发达国家被联合国重新定义为“长期受无法实现(经济)
增长。特别是人文资源发展处于低水平和或存在严重的结构性缺陷之困的低收入国家。”新
标准引入了物质生活水平增长指数(以健康和教育为主要指标)和经济多样化指数(包括
制造业在国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人均用电量、出口产品结构等更为复杂的指标)，原有的
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标准继续保留。
(二)新兴工业化国家标准
新兴工业化国家是60年代以来一些国际经济组织根据经济发展水平划分的发展中国家
类型之一，指那些工业发展速度较快，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和地区，其主要特征是：(1)
60年代以来，经济增长率保持较高水平；(2)经济结构特别是工农业结构发生显著变化，
工业比重超过农业；(3)在出口总额中制成品比重增加，摆脱了发展中国家主要依靠初级
产品出口的局面。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划分，典型的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主要有韩国、
新加坡、香港、台湾、巴西和墨西哥，世界银行的名单还包括阿根廷和前南斯拉夫，泰国、
马来西亚以及智利等国有时也被列入这一类型。新兴工业化国家可能不会再享受多边贸易
的特殊优惠。。
(三)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受援国名单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发展(OECD)援助委员会1990年公布的受援国名单共列入162
个国家，包括除南非、加拿大、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外的几乎所有非洲、美洲、
亚洲、大洋洲国家以及10来个欧洲国家。
(四)世界银行的标准
。胡昌生主编：‘关贸总协定与中国经济的开放和发展》；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p429
4。
广西丈学顶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黹
根据世界银行1996年的标准，发展中国家是指那些1994年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低于8950
美元的国家和独立行政区。发展中国家进一步分为(1)高收入和中等收入的发展中国家，
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725～8950美元之间；(2)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其人均收入在725
美元以下。。世界银行的发展中国家名单限于世界银行成员和联合国成员，一些非自治领
土和我国的台湾地区不包括在名单中。世界银行还把这些国家划分为贫困国家、较低中等
收入国家、较高中等收入国家、高收入国家以及燃料出口国。除最后一类外，其它被列入
的国家可以按不同条件获得世界银行贷款。
(五)我国以发展中国家身份加入WTO的依据
就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这一重要指标来看，1985年我国正式申请复关前为310美元，居
世界105位，1997年为860美元，介于世界低收入(350美元)和中等收入(1890美元)
之间，按购买力平价法测算，1997年我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为3570美元，仍介于世界低
收入(1400美元)和中等收入(4550美元)之间。从总体上说，我国符合“只能维持低生
活水平，经济处于发展初期阶段”的特征。o
四、对世界贸易组织发展中国家成员的界定
对多边贸易协定的发展中国家成员的界定至少在两个方面是有意义的：一方面，多边
贸易协定规定了对发展中国家成员的特殊和差别待遇，很多条款对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发
展中国家成员规定的特殊和差别待遇是有差异的，确定享有最普遍的特殊和差别待遇的发
展中国家成员应具备的条件是重要的，因为这涉及到大多数的发展中国家成员的利益。显
然。多边贸易协定所指的发展中国家成员和联合国等其它国际组织的标准是不同的：另一
方面，世界贸易组织以倡导自由贸易为宗旨，自由贸易对发达国家成员和发展中国家成员
在产业成长、贸易利益的分配，归结到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上是明显不同的，这些必须结合
发展中国家成员的共同特征来分析。考虑到这两方面的因素，可以认为，多边贸易协定的
发展中国家成员。是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低于1000美元，产品未达到出口竞争水平。制造业
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较低，出口以初级产品为主的成员。这些成员将享受多边贸易协定
下最广泛的优惠和差别待遇，同时也必须谨慎地评估多边贸易协定下的贸易对其经济增长
的影响，为在新一轮的多边贸易谈判中争取权利和修改义务确定依据。
。薛敬孝，馋家栋，李坤望主编：国际经济学．高等教育山版杜，2000年，p142
。以上数据及资料主要参考了黄忠雄著：从国际法实践看发展中国家的定义及识别标准——由中国“入世”谈判引发的思
考。载‘法学评论》2000年第2期
。为行文方便t本文以后所提到的发展中国家均指发展中国家成员，所提到的发达国家均指发达国家成员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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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反倾销措施对发展中国家竞争优势的制约
一、什么是倾销
《GATTl994))第6条规定：“用倾销的手段使一国产品以低于正常价值的办法进入另
一国的商业，如因此对一缔约方领土内一已建立的产业造成实质性损害或实质性威胁，或
实质阻碍某一国内产业的建立，这种倾销应该受到谴责。就本条而言，如一国出口至另一
国的产品的价格符合下列条件，则被视为以低于正常价值的价格进入一迸口国的商业
(a)低于正常贸易过程中出口国供国内消费的同类产品的可比价格，或
(b)如无此种国内价格，则低于
(1)正常贸易过程中同类产品出口至第三国的最高可比价格；或
(2)该产品在原产国的生产成本加上合理的销售费用和利润”
构成“受谴责的倾销”需要具备两个要件：第一，出口国产品以低于正常价值进入进口
国市场：第二，倾销行为对进口国的国内工业造成实质性损害或产生实质性威胁或对进口
国国内工业的新建产生实质性阻碍。显然，“正常价值”是衡量是否倾销的重要指标。
正常价值就是正常贸易过程中出口国供国内消费的同类产品的可比价格，确定正常价
值时还必须注意以下两个限制因素：
1．不纳入出口国正常贸易过程的供国内消费的同类产品
乌拉圭回合谈判各方就反倾销问题达成的《关于执行<关贸总协定>第六条的协议》(以
下简称《反倾销措施协定》)第2．2．1条规定：“当同类产品以低于单位(固定和可变)生产
成本加管理、销售和一般费用的价格在出口国国内市场销售或对一第三国销售时，如果由
主管机关确定此类销售属在一持续时间内以实质数量。且不能在一段合理时间内收回成
本的价格进行时，则以价格原因将其视为未在正常贸易过程中进行的销售，且可在确定正
常价值时不予考虑。如在进行销售时低于单位成本的价格高于调查期间的加权平均单位成
本，则此类价格应被视为能在一段合理时间内收回成本”。
2．出口国国内市场的正常贸易过程中同类产品的销售水平具有足够数量
根据《反倾销措施协定》第2．2条的脚注，出口国国内市场供消费的同类产品的销售如
占被调查的产品销往进口成员销售的5％或5％以上，则此类销售被视为确定正常价值的足
够数量，但是如有证据表明较低比例的国内销售属进行适当比较的足够数量，则可接受该
较低比例。
二、反倾销措施是对发达国家产业的保护
以澳大利亚为例，反倾销案件的增加大体上与澳大利亚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变化相一
。t反倾销协议》第2．2．1条的脚注规定：。如主管机关证实．为确定正常价值而被调查的交易的加权平均销售价格低于
加权平均单位成本或低于单位成本的销售量不少于为确定正常价值而被调查的交易的销售量的2傩．则此类低于单位成本
的销售属于以实质数量进行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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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如图2—3所示。
单位劳动成本相时指数
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l}长的制约与对策
案件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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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澳大利亚制造业竞争力与反倾销发起情况
资料来源：Treasury Budge Statement 1980--1989-Australia Customs Service．引自朱彤：发展中国家
在WTO中的地位和利益，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年，p1 04
图卜．1中虚线代表各年度由澳大利亚发起反倾销案件的数量，实线代表单位劳动成本
相对指数，其数值越高，澳大利亚制成品的竞争力越低，此时要求保护的心态越强烈，因
此当1983年单位劳动成本相对最高时，竞争力最低，反倾销案件的发起数也达到了最高。
从对澳大利亚反倾销情况的分析中可见，似乎反倾销的发生依赖于国内经济情况，与国内
工业竞争力的升降有密切关系。这就是说，反倾销措施是贸易保护的手段而不是所标榜的
为“公平竞争”而服务。。
理查德·A·波斯纳在论述倾销和自由贸易问题时，针对美国的反倾销法曾指出：针对
外国生产商的所谓“不公平”贸易作为的措施的考虑远远不仅是对掠夺性定价的关注，最
关键的问题是为了保护美国产业免受真正低成本的外国生产者的竞争，而不论外国生产者
的低成本是否由低薪金、低污染控制和其他管制成本，良好的经营管理、良好的工作条件，
更现代化的工厂和设备引起的。出于这种动机的政策被称作“保护主义”政策。罾如发展
中国家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具有竞争优势，主要是因为低廉的劳动力成本。(如表卜2所示)，
表1-2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劳动力成本比较单位：美元／小时
中国印度美国意大利
纺织品0．62 I 2．97 15．81
服装0．4 3 0．39 10．12 1 3．60
资料采源：傅均义：中国加入WI．O与中自纺织品及服装贸易的解决途径[J】，世界经济研究，2002，(2)
。朱彤：发展中国家在wro中的地位和利益．经济科学出版杜，2001年，p104
产理矗钨·^·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p45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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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妖的制约与对黹
仅就发达国家工人失业问题看，研究结果表明发展中国家低工资的劳动力对发达国家工人
影响很小。1993年美国学者亚柯布斯结合北美自由贸易区的实践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结
果显示，劳工标准相对较低的墨西哥对美国工人就业的影响相对较小，虽然有一些缺乏竞
争力的美国工人失业，但数量较少，而且对美国总体的工资水平也没有显著的积极或消极
影响。发达国家在劳动生产率方面的比较优势足可以抵消发展中国家在劳动力价格方面的
比较优势。国
反倾销措施是发达国家保护其国内产业的手段，至于价格差别只是倾销的表现形式，
比如发达国家不会指控发展中国家向其倾销自然资源，因为发达国家保护其生态环境免受
自然资源开采的破坏，对自然资源只规定极为有限的开采，“倾销”自然资源对发达国家是
有利的，所以能够默认发展中国家对其自然资源采掘业的“损害”。
但反倾销的实践证明，许多征收了反倾销税的案件，在进口国并没有反映出分配正义
或公有社会原则。相反，多数案件有利于那些情况本来就好于多数工人和公有体的工人和
公有体，可以说在这些案件中，反倾销措施实际上违反了分配正义原则。Huron和Trebilcock
证明，在加拿大1982年10月30日至1989年2月3日发生的30个反倾销案件中，只有2
个是基于分配正义，5个基于公有社会原则，4个介于这两者之间，大部分是基于其他经济
或非经济原因的所谓“不公正”原因。o
三、对多边贸易协定反倾销措施的经济学思考
(一)反倾销措施否定了价格差别的经济学意义
微观经济学认为，垄断市场上存在价格差别(Price Discrimination)，垄断厂商会在同一
时间对同一产品向不同的购买者索取不同的价格，价格差别按差别程度大小表现为三种类
型：一级价格差别、二级价格差别和三级价格差别。三级价格差别是指垄断厂商可以把它
的产品分为不同市场，形成三级价格差别需要三个条件：
1．市场是不完全竞争的，厂商在市场上具有一定的垄断地位，不再是价格的接受者，
厂商面临的需求曲线不是～条水平线而是向右下方倾斜的曲线。
2．垄断厂商可以把产品分隔在不同市场，而且不同市场产品的需求弹性不同。
3．不同市场是完全隔离的，不存在销售到一个市场的产品流向另一个市场的可能。
用微观经济学的价格差别理论能够解释倾销行为的合理性。
。王学秀：劳工标准之争，国际贸易[J]，1997，(3)
。王传丽：中国反倾销法一立法与实践，中国法学．19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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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顺I：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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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垄断厂商在不同市场的价格差别
如图1—2所示o，右半部分表示厂商在国内市场的状况，左半部分表示厂商在国外市
场的状况，对该垄断企业来说。确定不同市场售价的准则是MRH=MRF=MC，显然厂商在
国内外市场的销售价格分别为PH和PF，假设国外市场的需求弹性比国内市场大，其需求曲
线相对平坦，故PF小于PH，在更具价格弹性的市场里，企业当然会采取低价政策。
价格差别还有另一种积极意义：假设存在这样一种情况：在单一价格下，没有任何产
量可以抵偿产品的总成本，则该商品的供给将不可能，如果采用价格差别则有可能使该商
品的总收益抵补其总成本。如图1—3所示，当单一价格为Po，产量为Q时，厂商的亏损最
小。但若实行价格差别并使△PLS=△SCR，则厂商提供∞产量就可以使总收益OPRQ等于总
成本0LCQ。@价格差别的产生源于厂商对利润最大化的追求，并不以厂商对某个市场上其
它厂商的损害为条件。价格差别对提高产量以及提高消费者福利都是有帮助的。
圜l一3：价格差别使产品供给成为可能
。引自薛敬孝，佟家栋．李坤望主编：国际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pill．同样的翻见诸平新乔著：微观经
济学十八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p156．图中Mc是一条直线．这可能是为了直观说明需求弹性不同对定价影响的
需要．因为一家垄断厂商的边际成本线只有一条，无论面向国内市场还是面向国外市场，垄断厂商郡具有同样的．事实上，
垄断厂商的边际成本线不是直线而应是IJ型曲线。
。引自来承先：现代西方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p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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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反倾销措施否定了厂商短期均衡的经济学意义
反倾销措施否定了厂商短期均衡产量决定条件的经济学意义。微观经济学认为厂商短
期均衡的产量是边际收益(MR)等于边际成本(SMC)时的产量，此时只要市场价格大于单位
可变成本，垄断厂商的生产不仅可以收回全部可变成本，其固定成本也可以得到部分补偿。
1．垄断厂商的短期均衡
成本
收益
P
O Q 产量
图1—4：垄断厂商亏损最少时的短期均衡
。图I一4显示了垄断厂商亏损最小时的短期均衡，。在MR=SMC时，市场价格小于厂
商的单位(可变和固定)成本，但大于单位可变成本，此时厂商的亏损最小，圆短期内厂
商将继续生产，除非均衡价格小于$AVC。
2．垄断竞争市场代表性厂商的短期均衡
成本
收益
P
O
图1—5：垄断竞争市场代表性厂商亏损最少时的短期均衡
”引自来承先：现代西方经济学(微观经济学)，复旦大学出版社，1997年，p260
。垄断厂商并不一定能赚得到利润，这取决于Fh需求决定的市场价格和垄断厂商的生产成本
‘ 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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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显示了垄断竞争市场代表性厂商的短期均衡，d需求曲线表示在垄断竞争生产
集团的代表性厂商改变产品价格，而其它厂商的产品价格都保持不变时，该厂商面临的市
场价格和销售量之间的关系；D需求曲线表示在垄断竞争生产集团的代表性厂商在每一市
场价格水平的实际销售量．即在垄断竞争生产集团的代表性厂商改变产品价格，其它厂商
的产品价格也发生相同变化时，该厂商面I}缶的市场价格和销售量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是D
需求曲线表示在垄断竞争生产集团的代表性厂商连续降价行为的晟终结果。MR=SMC时的
均衡点E所要求的价格恰好是d需求曲线和D需求曲线交点H对应的价格，此时厂商实现
了短期均衡，但垄断竞争性厂商在短期均衡点上并非一定能获得利润，也可能是最小的亏
损，这取决于均衡价格大于还是小于SAC，在厂商亏损时，只要均衡价格高于SAVC，厂
商在短期内总是继续生产的，只有均衡价格小于SAVC时，厂商才会在短期内停止生产。。
根据《GAlrrl994》第6条的规定，在不存在正常贸易过程中出口国同类产品国内可比
价格和同类产品出口至第三国的最高可比价格时，低于该产品在原产国的生产成本加上合
理的销售费用和利润的销售被视为以低于正常价值的价格进入进口国商业。并且以低于单
位(固定和可变)生产成本加上管理、销售和一般费用的价格在出口国国内市场销售或对
第三国销售时，很可能因价格原因被视为在非正常贸易渠道销售，这部分销售在确定正常
价值时将不予考虑。这样实际上要求出口商不按照边际收益(MR)等于边际成本(Mc)
的利润最大化条件确定产量，那么如图1—4和图1—5所示情况下，厂商只有退出市场了，
因为这时厂商实在找不到一个市场价格大于单位(固定和可变)成本的生产点。
四、反倾销措施抑制了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
成本价格优势是发展中国家的竞争优势。发展中国家在经济起飞阶段基本上是靠廉价
劳动力优势和自然资源秉赋优势来开拓国外市场并积累工业化资金的，其竞争优势更多地
表现为产品的低成本，而发达国家的竞争优势更多地体现在产品的高质量和高性能上，其
产品勿需倾销也能够占领发展中国家的市场。反倾销措施协定恰恰抑制了发展中国家的主
要竞争优势，是发展中国家而不是发达国家更容易遭受反倾销指控。1995年至2001年，受
反倾销措施影响的大部分是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如表1—1所示。
。高鸿业主编：西方经济学，中国人民犬学出版社，2000年第2版。p260
1l
广两太学硕：b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表1—1：反倾销措施的使用者和受影响者(1 995年--2001年)
摊枣德／／16" 数量受影响者数量
1 美国169 中国178
2 印度155 韩国70
3 欧盟153 日本60
4 阿根廷97 美国57
5 南非92 中国台北55
6 加拿大87 俄罗斯53
7 墨两哥5l 巴西45
8 巴硝5l 泰国40
资料来源：WTO(2 002b)：WTO Members Report Oll Anti-dumping Activity．ww．wto．org，转引自李
向阳著：多哈会议与新一轮多边贸易谈判的前景，栽王洛林，余永定主编：2002--2003年世界经济形势
分析与预测，社套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p144
作为发达国家贸易保护手段的反倾销措施，对发展中国家的靠较低的成本进入发达国
家市场的优势产业打击很大。反倾销措施借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掠夺式倾销之名禁止一切差
别价格，保护发达国家的国内生产。如果发达国家仅仅因为国内工业受到损害就予以保护，
那么除了反倾销措施之外，发达国家可能还要阻碍新技术和更高效率的设备的应用，并且
要拒绝产业结构升级，因为这些对发达国家传统产业的损害可能会远远超过发展中国家产
品的倾销行为。
只有掠夺式倾销才是真正受谴责的倾销，在掠夺式倾销下，厂商先用低价倾销，挤垮
进口国竞争对手，迫其退出市场后再建立自己的垄断地位，并重新提价，获取垄断利润。
然而掠夺式倾销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倾销者只有在排除进口国国内竞争者和国外的所
有竞争者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目的。波斯纳认为：“实践中关于采用掠夺性定价的例证是很少
的，掠夺性定价只有在掠夺者通过其威胁而不是真正的掠夺性定价来达到目的时才可能是
有效率的”。。多边贸易协定不仅反对掠夺式倾销，甚至连合理的价格差别都一概排斥，这
说明发达国家关注的并不是价格差别本身而是发展中国家的优势产业对发达国家经济的
“损害”。
反倾销措施所体现的保护主义是国际条约认可的合法措施，从1947年的关贸总协定直
到今天的世贸组织的反倾销措施协定，都认可了反倾销措施作为一种保护主义的合法性，
但不能掘此认定反倾销措施是合理的。发展中国家之所以普遍承认世贸组织反倾销措施协
定并且制定了反倾销的国内法，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受发达国家反倾销国内法的损害，
所以自己也不得不建立反倾销法律措施，作为遭受发达国家反倾销指控的对等报复手段或
自卫措施。但这些都不能说明世贸组织《反倾销措施协定》存在的合理性。
。理盘德·A·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D45
12
广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第三节技术性贸易壁垒对发展中国家相关产业发展的制约
技术性贸易壁垒。对国际贸易的影响日益显著。20世纪70年代，国际贸易中的技术性
贸易壁垒约占关税壁垒的10％一13％，90年代末，这个比例升至45％。主要原因是：第一，
技术密集产品占国际贸易额的比重上升；第二，离灵敏度检测技术的发展；第三，消费者
对卫生和安全要求的提高。。发展中国家的主要出口产品技术水平较低，定位在低成本、
低价格的市场，这也成为发展中国家对外贸易的竞争优势，而技术性贸易壁垒对发展中国
家的这种出口竞争优势形成了最有效的限制。根据我国对外贸易合作部科技司2001年《技
术性贸易措施影响我国外经贸发展的调查报告》：2000年约有2／3的进出口企业受到国外技
术壁垒的影响，影响当年出口总额的1／4，造成直接和间接损失110亿美元。分行业调查表
明，纺织、轻工、五矿化工、食品土畜、机电、医药保健等行业的外贸出口均受技术壁垒
限制，其中食品土畜、纺织产品由于技术含量低，劳动力密集，与贸易国的利益有冲突等
原因，受限制的程度较大。有79％的食品土畜企业和78％的纺织企业受国外技术壁垒的影
响，分别减少出口额18亿美元和9亿美元。∽
一、发展中国家缺乏对技术性贸易壁垒的应用雒力
(一)科技水平的限制
科技水平的落后决定了发展中国家不能有效和充分地应用技术性贸易壁垒，技术性贸
易壁垒受到发达国家的欢迎。如欧盟对纺织品进行农药残留检验，对外衣进行偶氮体验(偶
氮与皮肤长期接触可能诱发皮肤癌)，这些检验项目是很多发展中国家闻所未闻的。由于技
术落后，一些发展中国家根本无法按照发达国家的合格评定程序对产品进行评定，如日本
政府要求对来自印度尼西亚的尼龙渔网实施二恶荚(一种诱发癌症的有害物质，诱发的主
要途径是通过皮肤接触或呼吸接触)检验，规定二恶英含量不能超过0．1PPlll，而印度尼西
亚没有相应的检验机构和设备，只好在日本口岸检验。④由于科技水平的落后，发展中国
家一方面不能制定出和发达国家成员一样甚至更严厉的技术性贸易壁垒：另一方面，即使
能够制定出这样的技术性贸易壁垒，在国民待遇和最惠国待遇的约束下，发展中国家内部
的厂商也因其产品达不到要求而遭受损失，因为同样的门槛对发展中国家的限制更大，而
对发达国家限制更小。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对利用标准作为技术壁垒的520例贸易诉讼案件
w根据‘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附件l：本协定中的术语及其定义．技术性贸易壁皇主要包括三类文件：l、技术法规：
规定强露q执行的产品特性及】‘相关工艺和生产方法，包括适用的管理规定在内的文件，该文件还可包括或专门涉及适用于
产品、工艺或生产方法的专门术语、符号、包装、标志或标签要求：2、标准：由公认机构批准的、非强制性的、供通用
或重复使用的产品或相关工艺和生产方法的规则、指南或特性的文件．该文件还可包括或专门涉及适用子产品、工艺或生
产方法的专门术语、符号、包装、标志或标签要求：3、合格评定程序：直接或间接用来确定是否满足技术法规或标准的相
关要求的程序t特别包括抽样、检验和检查#评估、验证和合格保证：注册，认可和批准以及各项的组合。
。束叨顺：盯O‘贸易技术壁垒协定》规则、实践及对策．中国计蠡出版社．2002年，D5
。杭争，技术性贸易壁垒对我国对外贸易的影响及对策，国际贸易问题．2003年第2期
。宋明颐，13"o‘贸易技术壁垒协定》规则、实践及对最，中国计量Hl版牡，2002年，口63
13
广西大学顶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周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进行分析，在国际贸易中，发达国家提出的有关技术方面的案件有402件，而相应的案件
只有114件是由发展中国家提出的。。这说明是发展中国家而不是发达国家更容易受到技
术性贸易壁垒的限制。
(二)相关产业生存发展要求的限制
技术法规和标准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可以使用的贸易壁垒，只要是为实现国家
安全、防止欺诈行为、保护人类健康、保护动植物的生命和健康、保护环境等正当目标，
每个成员都可以制定对自己有利，并限制其它成员出口的技术法规和标准，迫使其它成员
的产品因不符合其技术法规和标准而退出市场。还可以通过频繁修订技术法规和修改标准，
阻止其它成员的产品卷土重来。德国就曾通过将冷却塔的噪声标准由不高于60dB提高到不
高于55dB，出风机耐高温标准由280。C，30rain提高到280。C，60rain，成功迫使韩国极
具竞争力的冷却塔产品退出德国市场。日本也因实行和美国不一样的汽车标准，使费九牛
二虎之力打开日本国内汽车市场的美国汽车生产商无功而返。o
但如果各成员都通过独特的技术法规和标准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话，每个成员可能最终
只能退回到国内市场了。由于较大的消费市场是企业实现规模经济和积累资金的重要条件，
而发达国家的内部市场比发展中国家的内部市场大得多，因而发达国家的企业会有一个更
有利的生存和发展环境，而发展中国家的企业很难仅依靠内部市场培育其国际竞争力。为
维持相关产业的生存、发展并进而培育其竞争力，即使对一些能够有效地限制发达国家成
员产品进口的标准，如发展中国家的一些独特的产业规格标准，发展中国家也要谨慎考虑
使用，因为限制进口的同时也使本国厂商的市场局限在狭小的国内市场，对企业的成长是
不利的。因而，发展中国家成员不得不使用在国际占主导地位的标准或至少与之接近的标
准。合格评定程序对发展中国家出口的限制也是严格的，但如果发展中国家意欲利用合格
评定程序限制发达国家的出口，可能会得不偿失，因为这对本国厂商的打击最大。
二、发展中国家承担标准转换的成本
(一)发达国家主导标准的制定
国际标准是几乎所有厂商努力追求达到的标准，如果一个国家的标准能够成为国际标
准，该国厂商生产的产品必然能抢先占领国际市场。西方发达国家控制着国际标准的制定
权。如德国承担了IS0(国际标准化组织)和IEC(国际电工委员会)中约40个标准化委
员会、150个分技术委员会秘书处和300多个WG(工作组)的工作。德国每年参与制定的
国际标准数量已占当年新制定数量的30％左右。英国、法国、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在国际
标准的制定上都拥有和德国相当的控制权，并都极力以本国的意志影响国际标准的制定。
发展中国家不能参与国际标准的制定甚至意味着可能因此失去部分国内市场，因为即使是
发展中国家的技术法规也不得不遵循国际标准。根据《技术性贸易壁垒协定》第2．4条的
!宋明顺-Fro‘贸易技术壁垒协定》规则、实践及对策，中国计量出版社．2002年，p9
。同注3．D75—77
14
广两大学碗：b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规定：“当需要制定技术法规并且已拥有相应的国际标准或者相应部分即将发布对，成员应
使用这些国际标准或其相应部分作为制定本国技术法规的基础，除非这些国际标准或其相
应部分对实现其正当目标无效或不适用。例如，由于基本的气候或地理因素或基本的技术
问题等原因”。
(二)国际标准带给发展中国家的负担
为了达到欧美的进口标准，一些发展中国家投入了太笔的资金，用于改造耜应设施。
孟加拉国冻虾出口工业1997--1998年花了1760万美元在改造工厂设施上，每个工厂平均
花费239，630美元：为使出口的肉类、水果和蔬菜无病和无寄生虫，阿根廷在1991—1996
年花费了8720万美元：匈牙利为改善屠宰场的条件花费了4120万美元，在欧盟将原来的
边境检验改为出口国能胜任的权威机构在生产基地进行检验后，这种工作变得更复杂繁重
了。o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要求大部分食品必须标明14静营养成分的含量，这项要求使得
在这一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的美国相关制造商都要增加10．5亿美元支出，发展中国家的制造
商就更不堪重负了。
国际标准的制定者同时也垄断了产品的知识产权，使后来遵循国际标准的制造商不得
不付出高额的知识产权使用费。韩国一家电信公司决定采用欧洲厂商支持的第三代移动通
讯(3G)的技术标准¨_cDMA，结果仅购买的专利的费用就高达设备费的18％。1994年，我
国原邮电部决定采用GSM标准作为我国第二代移动通讯的标准，从1995年至今，我国在移
动通讯设备上的投资超过4000亿元，而国内电信厂商在国内市场所占份额不到10％。o因
为GMS是欧洲厂商发起制定的标准，我国厂商要购买知识产权，因而难以降低制造成本。
发达国家的技术性壁垒由于在客观上有利于实现保护国家安全，保护人身健康和安全，
保护动植物的生命和健康、保护环境等正当目标，因而在科学技术进步的推动下，发达国
家的技术性贸易壁垒有更加严格的趋向，发展中国家由于自身科学技术的落后，在应对技
术性贸易壁垒时有些无可奈何。
。陈忠琴t当代国际贸易体制中发达国家主导权的深层次思考[J]．广西社会科学，2002(01)
。未明顺，WTO‘贸易技术壁垒协定’规则、实践及对策，中国计量出版社，2002年，p88
15
广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第二章WTO争端解决机制受制于发达国家的经济实力
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基于多边贸易协定和诸边贸易协定产生的争端适用《关于争端解决
规则与程序的谅解》(Understanding On Rules and Procedures Governing the Settlement
of Dispute，简称DSU)的规则和程序。wTO争端解决机制比GATT争端解决制度更趋向法
律化、规则化。首先，DSU规定专家组的设立及专家组和上诉机构报告的通过都遵守“倒协
商一致”(negative consensus)原则；其次，DSU规定了上诉审查程序，由上诉机构审查
专家组报告中的法律问题和专家组所作的法律解释：第三，DSU对专家组程序的不同阶段规
定了程序期限。然而，WTO争端解决机制依然在实质方面未能体现对发展中国家的公平。
第一节争端解决的非司法程序：以经济实力为后盾的谈判
一、磋商阶段
DSU第2条规定设立争端解决机构(Dispute Settlement Body简称DSB)．负责实施
DSU规则和程序以及适用协定的磋商和关于争端解决的规定，DSB的主要目的是促使争端双
方达成令人满意的协议。DSU要求每一成员承诺对另一成员提出的有关在前者领土内采取
的，影响任何适用协定运用的措施的交涉给予积极考虑，并提供充分的磋商(Consultation)
机会。。磋商是解决争端的第一步程序，而且即使在专家组裁决阶段，争端双方仍可以进
行磋商。如争端各方之间已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则专家组报告应只限于对案件的简要描
述。并报告已达成解决办法。o
磋商即争端双方的谈判，双方势均力敌则更容易实现权利和义务均衡的谈判结果。如
果争端发生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即使在磋商阶段达成“令双方满意的”协议，
则该协议也极可能包含了发展中国家的巨大让步，尽管DSU第4条要求在进行磋商过程中
各成员应特别注意发展中国家的特殊利益，但这条指导性的规定没有约束力。如果双方做
出同样的让步，发达国家受到的损害相对更小，而发展中国家受到的损害相对更大，这是
由谈判双方的经济实力决定的。
二、斡旋、调解和调停阶段
争端任何一方可随时请求进行斡旋、调解或调停(Good office，conciliation and mediation)。
此程序可随时开始，随时终止。一旦斡旋、调解或调停程序终止，起诉方eP,-3．开始请求设
立专家组。@根据国际法的解释，斡旋是指由第三方以各种有助予促成当事国进行直接谈
。DSU第4条
o DSU第12．7条
。DSU箱5．3条
16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燕
判的行动，促使争端当事国开始谈判，或促使业已中断或未曾达成协议的谈判重新开始或
继续进行，斡旋者不直接参与双方的谈判，但可以为各方提出建议或转达当事国相互之阋
的建议；调停又称居中调解，指第三国为了和平解决争端而直接参与当事国之间的谈判，
或提出参考性的条件和解决方案，促使各方让步，达成和解；调解是将争端提交给一个由
若干人组成的委员会，并由委员会查明事实，提出解决争端的报告和建议，促使当事国达
成协议，解决争端。∞斡旋、调解和调停阶段由于有第三方的介入可能会出现比当事方在
磋商阶段更好的方案，然而由于目的仍然是促成争端当事方达成协议，而要求具备经济实
力的成员方做出大的让步来促成争端的解决是困难的。并且由于非司法程序是外交解决手
段，其结果不具有法律约束力，所以经济实力弱小的发展中国家期望在非司法程序阶段解
决争端是困难的。
第二节司法程序：经济实力占尽优势
一、专家组程序阶段的司法技术障碍
如果磋商以及斡旋、调解或调停过程未能解决争端，起诉方可以请求设立专家组，专
家组的职能是协助DSB履行DSU和适用协定项下的职责。专家组应对其审议的事项做出客
观评估，包括对案件事实及有关适用协定的适用性以及是否符合有关适用协定的客观评估，
并做出可协助DSB提出建议或提出适用协定所规定的裁决的其他调查结果。专家组报告应
列出对事实的调查结果，有关规定的适用性及其所作的任何调查结果和建议所包含的基本
理由。专家组报告散发各成员之日起60天内，该报告应在DSB会议上通过，除非一争端方
正式通知DSB其上诉决定，或DSB经协商一致决定不通过该报告。专家组程序阶段对发展
中国家存在一些重要的技术障碍，因为该阶段要求起诉方和被诉方能够熟练应用WTO规则
支持自己的观点。
首先，起诉方在请求设立专家组的书面请求中要提出一份足以明确陈述问题的起诉的
法律依据概要。专家组的职权是按照争端各方引用的适用协议的有关规定审查争端方在相
关文件中提交DSB的事项，并提出调查结果以协助DSB提出建议或做出支持该协定的裁决。
其次，专家组工作程序的几个重要步骤对争端双方有较高的技术要求：
1．在专家组与争端各方召开第一次实质性会议之前，争端各方应向专家组提交书面陈
述，说明案件的事实和依据。
2．在与各方召开的第一次实质性会议上，专家组要求起诉方陈述案情。随后，仍在此
次会议上，请被诉方陈述其观点。
3．正式辩驳应在专家组第二次实质性会议上做出。被诉方有权首先发言，随后由起诉
方发言。各方应在此次会议之前向专家组提出书面辩驳。
4．专家组可随时向各方提出问题，并请他们在各方出席的会议过程中进行说明，或做
。粱西：国际法。武汉大学出版社，2001年，p473，474，477
17
广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镱
出书面说明。
5．在考虑书面辩驳和口头辩论后，专家组应向争端各方提交其报告草案中的描述部分
(事实和论据)。在专家组设定的期限内，各方应提交各自的书面意见。
6．在接收争端各方书面意见的设定期限截止后，专家组应向各方提交一份中期报告，
既包括描述部分也包括专家组的调查结果和结论。在专家组设定的期限内，一方可提出书
面请求，请专家组在最终报告散发各成员之前，审议中期报告中的具体方面。应一方请求，
专家组应就书面意见中所确认的问题，与各方再次召开会议。如在征求意见期间未收到任
何一方的意见，中期报告应被视为最终报告，并迅速散发各成员。
在专家组程序阶段，司法技术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如起诉方在书面请求中提出起诉的
法律依据概要，争端各方的书面陈述和口头陈述，回答专家组的提闯，对专家组报告草案
中的描述部分的书面意见，对专家组中期报告提出的意见。这使得熟悉WT0规则的争端方
在专家组程序阶段处于优势地位。由于在WT0规则制定过程中发展中国家所起的作用很小，
显然发达国家的专家一般能够比发展中国家的专家更熟练应用WT0规则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而且在专家数量上也占尽优势。
发展中国家往往缺乏相应的专门人才。例如：1990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最高级会议上，
美国有400多名代表出席，超过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和拉美贸易代表的总和。①在专家组
程序阶段，一些发展中国家可能不得不考虑聘请发达国家的律师做代理人，但发达国家的
律师能否尽力维护中国家的利益呢?华盛顿大学教授DavidPalrneter还批评现今的WTO否
认了小的发展中国家自由派遣私人律师作为代表的权利。在“欧盟香蕉案”中，以美国为
首的一些国家反对加勒比海一些小国家派出的私人律师参与专家组程序，理由是他们不是
永久性的政府官员。虽然DSU和WTO的其他一些协议都没有排斥私人律师的规定，但“欧
盟香蕉案”专家组却据此排斥他们出席有关会议。o
二、上诉审查程序阶段：在上诉机构任职人员人选上发展中国家无能为力
DSB设立常设上诉机构，审理专家组案件的上诉。上诉应限于专家组报告涉及的法律问
题和专家组所作的法律解释，上诉机构可以维持、修改或撤销专家组的法律调查结果和结
论。。这个规定同时也体现了专家组程序阶段对确定事实问题的重要性，事实问题在专家
组程序阶段得到最终解决。上诉机构只审查法律问题。上诉机构报告应由DSB通过，争端
各方应无条件接受，除非在报告散发各成员后30天内，DSB经协商一致决定不通过该报告。
上诉机构的任职人员由争端解决机构(DSB)任命，由具有公认权威并在法律、国际贸
易和各适用协定所涉主题方面具有公认专门知识的人员组成。。候选的上诉机构任职人员
更多在发达国家，虽然规定上诉机构的任职人员不得附属于任何政府，但要求一名任职人
员不忠于自己的祖国却于理难容。上诉机构由7名专家组成，目前，美国、日本和欧盟在
。[英]马克-威廉姆斯：国际经济纰织与第三世界，张汉林．屠新泉，张丽萍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年，p153
。臼光主编：盯0规则漏洞与争端案例．中国物资出版社，2002年，p295
。DSU第17条
。DSU第17．3条
18
亡娈查兰堡圭兰丝丝塞兰望墨墨塑星翌垄壁主里塞丝塑塑墨塑型竺皇翌丝
上诉机构中各占一席。其余成员由各地区选举产生。这种安排虽非协议所规定，但已为各
方所认可。o
三、发展中国家对发达国家的贸易报复：以卵击石
在专家组或上诉机构报告通过后30天内召开的DSB会议上，有关成员应通知DSB关予
其执行DSB建议和裁决的意向。如立即遵守建议和裁决不可行，有关成员会获得一个合理
的执行期限。如有关成员未能被认定与适用协定不一致的措施符合该协定，或未能在合理
期限内符合专家组或上诉机构建议和裁决，则该成员如收到请求应在不迟于合理期限期满
前，与援引争端解决程序的任何一方进行谈判。以期形成双方均可接受的补偿。如在合理
期限结束期满之臼起20天内未能议定令人满意的补偿，则援引争端解决程序的任何一方可
向DSB请求授权中止对有关成员实施适用协定项下的减让或其它义务。中止减让义务又称
贸易报复，是解决争端的最后手段。在贸易报复中，发展中国家无论是作为报复国还是被
报复国都将遭受比发达国家更严重的损害。
。(一)实施报复须遵守的原则
报复必须得到DSB的授权，而且DSU第22．3条规定，在考虑中止哪些减让或其它义务
时，起诉方应适用下列原则和程序。
1．总的原则是，起诉方应首先寻求对与专家组或上诉机构认定有违反义务或其它造成
利益丧失或减损情形的部门相同的部门中止减让或其它义务；
2．如起诉方认为对相同部门中止减让或其它义务不可行或无效，则可寻求中止对同一
协定项下其它部门的减让或其它义务：
3．如起诉方认为对同一协定项下的其它部门中止减让或其它义务不可行或无效，且情
况足够严重，是可寻求中止另一协定项下的减让或其它义务：。(该规定又称交叉报复制度，
作者注)
DSB授权中止减让或其它义务的程度应等于利益丧失或减损的程度。显然，同等的利益
丧失或减损对一个与发达国家发生争端的发展中国家是不公平的，无论这个发展中国家处
于报复国还是被报复国地位。
报复皋4度尤其是交叉报复制度，使发达国家可以有效地制裁发展中国家，而经济实力
决定了发展中国家即使使用交叉报复制度也很难有效地制约发达国家，交叉报复制度对发
达国家更有利。
(二)报复的经济效应
一一～一一潲一一一一～一搬岬一粉憾．
一～一
．
熬册～一一一挎斯”铷脚啪潲懈蝴㈣肝酬栅嗍瓣艄捌～一～一一一籼埘㈣壤氓引珊貅牡射贵曩本％i|F四黔争
广两大学硕j：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绳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1．如果报复国的经济发展对被报复国依赖较大，进口产品对报复国比较重要，相反，
被报复国的出口并不依赖报复国的需求，则此时报复行为对报复国损害更大，对被报复国
损害更小。
P2
PI
P0
图2--1：报复的经济效应形式之一：对报复国的损害更大
图2—1所示，Po为自由贸易时的价格，实施报复后报复国的市场价格由P。增加到Pz，
那么实施报复后，报复固的生产者剩余增加a，消费者剩余减少a+b+c+d，实施报复前报复
国关税收入为e+f+g，报复后的关税收入为c+f，因而报复行为给报复国带来的净收益是
一(d+g+b+e)。而由于报复国的进口占被报复国出口的小部分，报复行为不会对被报复国的
出口贸易产生影响。发展中国家报复发达国家多属于这种情况。1983年，尼加拉瓜将外国
资本国有化，美国因此决定将尼加拉瓜蔗糖出口配额减掉90％，把这90％的配额分给了哥斯
达黎加，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向GATT上诉，美国认为，限制出口可以减少尼加
拉瓜政府用于军事目的的财源，有利于美国的国家安全。但美国的辩解不为专家组支持。
专家组报告通过后，美国迟迟不执行，并迸而于1985年对尼加拉瓜实行全面禁运。GATT于
是授权尼加拉瓜报复美国，然而尼加拉瓜却发表了一个声明，说报复不符合GATT宗旨，决
定放弃报复。其实尼加拉瓜报复美国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给本国经济造成更大的损害。。
2．和前一种情况相反，若报复国的进口对被报复国依赖不大，而被报复国的出口对对
报复国的依赖较大，则报复行为对报复国影响小，而对被报复国影响较大。
Pl
P2
＼ ／8
a入＼b／
图2—2：报复的经济效应形式之二：对被报复固的损害更大
。朱榄叶：贸易争端案例概况和国民待遇、反补贴之案例分析，司法部法规教育司、国家外国专家局、科教文卫司，耵0
争端解决机制——法规．程序与实践，法律出版社，p79，80
20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禺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实施报复后报复国如果能够从其它国家进口产品，其进口可能不受影响，而被报复国
由于出口锐减，国内价格下跌，生产者剩余减少a+b，消费者剩余增加a，总的收益减少b
如图2—2所示。发展中国家受到发达国家报复多属于这种情况。
(--)报复的威慑力：可能与国力无关
发达国家对发达国家的报复真正实施的很少，如1952年GATT授荷兰对来自美国的进
口实施报复性限制，作为对美国持续违反GATT第ll条义务的反应。然而荷兰没有完全按
照GATT的授权实施报复，因为当时荷兰限制从美国进口面粉也会使其本国经济受到伤害，
而且不一定比美国受到的伤害小。。有时候仅仅是发展中国家的威胁也可能促使发达国家
与发展中国家重新谈判，这可能并不是因为发达国家畏惧发展中国家的报复，而是因为发
展中国家的报复损害了发达国家内部的利益集团的重大利益。如果实施报复，虽然发展中
国家受到较大的损害，发达国家受到较小的损害，情况似乎对发达国家有利，但发达国家
内部的利益集团考虑的是报复行为对本集团利益的损害程度，再加上发达国家工会极力保
护工人不致失业，这促使发达国家使用报复手段时非常谨慎。
。王赞国：世界贸易组织法．法律出版社，2003年，p253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第三章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制约的分析
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是各国为扩大国际市场份额，优化资源配置，适应国际竞争而逐
渐形成和发展的，根据经济一体化程度的不同，经济一体化包括优惠贸易安排、自由贸易
区、关税同盟、共同市场乃至经济同盟等多种形式，边境贸易、自由贸易区和关税同盟是
GATT／WTO允许的可偏离非歧视原则的区域安排。《关税及贸易总协定1994》第24．1条规
定：“本协定的规定不得阻止在缔约方领土之间形成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或阻止通过形
成关税同盟或自由贸易区所必需的临时协定”。①
关税同盟是在自由贸易区的基础上，所有成员统一对非成员实行进口关税或其它贸易
措施。因为关税同盟是经济一体化的典型形式，除自由贸易区外，其他形式的经济一体化
都是以关税同盟为基础，逐步扩大其领域或内涵而形成的，所以，理论上对经济一体化经
济效果的分析，大都以关税同盟为研究对象，本章也因此以关税同盟为例说明国际区域经
济一体化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
关税同盟理论认为，关税同盟的静态效应包括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加入关
税同盟有利于小国扩大出口：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包括促进竞争效应、规模经济效应、吸
引外资效应和经济资源有效利厢效应。加入关税同盟似乎对成员是非常有利的，然而当关
税同盟的上述效应作用于发展中国家时，情况有时却是很糟糕的。
第一节贸易创造和贸易转移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
一、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
图3一l说明了关税同盟的贸易创造效应和贸易转移效应，。假设A、B、C三个国家都
生产同一产品。A国是一个小国，即A国由于太小而不能通过其贸易影响世界价格。SA和
DA分别表示A国的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PA、PB、Pc分别表示三国的生产成本(PA>PB
>Pc)。
。第24．I．a条脚注规定：“就关税同盟或导致形成关税同盟的临时协定而言，在建立任何此种同盟或订立临时协定时．对
此种同盟成员或协定参加方的缔约方的贸易实旆的关税和其他贸易法规，总体上不得高于成严于在形成此种同盟或通过此
种临时协定(视情况而定)之前·各成员领土实施的关税和贸易法规的总体影响范围”．第24．I．b条对建立自由贸易区的
情况作了类似的规定．
。引自薛敬孝t佟家株，李坤塑主编：国际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p134
22
广西大学颧f：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象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镱
O Q3 Ql Q2 Q4
图3—1：关税同盟的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
建立关税同盟之前，A国对来自B、C两国的商品征收相同的关税T，B、C两国的产
品在A国的销售价格分别是PB+T和Pc+T(Pc+T<PA)，显然这时A国只会从C国进口。
此时A国的国内价格为Pc+T，国内生产为OQI，国内消费为OQ2，从c国进1：3 QlQ2。假
设A国与B国组成关税同盟，关税同盟的共同对外关税仍为T：由于B国产品在A国的销
售价格Pn<Pc+T，所以A国改从B国进口商品。由于国内价格的下降，A国的生产缩减至
OQ3，Q3Q,是A国生产被B国生产所替代的部分。同时，价格下降引起A国消费的增加，
消费Eh原来的OQ2上升至OQ4，消费增加的部分为Q2Q4。
建立关税同盟后，A国的进口由原来的QIQ2扩大到Q3Q4，新增加的贸易(Q3QI+Q2Q4)
即为贸易创造效应，即关税同盟中一个成员的国内产品被来自同盟中其它成员的较低生产
成本的进口产品所替代。Q1Q2部分原是从关税同盟外的C国进口。现改从关税同盟内的B
国进口，即贸易方向发生了转移，所以称QlQ2为贸易转移效应，即一国从一个非关税同盟
的低成本国家的进口被从关税同盟内另一高成本国家的进口替代。
二、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的福利效应
组成关税同盟后，A国的消费者福利改善，生产者福利降低，如图3～l所示：消费者
剩余增加部分为a+b+c+d，生产者剩余减少部分为a，A国在加入关税同盟前的关税收入C+e
部分在加入关税同盟后丧失了，所以，关税同盟对A国的净福利效应=(a+b+c十d)．a．(c+e)=
(b+d)·e。其中b+d为贸易创造的福利效应．b表示因关税同盟内成本低的B国的生产替代
了A国国内成本高的生产带来的资源配置效率的改善，因为加入关税同盟前，Q3QI部分由
A国生产．其生产成本为b+f+g，加入关税同盟后，Q3Ql部分改由从B国进口，进1：3成本
为f+g，A国减少相当于b部分的成本；d表示关税同盟内取消关税后进lZl价格下降，国内
消费扩大(增加了Q2Q4部分)带来的消费者福利的增加。贸易转移QlQ2部分由关税同盟
内成本高的B国生产替代了关税同盟外成本低的c国的生产，e表示这种替代导致的资源
配置扭曲，即贸易转移造成A园的福利损失。即从A国福利水平变化的角度看，关税同盟
∞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煨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拱』与对燕
对A国是否有利取决于贸易创造增加的福利(b+d)能否抵消贸易转移的福利损失(e)。
三、贸易创造与贸易转移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制约的原因
1．贸易创造对发展中国家生产的制约。在图3—1中贸易创造的福利效应(b+d)其实
是关税同盟内大国的生产替代了小国的生产而产生的，实际上是大国将小国逐出市场。贸
易创造效应越大，小国的生产就越萎缩，大国的生产就进一步扩张，最坏的情况甚至可能
是小国不再生产。关税同盟的发展中国家在很多重要产业上处于小国的地位，和发达国家
结成关税同盟将使发展中国家竞争产品的生产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2．贸易转移扩大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生产的差距。图3一l中贸易转移(QlQ2)
表示B国的生产替代了C国的生产，其效果和贸易创造一样，都促进了B国生产的扩张。
贸易转移似乎没有缩减A国的生产，但却扩大了A国和B国生产能力的差距。如果说关税
同盟带给发展中国家的消费者更多的福利的话，同时也带给发展中国家生产的萎缩。由于
发展中国家的生产受到不断地抑制，而发达国家的生产渐渐得到扩张，关税同盟其实是以
发展中国家的不发展换取发达国家更大的发展。
四、一般均衡中的贸易转移：和发达国家结为关税同盟似乎对发展中国家有利
Y
O
图3--2：^国一般均衡中的贸易转移
(PI／Pt)m自由贸易时的相对价格
(Px／P,)a：A国征收关税时的相对价格
(Px／Pv)“^国和B国建立了关税同盟后的相对价格
(h，Pt)d^因和B圆建立了关税同盟后的另一种相对价格
X
广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图3—2用两部门模型显示了A国一般均衡中的贸易转移。。假设A国是小国，X表示
所有的出口部门，Y表示所有的进口替代部门。自由贸易时A国的生产均衡点在h，消费均
衡点在无差异曲线ICR的a点，当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关税时，Y产品的价格上升，相对价
格变为(Px／PY)d，更为平坦，此时生产均衡点在j，由于A国是小国，所以征收关税不改
变其贸易条件，消费均衡点应在通过j点与相对价格线(Px／Pv)ft平行的线上；另一方面，A
国国内消费者面对的相对价格线为(Px伊Y)d，根据效用最大化条件，通过新的消费均衡点的
无差异曲线在该点的切线斜率绝对值等于(Px／PY)d，即新的消费均衡点在无差异曲线Ic。的b
点上。如果A国和B国建立了关税同盟，且B国(B国是大国)X商品的相对价格线是
(Px／PY)ul，A国的生产均衡点就在m，消费均衡点在无差异曲线IC。i的c点。由于1C。i曲线
代表比ICt曲线更高的福利水平，A国因而获得了更多的利益。如果B国x商品的相对价
格线是(Px／PYh，A国的生产均衡点就在ri，消费均衡点在无差异曲线IC u2的f点，此时A
国的福利甚至比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关税时的福利更低。可见，自由贸易时A国的福利水
平最高，结成关税同盟后，B国的生产率越高，相对价格线(Px／Pv)的斜率越大，A国获益越
大，贸易转移的一般均衡分析表明和发达国家结成关税同盟似乎对发展中国家有利。
经典理论关于关税同盟静态效应的一般均衡分析和局部均衡分析都认为，加入关税同
盟可以提高小国消费者的福利，这一点也是支持关税同盟理论的主要依据。然而仅依据消
费者福利水平的提高认为一国应该加入关税同盟是欠缺的，并且关税同盟理论是从同盟体
的角度优化配置资源，忽视了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贸易创造使发展中国家由加入关税同盟
自己生产改向发达国家购买，贸易转移使发达国家占据了非关税同盟成员让出的市场空间，
于是发达国家的生产得到扩张而发展中国家的生产受到抑制。当然在一国范围内固然应努
力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但资源在关税同盟甚至更大范围内的有效配置，却会抑制和发达
国家结盟的发展中国家的一些重要产业的发展。
第二节关税同盟扩大出口效应对发展中国家的非持续性分析
一、关税同盟的扩大出口效应
关税同盟理论认为，一国参加关税同盟不仅能够带来一定的商品进口量的增加，还会
带来出口的增加。关税同盟的扩大出口效应如图1—3所示。o
。引自Dennis R．Applcyard and Alfrcd J．Ficld，Jr：国际经济学(英文版，原书第4版)， McOraw-Hill Education(Asia)Co
机械工业出版社，2002年，p357
。日l自薛敬孝，佟家株．李坤望主编：国际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杜．2000年，p136
25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震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Q h f E i O d a c b e Q
图3—3：关税同盟的扩大出口效应
图3—3左半部分显示了A国的生产、消费和出口情况，右半部分显示了B国的生产、
消费和进口情况。假设A国和B国组成关税同盟之前的世界价格Pw等于C国的生产成本
Pc。B国对来自所有国家的进口商品一律征收关税，征税后的价格为P—T。此时A国的出
口为最，B国的进口为ab，B国从A国进口的数量为ac(ac-'--fg)，cb部分从C国进口。
A、B两国组成关税同盟后，B国对从A国进口的商品不征关税，对从C国进口的商品
仍征收关税。如果在B国市场上A国商品的价格低于C国同样的商品的价格(Pc+T)，B
国就会转而从A国进口。由于关税同盟刚成立时B国对进口的需求ab(对应的价格为Pc-盯)
大于A国的出口供给fg(对应的价格为P。)，于是在成立关税同盟后，A国出口商品的价
格开始上升，当价格升至P。时，A国的出口11i等于B国的进口de。加入关税同盟后A国
的出口由fg扩大至hi，扩大的部分为hf+gi。关税同盟理论因此认为扩大出口对那些国内市
场狭小的国家来说是很重要的。
二、扩大出口效应对发展中国家的非持续性
图3—3显示加入关税同盟后A国的出口增加了hf+gi部分。但该扩大出口效应对发展
中国家是暂时的。假设A国为发展中国家，B国为发达国家。一方面，B国的市场需求在
促进A国扩大出口的同时。也同样能够促进本国生产的扩张，假设B国是发达国家，资金
雄厚，B园更容易通过规模经济使生产成本下降，sB曲线因而右移至s’B，在需求曲线D。
不变时B国的进口缩减，抑制了A国产品的出口；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的出口部门多是
初级产品，一般而言，初级产品的需求弹性相对较低，所以，关税同盟内发展中国家出口
的市场潜力显然不如以工业品为出口部门的发达国家。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第三节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扩大了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差距
曾有过几次测定欧洲联盟形成静态福利效应的尝试，其结果无一不是静态福利所得小
得惊人(仅在GDP的1％～2％之间)。。关税同盟理论认为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对成员的经
济增长远比其静态效应更为重要。实际上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也同时扩大了发展中国家和
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差距。
一、促进竞争效应的影响
关税同盟的促进竞争效应是指关税同盟打破了建立关税同盟前成员国对国内市场的垄
断，促进了发展中国家企业参与竞争。但由于发展中国家的产业竞争实力和发达国家存在
较大的差距，除非发展中国家的产业能在竞争中取得快速的成长，其竞争力能够迅速提高
到和发达国家抗衡的水平，竞争效应将带给发展中国家的可能是产业的迅速萎缩而不是成
长。利用竞争效应促进发展中国家产业的成长需要一定的条件，比如竞争双方不能是实力
悬殊，否则对发展中国家的一些重要产业的影响可能是灾难性的。
墨西哥受美国贸易自由化理论的影响，让美国商品参与本国市场的竞争可以使国内企
业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改进产品质量。但由于墨西哥企业无论在技术设备上还
是管理水平上都与美国企业相去甚远，因而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后，墨西哥的民族工业受
到极大的冲击。农业萎缩不振，粮食产量连年下降，7000多家中小工业企业在同美国大公
司的竞争中被冲垮，第三产业尽管因外资介入发展迅速，但远不能弥补处于国民经济支柱
地位的工农业的重大损失。1995年墨西哥的GDP比1994年下降了6．8％，失业率从1994年
的3．2％上升为1995年的6．6％。“萨帕塔民族解放运动”之所以经久不衰，反对墨西哥加入
北美自由贸易区，其根本原因在于北美自由贸易区并未给墨西哥农民带来希望。o
二、规模经济效应的影响
规模经济效应是指由于关税同盟外的竞争者受到排斥，关税同盟统一的区域性市场范
围得到扩大，促进了成员国企业享受规模经济的好处。规模经济是指企业因扩大某种产品
的生产规模或经营规模而使收益增加的现象。其产生原因一是短期内企业的单位产品固定
成本随着产量的增加而下降：二是专业化生产采用专用设备和工具，以及劳动者熟练掌握
操作技能使专业化效率提高：三是辅助生产规模扩大，从而实现辅助生产自动化带来效率
的提高。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产业一般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
产业相比，劳动密集型企业的固定要素投入相对较少，生产工艺复杂程度相对较低，辅助
生产规模也相对较小，这显然使企业的规模经济效应显著降低。而发达国家的资金密集型
。Dominick Salvatore：国际经济学(第5版)，朱宝宪，吴洪等译，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年．p238
。谷源洋主编：发展中国家跨世纪的发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p229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镱
和技术密集型产业则会从生产规模的扩大中取得更大的规模经济利益，因而规模经济效应
在一定程度上拉大了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差距。
三、吸引外资效应的影响
吸引外资效应是指关税同盟外的国家可能会考虑将生产点转移到关税同盟的成员国
内，以便绕过关税同盟统一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吸引外资效应是就整个关税同盟体而言
的，发展中国家未必也会受益。就投资环境来看，发达国家相对优越，如果关税同盟迸一
步发展为要素可以自由流动的经济联盟，发展中国家的廉价要素会被吸引到发达国家，外
资效应带给发达国家的利益会远远超过发展中国家。
1917年肯尼亚和乌千达建立了关税同盟，坦桑尼亚于1923年加入，1967年三国建立
了东非共同体(EAC)，由于共同体内利益得不到平均分配，1967年至1977年十年间肯尼
亚的平均真实GDP增长率为7．5％，两坦桑尼亚为6．5％，乌干达只有2．0％。由于肯尼亚有
较好的工业基础，新建公司基本上都选择在肯尼亚，最后，坦桑尼皿和乌干达都产生了共
同体内贸易赤字，因为都从肯尼亚进口了大量制成品。东非共同体于1977年解体，经济困
难以至无法维持是重要原因。o
四、经济资源有效利用效应的影响
经济资源有效利用效应是指关税同盟内经济资源从富余的成员国流向稀缺的成员国而
褥到更好的利用。一般说来，发展中国家缺乏资本和技术，发达国家缺乏自然资源和廉价
劳动力。关税同盟内要素的有效利用似乎意味着发展中国家最好不发展自己的加工业，把
自然资源卖给发达国家加工会取得更高的效率，发展中国家的廉价劳动力和发达国家的资
金相结合也会取得更太的边际收益。如此，经济资源固然得到有效利用，但关税同盟内经
济增长的两极分化可能会更加严重。
发_f鼹中国家产业的竞争力相对较弱。其具有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对规模经济效
应不敏感，又由于发展中国家的要素往往不能在企业建立过程中起主导作用，所以常常是．
关税同盟内发展中国家的要素被吸引到发达国家一方，而不是相反。在这样的情况下，发
展中国家就总是无法得到关税同盟动态效应的好处。
发展中国家应慎重考虑关税同盟的效应。关税同盟的静态效应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
的制约基本上是自由贸易带来的，比较优势基础上的自由贸易使发展中国家不利的分工地
位进一步固定下来：关税同盟的动态效应的制约则还包括要素自由流动的影响。建立关税
同盟使发达国家在统一市场的优势得到巩固，发展中国家唯有在市场竞争中迅速成长起来，
否则国内产业会越来越萎缩，国内市场也会渐渐被发达国家占领，某些产业的增长甚至可
能会陷入困境。
。Dennis R．Appleyard and Alfred J．Field，5r：国际经济学(英文版，原书第4版)，McGr删一Hill Edilgation(Asia)
co．机械工业HI版社．2002年。p361
28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席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第四章发展中国家的根本对策
第一节修改不公平的多边贸易规则
发达国家的先发优势除了体现在物质力量上，更体现在对正在形成的全球规则的主导
作用上。o多边贸易协定是发达国家缔约方和发展中国家缔约方达成的调整成员间贸易和
经济关系的国际条约，国际条约主要体现了强大谈判方的意志，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
(UNCTAD)前秘书长劳尔·普雷维什(Raul Prebisch)曾指出：“不论最惠国待遇原则在
调整平等者之间的贸易关系上如何有效，这个观念却不适合于经济实力不平等国家之间的
贸易”。o多边贸易协定迸一步扩大和巩固了发达国家的经济优势，发达国家经济实力愈强，
就愈能主导制定对自己有利的多边贸易协定，其经济实力就因各成员履行多边贸易协定而
得到进一步增强，发达国家的经济因此进入了一个发展的良性循环。显然在这样的多边贸
易协定下发展中国家仅仅寻求如何利用规则来维护自己的权利，利用规则提供的法律环境
促进经济增长，逐步缩小同发达国家的差距是远远不够的。
一、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最有利的待遇也是不可靠的
特殊与差别待遇是发展中国家的重要利益，如何利用特殊与差别待遇是发展中国家的
对策之一，但发展中国家如果期望从差别和优惠待遇中获得充分的利益，并以此来缩小同
发达国家的差距则是不现实的。
(一)对发达国家的义务没有强制性规定
如《GATTl994}第37条关于发达国家削减或取消对发展中国家具有特殊出口利益产
品的壁垒的条款，仅规定：“发达缔约方应尽最大可能实施下列规定，即除可能包括法律原
因在内的无法控制的原因使其无法做到外”：保障发展中国家利益的条款如《反倾销协议》
第15条规定：“在考虑实施本协定项下的反倾销措施时，发达国家应对发展中国家的特殊
情况给予特别注意。在实施会影响发展中国家根本利益的反倾销税之前，应探讨本协定规
定的建设性补救的可能性”：如DSU第4．10条规定：“在磋商中，各成员应特别注意发展中
国家的特殊问题和利益”：DSU第21．2条规定：“关于争端解决的措施．应特别注意影响发
展中国家利益的事项”：DSU第21．8条规定：“如案件是由发展中国家提出的，则在考虑可
能采取何种适当行动时。DSB不但要考虑被起诉措施所涉及的贸易范围，还要考虑其对有关
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影响”；DSU第24．1条规定：“如认定利益的丧失或减损归因子最不发达
国家所采取的措施，则起诉方在依照这些程序请求补偿或寻求终止实施减让或其它义务的
授权时，应当表现适当的克制”；《实施卫生与植物卫生措施协定》第9．2条规定：“当发展
。杨雪冬：全球化：西方理论前沿C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p248
。赵维田：最惠国待遇与多边贸易体制，中国社会科学fB版社．1996年，p59，60
29
广西大学硕：l二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因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簧
中国家出口成员为满足进口成员的卫生与植物卫生要求而需要大量投资时，后者应考虑提
供此类可使发展中国家维持和扩大所涉及的产品市场准入机会的技术援助。”
诸多给予发展中国家差别和优惠待遇的条款表达得含糊其辞，没有对发达国家加以强
制性义务规定。给发达国家不履行义务留下足够的空间，发展中国家尽管可以根据这些条
款向发达国家要求特殊和优惠待遇，但当发达国家不作为时，却很难认定其行为违反了这
些条款。
(二)特殊和差别待遇对发展中国家远不够公正合理
1．过渡期的规定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差距明显不相称
如《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第65条第l款规定：“在遵守第2款、第3款和第4
款的前提下，任何成员在{WTO协定》生效之Ft起1年的一般期限期满前无义务适用本协
定的规定。”接着第2款规定：“一发展中国家有权将按第l款规定的实施日期再推迟4年
实施本协定的规定，但第3条、第4条和第5条除外。”第4款规定：“如一发展中国家按
照本协定有义务将产品与专利保护扩大至按第2款规定的对其适用本协定的一般日期其领
土内尚未接受保护的技术领域，则该成员可再推迟5年对此类技术领域适用本协定第二部
分第5节关于产品专利的规定。”该条款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分别规定】年5年和10
年的过渡期。《补贴与反补贴措旌协定》第27．3条规定：“对于协定第3条第1款第2项所
禁止使用的补贴，发展中国家自{WTO协定》生效后的5年内不予适用，最不发达国家则
在8年内不予适用”。《与贸易有关的投资措施协定》第4条的规定：“每一成员均应取消其
正在实施的与本协定规定不一致的所有TRIMs，发达国家应在((WTO协定》生效之日起2
年内取消，发展中国家应在5年内取消，最不发达国家应在7年内取消”。
过渡期的规定只是允许发展中国家推迟几年时间履行协定义务而已，仅仅几年时间一
般并不会使发展申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出口贸易状况取得大的进步和改善，但在过渡期
之后，发展中国家必须和发达国家履行相同的义务。
2．发展中国家承担义务的“灵活性”是极为有限的
如《农业协议》第15．2条规定：“发展中国家应有在长达10年的时间内实施减让承诺
的灵活性”。在关税减让方面，发达国家将在6年内平均降低关税36％，发展中国家将在10
年内平均降低关税24％，最不发达国家没有降低关税的义务。每一税目的减让幅度发达国
家不低于15％，发展中国家不低于10％；关于削减国内支持承诺，在协议实施期间，发达
国家将削减20％，发展中国家削减13．3％，最不发达国家不削减；在出口补贴方面，发达国
家在协议规定6年期限结束时，在1986年至1990年的水平上出口补贴金额减少36％，补
贴数量减少21％，发展中国家在10年实施期结束时，补贴金额减少24％，补贴产品的数量
减少14％。。
根据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协议，允许发展中国家在关税减让方面比发达国家仅减
少5％至12％的渐减幅度，在削减国内支持承诺方面允许发展中国家比发达国家仅减少6．7
。姜茹娇，朱子勤编著：世羿贸易组织法律规则，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pll0一112
30
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燕
％至12％的削减幅度。这些优惠和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巨大差距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3．特殊和差别待遇的不稳定
国外有学者指出，过去GATT曾给予发展中国家一些例外，如其第18条允许发展中国
家对幼稚工业进行一定的保护，GATT理事会一般也都会批准这种偏离GATT一般规则的做
法，虽然这种事实上对发展中国家的宽松并不是基于什么理论或政策，而是当时发展中国
家的竞争力尚不能对发达国家构成威胁。随着一些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发展，同时一些发展
中国家正在成为潜在的大市场，这种情况正在改变，发达国家开始旌加压力。一方面巩固
自己的优势，如要求把知识产权等纳入多边贸易体制，另一方面，美国又要求对GATT第
18条重新解释，对引用这些条款实施严格限制。。
发达国家对普惠制(General System of Preference，简称GSP)的态度很具有参考性，
在1968年第二次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上，美国接受了普惠制，同意给予所有发展中国家
在几乎所有产品上以关税优惠，而不要求发展中国家做出互惠减让。但由于优惠在将来实
施方面的不确定性，其价值也会有所淡化，优惠是单方面给予的，也可以单方面取消。在
GSP方案中的原产地规则十分重要，如果想从优惠的市场准入中获利，一国必须能提交出
口产品确定是出自该国家的文件。美国的一些例子可以体现原产地规则如何被用来限制来
自享受GSP待遇产品的竞争。在1983年，美国通过“加勒比海盆地倡议”，它使加勒比海
国家的许多产品享受免税进入美国的特权。为了判断一种产品是否有资格享受优惠待遇，
需要增加其价值达到35％，也就是说，进口到美国的产品中不少35％的价值是在加勒比海
地区创造的。这一优惠吸引了外资流向加勒比海地区。在这些投资者中，有在哥斯达黎加
和牙买加开设的公司，他们将多余的欧洲葡萄酒转变成乙醇，然后出口到美国。这一生产
过程符合35％增值的检测。两年后，在生产和出口方面进展顺利的出口商受到规则修改的
打击，美国国会引进一项税法修正案，将乙醇附加值标准提高到70％——这是加勒比海的
生产者几乎达不到的标准。更有意思的是，游说修改规则的美国工业并没有受到进口的威
胁，因为进E：I的乙醇从来没有超过美国消费量的30％。@
发达国家的经济学家对普惠制持反对态度，认为“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
成立后的三十多年证明特殊和差别待遇策略是个错误的建议，GATT的最根本活力以前是现
在仍是互惠原则”。@事实上，发展中国家未必能从差别和优惠待遇中受益，牛津饥荒救济
委员会报告认为，发达国家在贸易、援助和减免债务方面给予发展中国家的承诺是空头支
票。日本对孟加拉国贸易限制的成本是其给予该国援助的2倍多。美国贸易壁垒给最不发
达国家造成的损失大约相当于美国对其援助的总和，加拿大的贸易限制给最不发达国家带
来的成本损失约为16亿美元。最不发达国家有出13压力的产品往往遭遇包括发达国家在内
的其他国家的高关税。欧盟、美国、加拿大和日本四方的贸易总和相当于世界贸易的一半，
⋯Michael Trebilcoek end Robert House．the Regulation of international Trade．p305。转引自张向晨：发展中国
家}i町O的政治经济关系，法律出版社．2000年，p237
。伯纳德·霍克曼．迈克尔·考撕|器基著·世界贸易体制的政治经济学——从关税总协定到世界贸易组织，宣口平，洪晓
东，许明德译。法律出版社．1999年，p248页框述
。伯纳德·霍克曼，迈克尔·考斯泰基：世界贸易体制的政治经济学——从关税总协定到世界贸易组织。刘平，洪晓东，
许明德译，法律出版社。1999年，p253
3l
广两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其平均关税比较低，为5％。但是，在富国不具有较强竞争力的部门。其关税普遍极高。欧
盟有些农产品关税高达300％,美国对花生征收的关税超过100％。。
二、加强发展中国家在多边贸易谈判中的整体作用
发展中国家在多哈回合中提出了一些重要的新议题：第一，乌拉圭回合协议的执行造
成的不平等问题；第二，要求发达国家实际履行差别和优惠待遇规定的义务；第三，农业
谈判要保证发展中国家的差别和优惠待遇，服务贸易谈判必须保证权利和义务的全面平衡：
第四，反对将贸易与环境及劳工标准问题纳入谈判议程；第五，改革世界留影组织的民主
规则和程序。提出上述新议题的目的在于使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在新回合的谈判中得到平衡、
公正和明确的体现。这说明发展中国家越来越认识到规则的重要性，看到规则的不公平，
然而最重要的是发展中国家如何在谈判中使自己的目标得到实现。
(一)发展中国家联合谈判的必要性
1．世界贸易组织的“绿色会议室”小圈子协商制度：世界贸易组织的“绿色会议室”
是指，协议的制定主要由发达国家和少数受邀请的发展中国家控制，大部分发展中国家根
本无法参与。圭那亚外长克莱门特·罗伊说：“我们怀疑的事发生了⋯⋯发达国家是关起门
来私下做交易”。1999年10月世界贸易组织在日内瓦讨论西雅图会议的日程时，只有20个
国家的部长被邀请参加。即使部长理事会这样的会议，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贸易部长也最
终在决策会议之外。o西雅图会议的失败使发展中圜家确信它们不能平等地参加世界贸易
决策问题，正在得到前所未有的承认。o
2．很多发展中国家无力参加谈判：如在乌拉圭回合开始时，有65个发展中国家属于
GATT成员，其中20个国家在日内瓦没有代表团。除了定期的多边贸易谈判，GATT／WTO
日常还有众多的专业工作组谈判，但很多发展中国家无力参与此类谈判。例如1996年WTO
举行了2340次正式会议，有30个发展中国家无力派代表团到日内瓦参加会议。相比之下，
美国在日内瓦有250名谈判代表，还不包括临时与会的专家。回
(二)发展中国家联合参加谈判制约发达国家的可行性
1．发展中国家整体对发达国家的重要性
发展中国家整体对于发达国家有着重要意义，这是发展中国家重要的谈判资本。就进
出口贸易而言，1999年美国出口的38％，日本出口的37．8％面向发展中国家，美国有40．4％
。觊文·沃幕斯(Kevin焉atkins)牛津饥荒救济』奇缎颞阿：。被垄断的贸易与可怜的援助：富罾是如何帮助最不发达国家
维持贫困的”，2001年提交给联合国第三届厦不发达国家大会之前的非政府组织论坛的报告．引自刘景竹：wTo新一轮贸
易谈判；世界瞩目分歧依旧前途难h．载王洛林，余永定主编：世界经济黄皮书2001--2002世界经济形式分析与预测，
社会科学文献dj版社，2002年，p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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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文献}lI版社。2003年，p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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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的货物，日本有46．4％的货物从发展中国家进1：3。o在谈判中，一个发达国家就很有份量，
如美国或日本，而发展中国家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取得更大的发言权。1965年巴西和乌拉圭
曾在一项提案中提出改善发展中国家谈判地位的措施之一是：如发达国家维持违反总协定
的措施，对发展中国家出口能力造成损害，则该争端提交总协定审查期间，该发达国家在
规定时间未执行总协定全体缔约方的建议，则缔约方全体应考虑采取执行其建议的集体行
动。但由于遭到发达国家反对该议案未能获得通过。。发达国家不在乎一个、两个甚至几
个发展中国家的态度，但显然在乎发展中国家的一致行动。
2．发达国家提出的新议题希望得到发展中国家的支持
在多哈会议上，美国希望启动环境和劳工标准等新议题的谈判，提出制定一个关于电
子商务永久性免税的多边协议，强化有利于“美国标准”的国际贸易体系的规则。前不久
在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上，77国集团的发展中国家代表表明了对“乌拉圭回台”协议的
失望，并确立了在西雅图谈判期间的共同行动纲领。77国集团轮值主席国摩洛哥的阿布尤
布说：“发展中国家一致反对将劳工、环保标准与贸易联系起来。⋯⋯没有发展中国家的同
意，任何协议都不能达成。”无论这些发展中国家如何强烈反对将这些内容纳入谈判议题，
美国仍然希望取得发展中国家的支持。这一点也就反映了发展中国家在谈判中的价值，成
为了发展中国家整体向发达国家争取合理性要求的基础。
三、发展中国家应该要求怎样的权利与义务的平衡
一位关贸总协定的起草者写道：“如果我们的谈判成功，根据宪章，我们将达到各缔约
国间利益的精确平衡，总之，我们达成协议并不是为了制造报复或制裁的利器，而是以保
持原来达成的利益平衡为宗旨”。@发达国家期望的是维持其在国际贸易中的优势地位，并
且这一要求在多边贸易协定中得到实现。并且这一思想也体现在各次多边协定中，如DSU
第35条规定“对于根据适用协定的协商和争端解决规定正式提出的事项的所有解决办
法。⋯⋯不得使任何成员根据这些协定获得的利益丧失或减损，也不得妨碍这些适用协定
任何目标的实现”。发展中国家如果试图依赖多边贸易协定维护自己的权利，最终也只能达
到发达国家期望的“各缔约国问利益的精确平衡”。加入多边贸易协定后，国家对经济的保
护和支持作用渐渐地被多边贸易规则取代，规刚是重要的，发展中国家成员必须基于促进
经济增长和缩小同发达国家成员差距的立场。考虑权利和义务的平衡。
发展中国家在多边贸易协定中的义务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享受一定的差别和优惠
待遇，但这一阶段一般只有几年时间，后一阶段则和发达国家一样负有完全的义务，从而
在成员间实现了“理想的公平贸易”。而这种“理想的公平贸易”正是制约发展中国家经济
增长，扩大了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差距的重要原因之一。因而发展中国家
必须重新思考应在多边贸易中谋求怎样的权利和义务的平衡。
。国际统计年鉴2000，中国统计出敝社．2000年，p495，497
。蒋德恩编著：世界贸易组织争端解决．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驻社，1999，p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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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火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多边贸易协定处理的是成员在贸易和经济领域的关系，因而成员间经济利益的平衡应是最
主要的目标，然而这种平衡不是维持各成员当前在世界贸易中的市场份额的平衡，而是各
成员间因贸易而导致的利益得失之间的平衡。
以某一发展中国家和某一发达国家之问开展贸易为例：一方面，发达国家从发展中国
家的市场开放中获取更多的利益，但同时也因为发展中国家的产品也更多地进入其国内市
场而蒙受损失：另一方面，发展中国家的国内产业在遭受损失的同时，也因为有更多的产
品进入发达国家市场而获取了更多的收益。发展中国家的得失和发达国家的得失必然是严
重不平衡的，获益更大的一方应该给另一方相应的补偿。发展中国家无法通过市场获得应
有的补偿，只有依靠对规则的修改来实现。
第二节战略性贸易政策对发展中国家的重要性
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主要体现在资源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上，科学技术的落后使发展中
国家发展资金和技术密集型产业的力量有限，产业结构升级和技术结构提升缓慢，这成为
制约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直接原因。无论是反倾销措施还是技术性贸易壁垒都是直接制
约科技水平低的发展中国家，对科技发达的发达国家的制约作用要明显的小。发展中国家
无论选择怎样的对外贸易战略，毫无疑问要把缩小同发达国家的差距作为不变的目标。
比较优势原理(1aw ofComparative advantage)表明，即使一国在生产某些商品方面比
其它国家的生产效率更高，该国也可以进口这种商品，即使别的国家在生产某些商品方面
更有效率，该国也能够出口这些商品。在任何一种情况下，该国都能从中获益。比较优势
原理认为国际贸易不是靠绝对生产效率而靠比较优势推动的，每个国家应该生产其相对生
产率更高的商品，是生产效率的比较而不是生产效率本身成为决定国际贸易的关键因素，
每个国家应当出口最大相对生产效率优势的商品，进口相对生产效率低的商品，最终所有
以这种方式参与国际贸易的国家都会从中受益。
一、例证：“葡萄牙的结局”的启示——比较优势陷阱
如果葡萄牙在布料和葡萄酒的生产上都占绝对优势，而英国在布料生产上具有比较优
势，依据比较优势原理，英国应该生产布料，葡萄牙应该生产葡萄酒。按比较优势分工，
通过自由贸易，参与交换的各个国家可以节约社会劳动，世界也因为自由贸易丽提高劳动
生产率和增加产量。由于布料生产和工业技术联系密切，而葡萄酒的酿造则主要依靠独特
的自然地理条件，渐渐地英国成了一个强大的工业国，葡萄牙则变成落后的农业国。即使
葡萄牙想利用其葡萄酒的垄断生产地位在贸易中获取垄断利润也很困难，因为英国人不喝
葡萄酒也不会降低其生活质量，而葡萄牙人却不能不穿衣服。这就是按比较优势分工的结
局：原本在葡萄酒和布料的生产上都处于绝对优势的葡萄牙落后于曾经都处于绝对劣势的
英国。从中得到的启发是：对一个国家来说，选择分工领域的重要性远远超过分工原则本
身。因而在例子中用A产品代表布料，或者用B产品代表葡萄酒是不合适的，因为这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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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硬士学位论义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因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筇
产品对一个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有显著差异。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基本体现为自然资源
秉赋优势、廉价劳动力优势和独特的传统制造方法的优势。依据比较优势原理，发展中国
家应该专业化发展劳动密集型和资源密集型产业，而发达国家应该专业化发展技术密集型、
知识密集型产业。这样的分工格局使发展中国家既避开了同发达国家的竞争，又能够通过
产品出口换取外汇，然而无形中和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来越大，与例子中的葡萄牙殊途同归，
掉进比较优势陷阱。
古巴是著名的盛产蔗糖的国家，全国耕地55％用来种植甘蔗，是世界上人均产糖和人
均出口糖最多的国家，长期以来，蔗糖一直是这个加勒比岛国最重要的出口产品。o古巴
的糖业经济毫无疑问最具比较优势，然而严重阻碍古巴经济发展的正是单一的甘蔗种植业
和制糖工业。古巴制糖工业共雇用40万员工，全国1100万人口中，有200万人依靠制糖
和种植甘蔗为生。在产业结构调整中，古巴155家制糖厂中将有7l家关闭，还有14家只
能生产甘蔗副产品，这将造成10万人失业，古巴革命从未采取过像这样高社会风险的经济
和政治决策。尽管存在不确定因素，但经济学家认为关闭71家糖厂是近10年来做出的最
重要决定之一，可与向外国投资和旅游开放相提并论。从1925年起，蔗糖就成为古巴最重
要的出口创汇产品。在革命最初几年，古巴曾试图摆脱单一的蔗糖经济，但古巴无政府1964
年与前苏联签署了一项可以保障其以稳定的价格大量出口蔗糖的协议后，经济多元化的步
伐就停止了。圆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也不满地说，委内瑞拉石油的价格甚至比可口可乐的
价格还要低，他希望委内瑞拉摆脱西方严酷的经济掠夺，摆脱“发展的陷阱”。o但发达国
家显然不会掉进比较优势陷阱，它们会做出相反的选择，如果美国在汽车和小麦的生产上
具有绝对优势，但韩国在汽车的生产上拥有比较优势，分工的结局显然不会是美国专业生
产小麦而让韩国专业生产汽车。
发展中国家容易进入比较优势陷阱，因为其比较优势主要体现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
源密集型产业上，出口优势产品为初级产品：而发达国家的比较优势集中在技术密集型产
业和知识密集型产业，这类产业和科学技术联系密切，不但自身发展迅速，而且对其它产
业的关联性强，能够促进一国经济持续增长和保持领先优势。一味地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
和资源密集型产业对一个国家的竞争力是有损害的。波特认为：“中东国家靠出口原油及其
制成品获得贸易顺差，其国家竞争力并不强，中国出口贸易额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增长较
快，竞争力也不强，日本的生产力发展水平高，其贸易顺差是靠竞争力赢得的”。竞争优势
的实质是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优势，国家竞争优势来自于创新。如果用波特的国家竞争优势
理论分析发展中国家的情况就会发现，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金密集型产业由于在产品研究、
开发、生产、销售和服务各环节上增值的潜力不大，对关联产业辅助与支持的要求不高，
因丽企业的微观竞争机制缺乏创新；在产品的生产中，人力资源、知识资源等最具创新力
的要素难以发挥效应，劳动力素质长期得不到提高，并且似乎提高了反而被动，因为这意
。郑建东：古巴开出糖业改革处方。消费日报，2002，09—25
。古巴将放弃单一蔗糖经济，参考消息，2002，06一12(05)，转载于西班牙《世界报》6月10日报导：古巴糖没有了
记者安赫尔·托马斯·冈萨霭斯
。程玉忠：南黄——走进失败的怪豳，中国产经新闻，2002．04—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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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味着企业将支付更高的工资，这会增加产品成本。由于产品的市场细分程度低，市场对产
品质量和功能的要求提升缓慢，这决定了依赖比较优势的发展中国家的宏观竞争机制缺乏
创新。产品的收入需求弹性小，资源型产品替代品的出现以及自然资源利用率的提高，使
发展中国家比较优势产品的价格不断下降，使发展中国家依靠这些产业积累资金能力变得
很艰难，发展中国家很多产品进入国际市场都是靠“物美价廉”的优势，并且发展中国家
自然资源密集型产业的优势是不稳定的，例如在炼钢工业的除磷技术尚未开发前，瑞典低
磷的铁矿曾让该一度保持相当的竞争优势，等到除磷的技术问题一旦解决，瑞典在这方面
的优势旋即失去。o可见，一个国家在什么样的产业上占据比较优势是重要的，比较优势
很容易强化发展中国家生产低端产品，发达国家控制高技术领域的格局，发展中国家必须
关注产业的战略意义。
二、对动态比较优势的思考
动态比较优势理论认为，发展中国家采取比较优势战略可以通过比较优势的转换使本不
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逐渐产生比较优势。但动态比较优势理论的核心仍是比较优势，它表
明～个国家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都要发展比较优势产业，只不过在不同发展阶段的比较优势
不同而已。动态比较优势其实只是一种现象，而且这种现象是战略性贸易政策的结果，而
不是比较优势战略的结果。因为如果选择比较优势战略，则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会得到更好的发展，其bB较优势更加明显，此时就更应该进一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而不
是其它产业。于是，发展中国家的产业发展进入一个恶性循环，劳动密集型产业越具竞争
力，其它产业越萎缩，根本不能形成比较优势的转换即动态比较优势，结果是在一个2×2
模型中中国永远做鞋子和玩具，美国永远生产令中国人更新奇、更奢望购买的产品。
三、发展中国家采取比较优势战略的困难
(一)发展中国家比较优势产业的弱势
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集中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这些产业的关联性
小，积累资金的能力低下。根据联合国1998年贸易报告，燃油和非燃油初级产品的价格从
1996年末至1999年2月末分别下降了16．4％和33．8％。o发展中国家的初级产品在与发达
国家的制成品的交换中，总是获得更少的贸易利益。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资源密集型产业
支撑一个国家的经济是困难的，因为随着社会消费结构和生产结构的升级，劳动密集型产
品和资源密集型产品的需求占社会总需求的比重不断下降。波特认为：“国际贸易的成长造
成产业分工和专业化，如果各国政府不再保护缺乏竞争力的产业，各国之间的市场位阶势
“(荚]迈克尔·波特：图家竞争优势[M]，李明轩，邱如美译，郑风田校，华夏出版社，2002年，p13
。[马来西距]Martin l【}lor：Globalizatlon and the South：Some critical Issues．载谈世中，王耀嫒。江时学等编
《全球化与发展中国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p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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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蘸
必会因竞争力的强弱而有更大的差异”。。
(二)发达国家的贸易保护化解了发展中国家的比较优势
发达国家不会遵循比较优势分工原则把它们不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让给发展中国家来
生产，反而对这些产业提供强有力的贸易保护。如我国遭受反倾销指控的出口产品多是原
料和家电、轻工产品，这些产品在发达国家多屑夕阳工业产品，已经失去了同发展中国家
的竞争力。如欧盟的农业产品一直在国际市场维持很大的份额，得益于1962年欧共体实施
共同农业政策以来，欧盟每年为共同农业政策支付的450亿欧元的农业补贴。2002年，联
合国粮农组织宣布。欧盟为奶粉提供的出口补贴达到了国际市场价格的80％，而黄油是
136％：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的研究表明，欧盟国家小麦、奶粉和糖类价格分别是其生产成
本的34％、50％和75％。美国25000名棉农生产价值30亿美元的棉花，可以得到40亿美
元的政府补贴。圆这使得发展中国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如非洲国家的糖业、棉花生产、
印度的奶制品在国际市场上举步维艰，比较优势化为乌有，更谈不上开拓国际市场了。
(三)主权国家利益的独立性阻碍了比较优势战略的实现
主权国家享有独立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各国在贸易中会努力获取最大利益。因为
每个国家都会努力争取国际分工中的有利地位，各国在确定经济发展战略和贸易政策时，
不可能不把国家安全、经济安全作为首要目标，在这个前提下，才会关注比较优势产业。
一般不会为实现增加世界产量的目标而只发展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无论对发达国家还
是发展中国家都是一样，因为谁也不会想当然认为对方会在贸易中给予自己期望的利益。
这就动摇了比较优势原理的理论基础：国际贸易中一国从自己不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退出，
把生产让给在该产业具有比较优势的另一国，从而取得世界产量的增加，并在自由贸易下
使双方获利。其实比较优势原理更适合主权国家内部的资源配置和分工与协作，因为一国
内部根本利益的冲突和国际社会主权国家之间根本利益的冲突有着质的区剐，一个国家可
以采取不平衡经济增长战略，这可能是赢得长远利益的最好选择。但若在世界范围实行不
平衡经济增长战略。又有哪个主权国家愿意先做世界的西部呢?哪怕是暂时的。重商主义
者确信贸易可以成为经济增长的发动机，但同时认为国家目标不应服从于世界经济目标。
他们强调在现实世界中，局部和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经济的常态应该是保护主义而非自由
贸易。正如苏珊·斯特兰奇(Susan Strange)指出的：“国家政策应该或甚至能够基于效
率最大化这一唯一标准的基本前提⋯⋯显然是错误的。效率从来不是也永远不可§g是匡家
政策选择的难一考虑。”o
(四)发达国家的要素收益最大化目标
拥有绝对优势的发达国家原本可以进入更多的生产领域，并在自由贸易下利用竞争优
势使发展中国家除了购买之外不能进行任何生产。但在要素收益最大化目标的支配下，发
。C羹]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李明轩，邱如荧译，郑风田校，华夏出版社，2002年，p9
。齐宏伟t世界从来就没有救世主——坎昆会议给发展中国家带来的启示，广西会计，2003年第12期
。[英]马克·戚廉姆斯：胃际经济组织与第三世界，张汉林．屠新泉，张丽萍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年，D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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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盔竺堡圭堂垡堡塞墨垫墼墨堡塞型垄垦±璺塞丝堕堂兰塑型丝兰蔓苎
达国家的生产要素总是进入要素收益最大的产业，这些产业不一定比较优势最大。发展中
国家因而能够生产要素收益较低的产品，从而享有一定的分工地位，但这种分工却未必遵
循比较优势原理，并且这种分工地位当然是不稳定的，一旦发展中国家生产的产品表现出
较好的市场前景，或者发达国家投资领域的要素收益下降了，发展中国家的分工地位就会
受到严重威胁。如果发达国家原有的绝对优势依然存在的话，发展中国家可能又要寻找新
的生产领域了。要素收益最大化目标造就了居绝对劣势的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分工中的从属
性地位。
(五)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机会很大程度上被发达国家控制
对发达国家来说，保持发展中国家适当发展是重要的。一方面，需要保证发展中国家
有足够的还债能力，发展中国家的债权人基本上是发达国家；另一方面，需要保持发展中
国家有足够的购买力来购买发达国家的产品。这决定了发达国家不会让发展中国家的生产
处于停滞状态，它们会把某些不太重要的产品让给发展中国家来生产，使其保持令发达国
家满意的经济增长，但尚不至于去帮助发展中国家缩小同发达国家的差距。
四、发达国家不依赖比较优势的成功之路
二战后的日本入口众多，劳动力廉价。根据比较优势原理，应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
然而日本却反其道行之，努力发展其不具有比较优势的资金密集型产业和技术密集型产业。
20世纪60年代开始，日本发展重化工业，70年代发展汽车和家电业，80年代发展集成电
路和电子工业。芬兰自然资源丰富，被称为“森林王国”，根据比较优势原理，芬兰应该发
展术材加工业和造纸业，然两芬兰却在一个造纸厂的基础上发展起了庞大的诺基亚电子康
采恩，如今诺基亚移动电话占有世界市场的最大份额，芬兰从欧洲一个不起眼的落后国家，
跃居2002年国际竞争力居第二位。冈TNIJ取得独立的美国是欧洲纺织业的原料基地，拥有辽
阔的土地，根据比较优势原理，应该出口农产品，进口工业品。可当时的财政部长汉密尔
顿在向，国会提交的“关于制造业的报告”中，却提出发展制造业要优先于农业。他认为，“不
仅财富，而且一个国家的独立和安全看来都与制造业有关”。汉密尔顿提出为国家的发展利
益要保护制造业。李斯特认为：“后起国家谋求经济发展应该注重财富的生产力甚于财富本
身。向国外购买廉价商品表面上看起来合算，但这样做，德国的生产力不能获得发展，德
国将处于落后和从属外国的地位。如果自己发展工业，并用关税保护本国工业品的市场，
起家初会使工业品的价格提高，经过一定时期，生产力提高了，商品生产费用就会降下来，
商品价格甚至会低于国外进口商品”。发达国家强国的实践与理论都与比较优势擦肩而过，
这对发展中国家的启示应当远远超过比较优势的理论本身。
不可否认比较优势对发展中国家是重要的。我国乡镇企业在市场竞争中取得胜利，并
超过国有企业的关键是因为它更遵循比较优势的发展规律，而不是因为乡镇政府给了它足
广西大学硕‘I：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蘸
够的支持和保护。o但由于一个国家的竞争力依赖其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的优化以及产业
和技术的发展水平，因而发展中国家要慎重对待比较优势战略。
战路性贸易政策理论突破了以比较优势为基础的自由贸易学说，强调政府适度干预贸
易对本国企业和产业发展的重要性。为提升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发展中国家必须扶持战
略性产业，不能因为战略性产业在短期内耗费大量的资金和较低的利润率水平而弃之。
波特指出：“战后产业成功的国家有一些共同点。它们大多遭遇强大压力和困境，可以
应用的资源也不多。在它们当中，德国、日本和意大利是战败国，德国和韩国不但是分裂
的国家而且分离出去的领土正是天然资源最充沛的地区。不过，最重要的产业和经济发展
正是从这些劳工严重锐减，工业涨幅最大，能源成本最高，资源条件最弱的国家出现。这
种现象说明经济的增长是靠人力资源和快速进步的科技、劳工经理人和投资者持续投资的
动机和努力，以及充满活力的国际市场。”o发展中国家必须建立自己的竞争优势，无论依
赖自己的比较优势还是依赖多边贸易协定的差别和优惠待遇都不能获得真正的发展，正如
中国海尔集团总裁张瑞敏所言：“只有你自己成为狼，才能够与狼共舞”。
。林毅犬。孙希芳：经济发展的比较优势战略理论——兼评‘对中国外贸战略与贸易政燕的评论》，国际经济评论，2003
(1l—12)
。【荑】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李明轩．邱如美译，郑风田校，华夏出版社，2002年，D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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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结束语
作者的观点绝不是反对发展中国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
家成员的积极作用是明显的，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成员要求成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
已是大势所趋。但加入多边贸易协定并不必然产生成员间的利益共享，而仅仅形成世
界范围资源和利益的重新配置。根据关贸总协定秘书处的估计，乌拉圭回合后，各国
从贸易自由化中能得到的好处是：美国1220亿美元，欧盟1640亿美元，日本270亿
美元，所有发展中国家和转型经济国家共获得1160亿美元。o发展中国家成员能否
在其中取得更快的经济增长受到多边贸易规则和其自身国家竞争力的制约。
本文得出了以下主要结论：
一、多边贸易协定仅仅赋予成员国形式上的公平，实际上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有
很大的制约。产业结构和技术结构越低级，经济实力越弱小，国际竞争力越差，多边
贸易协定的制约越强，发展中国家越难以获得协定的保护。
二、发展中国家的根本对策应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在多边贸易谈判中争取
修改不公平的贸易规则：二是放弃比较优势战略重视战略性贸易政策，努力提升产业
结构和技术结构，增加国际竞争力。
本文不足之处及尚待研究之处为：第一，发展中国家成员之间经济发展水平有着
巨大差异，对某个发展中国家分析和对策未必适用另一个发展中国家。本文只是结合
发展中国家成员最普遍的经济特征进行分析，缺乏具体的针对性；第二，《农业协定》
《纺织品与服装协定》和《补贴与反补贴措施协定》对发展中国家成员有重要意义，
本文缺少了对这几个协定的分析影响了说服力。
。陈志琴：当代国际贸易体制中发达国家主导权的深层次思考，广西社会科学，20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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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人学硕：L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团家经济增匠的制约与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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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两火学删I：学位论立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妊的制约与对箴
致谢
在研究生阶段学习经济学的同时，我仍保持着对法律的兴趣，因此我的学位论文写作
选择了用经济学的原理和方法分析法律的效率、效益和效应等问题。在学位论文选题时得
到我的导师广西大学商学院黎鹏教授的支持和鼓励，在他的指导下阅读了相关参考文献，
又补充学习和复习了相关经济学理论知识，论文写作提纲得到导师的精心指导，使我增加
了写作的自信心。论文初稿及第一、第二和第三修改稿完成后，都分别得到导师对论文的
论证方法、结构的合理性、逻辑性和措辞等提出的具体修改意见，这使我能够顺利进行论
文的修改并最终定稿。
我参与了导师黎鹏教授主持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广西与周边区域协同发展
的理论与策略研究》(项目批准号70063001)的研究工作，从中得到很大锻炼，研究和写作
能力得到较大的提高，为我完成学位论文打下了较好的基础。黎鹏老师治学之严谨极大地
影响着我这三年的求学经历，黎鹏老师对区域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以及他传授给我的区域经
济学知识都将使我长期受益．这些也都或多或少地体现在我的学位论文写作过程中。
感谢广西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李欣广教授阅读了论文修改稿的全文，对文章的
结构提出了重要的修改建议，并在文中做了多处批注，明确了论文的修改方向。三年来，
我还从其他任课老师那里学到了专业知识和治学的方法，他们是广西大学商学院的阎革教
授、李立民教授、陈喜强教授、郭晓合教授、汪涛教授、莫永楷副教授、黄绥彪副教授和
外国语学院的彭炫副教授等。
王军
2004年5月
广两大学硕I：学位论文多边贸易协定对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的制约与对策
攻读硕士学位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目录
1 大西南出海通道经济区域体系建设协同进展的战略步骤与主要对策[J]，广西经贸，
2002年第2期，第2作者
2旅游观光农业在富民兴桂中的作用与发展对策探讨[A]，富民兴桂新跨跃理论与实践
[c]．广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作者
3对冲突法中识别依据和识别对象的探讨[J]，广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4年
第3期，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