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小组成员名单：
蒋家俊
李慧中
朱强
周翼
目录
一、绪论——研究背景、现实意义
二、理论基础——研究方法、主要文献
(—)、古典理论
l、供需理论与开放经济
2、双边垄断与垄断势力
(二)、议价理论
1、静态博弈与纳什合作解
2、鲁宾斯坦的动态议价均衡
C三)、价格歧视与产业链纵向控制
三、国际市场铁矿石产业格局与供需分析
(—．)、供给
1、世界铁矿石的分布、储量与产量
2、世界铁矿石的贸易量与出口成本分析
3、国内铁矿石的分布与生产条件
4、国内铁矿石的产量
5、供给方的寡头格局C从3-'hN到4+．)0
(二)、需求
l、国际钢铁产业的发展与铁矿石贸易需求量
2、国内钢铁产业的发展与铁矿石进口需求量
3、产业集中度与横向并购
4、纵向一体化的代表国家与企业
5、需求方的寡头实力
C三)、定价机制
1、独特市场结构下的定价机制与惯例
2、历年价格走势及其中的中国因素
四、经济模型
(一)、从简单的双边垄断开始(静态)
1、假设、变量、均衡产量
2、纳什合作解及其现实意义
(二)、引入时间因素(动态)和寡头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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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l、假设、变量的增加与新的均衡解
2、引入双边寡头市场
㈢、引入不完全信息
1、假设、变量的增加
2、两阶段议价模型的均衡解
3、信息的发布与获取
(四)、引入外部威胁
1、假设、变量的增加
2、图形的解释
3、新的均衡解及其现实意义
(五)、引入纵向一体化的可能
l、假设、前提的变化
2、关于一体化决策的序贯博弈
3、不同均衡解的条件及其现实意义
(六)、小结
l、影响双边寡头垄断市场上各方定价权的主要因素
2、影响近年国际铁矿石价格及定价权的主要因素
五、模型的运用与议价中的对策
(一)、垄断势力与产业集中度
l、上游的“耐心”——瓦解共谋动机
2、下游的“耐心”——提升产业集中度
(二)、加强信息的获取与发布
(三)、垫底得益与外贸依存度
l、源自下游的“垫底得益’，-一矿山开发、废钢利用
2、源自上游的“垫底得益”——寻找新渠道
(四)、加强纵向一体化——海外扩张
(五)、跳出博弈——建设钢材期货市场
六、总结
参考文献
后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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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表目录
图l：供需模型与开放市场
图2：垄断与买方垄断
图3：世界主要铁矿的分布
图4：2002-2007年世界铁矿石产量及同比涨幅
图5：200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铁矿石出口量
图6-2007年世界海运贸易量中三大公司所占份额
图7-2003-2007年国际海运费走势
图8：国内铁矿资源吨位一品位分布直方图
图9：中国铁矿集中区分布图
图10．2002-2007年中国铁矿石产量及同比增长率
图11-1990-2007年我国国内矿产量及其占消费量比例变化图
图12-1994-2008年中国历年的粗钢产量与铁矿石进口量
图13．1990-2008年我国钢铁工业进口铁矿依存度变化图
图14．1992-2008年中国钢铁产业的迅猛发展
图15．2007年主要国家(iS区)钢铁产业产业集中度对比
图16-2000-2006年世界粗钢产量与钢铁产业集中度
图17：2006年世界铁矿石进口情况
图18-1988-2008铁矿石价格走势图
图19-1994-2008年中国粗钢产量、铁矿石进口量与国际铁矿石价
图20：纳什合作解
图21-引入外部威胁后的新均衡
表1：各种市场结构的主要特征
表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铁矿石储量和储量基础
表3-2002-2006年世界铁矿石产量
表4：2002-2006年15国铁矿石出口量
表5：主要国家铁矿石储量及品位水平
表6：2001-2007年世界十大产钢国产量及排名
表7：200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生铁产量
表8：2003—2008年新增生铁产量对比
表9：2003-2006年世界主要铁矿石进口国(地区)的进口量
表10：1999—2008年中国铁矿石进口量及其增减变动
表11：1992-2007年中国钢铁产业产业集中度指标
表12：2001—2007年世界钢铁企业前10名排序
表13．世界钢铁巨头的产能扩张目标
表14：1988—2007财年铁矿石基准价格变动一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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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铁矿石贸易市场是一个典型的双边寡头垄断市场。矿石价格由双方
的寡头在每年年初谈判形成。中国作为全球第一大进口国，自2004年起加入到
谈判中。然而，中方却没有获得与其市场地位相对应的定价权，甚至还在2008
年度的谈判中遭到了上游企业公然的价格歧视。为了揭开中国“铁矿石定价权缺
失一之谜，本文首先梳理了供需双方的产业格局现状，然后在议价模型的基础上，
构建了一个系统性的模型分析框架，用以讨论影响议价势力大小的各种因素及其
影响机制，并在最后给出了相关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铁矿石，双边寡头，博弈论，产业链，议价势力
中图分类号：F014．31
Abstract：The world’S iron ore market IS a typicaI bilateralI Oligopoly
market。where pnces are determined through bargaining between the buyer
and the seller at the beginning of each year．As the wodd biggest imPOrt
country for iron Ore，China has joined the bargaining process since 2004
without a corresponding bargaining power for prices．In 2008。China has even
been discriminated by the upstream丽rnls．TO solve the deficiency for price
fixing poweC this paper first established an analysis of the industry structure for
bOth supply and demand sides．Based on the bargain model。we then
construct a theoretical model framework to discuss all possible reasons that
may infiuence the bargaining power and the way they worked．This paper
concluded by providing new perspectives on the policy issues．
Key words：iron ore，bilateral monopsony,game theory,I ndustrial chain，
bargaining power
Chinese Library Classification：F01 4．31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一、绪论——研究背景、现实意义
钢铁被称为“工业粮食”，是国民经济的重要原材料。钢铁产业广泛连接着
矿产、运输、电力、汽车、家电、房地产等行业且关联度极大，与国民经济的发
展成正的相关性，对一国的经济发展意义重大。改革开放之后，伴随着中国经济
的整体复苏，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降，中国加快了现代化、工业化步伐，
国内钢铁工业亦得以迅速崛起。1996年，中国的钢铁产量超越日本，跃居世界
第一。此后，连续12年，年均14％的涨幅使中国牢牢占据了霸主地位。2008
年，中国粗钢产量5．01亿吨，占世界总量的37．75％，这一数字相当于世界排名
第二至第九位的所有钢铁大国产量之总和。
钢铁产量的迅猛攀升拉动了对原材料的巨大需求。2003年，中国铁矿石进
口量首次超过日本，居于世界首位。此后五年，中国铁矿石的进口量分别增长了
40．5％、32．3％、18．6％、17．4％和15．8％。2008年，中国进口铁矿石4．44亿
吨，占国内总用量的55．6％、世界铁矿石贸易量的50％。目前，中国是世界铁
矿石生产第一大国，亦是世界铁矿石进口第一大国，被形象地称为“全球吸铁石’’。
铁矿石贸易的供给方由巴西和澳大利亚的少数开矿企业占据了70％以上的
市场份额，需求方则被各工业大国的钢铁寡头控制，是典型的双边寡头垄断市场。
在双边寡头的经济结构中，市场缺乏有效的机制去引导价格。同时，相关产品的
期货市场发展滞后，亦无法为铁矿石贸易提供具有公信力的价格引导。故而，其
成交价格只能由供需双方的寡头在每年年初进行谈判来商讨决定。
作为全球铁矿石贸易的最大买家，中国自2004年开始正式参加谈判。独占
需求量半壁江山的进口大国，理应在价格谈判中获得与其市场地位对等的定价话
语权。然而，出人意料的是：2004年之后，铁矿石价格连续四年上涨。特别是
2008年，中国在与巴西达成65％和71％的涨价协议后，又与澳大利亚的两大矿
商达成粉矿和块矿分别上涨79．88％和96．5％的协议。贸易定价中的话语权缺失，
甚至受到公然的价格歧视，严重制约了国内钢铁产业的健康发展。
究竟是什么因素左右了铁矿石的价格?如何增强我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价
格谈判中的实力，掌握定价的话语权?这些都是需要深入研究的重要课题。目前，
针对此种现象出现的原因有诸多解释，如外国企业搅局说、“内鬼”说、产业集
中度偏低说、囚徒困境说等。这些解释分别从不同侧面解析了影响国际铁矿石价
格上涨的多重因素，同时也反映出我国钢铁企业在铁矿石国际贸易定价中所面临
的复杂局面。(何维达等，2008)
．5．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本文试图从产业格局和供需分析入手，借助博弈论议价理论和产业组织学理
论等工具，对铁矿石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建立一个系统的经济模型，结合对模型的
分析求解去揭开中国“铁矿石定价权缺失一之谜以找寻应对之策。
文章的结构大致如下：在第一部分引言之后，首先在第二章中简要介绍基于
双边寡头垄断市场的供需理论、议价理论及产业组织理论，为分析现实问题提供
经济学研究的方法论。在此基础上，文章在第三部分中深入剖析了铁矿石贸易上
下游的产业格局与供需双方的实力，尽力通过详实的数据和信息资料，勾勒出铁
矿石年度价格谈判的成因与现状。在随后的第四部分中，文章从最简单的双边垄
断合作博弈开始，逐步深入，并具体讨论了引入时间变量、不确定性、可变威胁
等不同情况后的均衡价格与条件，从而刻画出了整个定价的博弈过程，并找到左
右最终价格走势的重要影响因素。最后，我们根据现实的供需格局和模型的影响
参数，给出了抑制铁矿石价格上涨的策略建议。文末是简单的总结。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二、理论基础——研究方法、主要文献
I一)、古典理论
供需理论与开放经济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指出，商品的价格由价值决定，受供求关系影响，围绕价
值上下波动。在西方经济学古典理论中，供给和需求也是决定价格高低的重要因
素。在完全信息和完全竞争的情况下，供给与需求的均衡发生于使供给量与需求
量平衡的价格水平上，也即均衡价格及均衡产量由供给曲线和需求曲线的交点决
定。如图1(左)，通常人们用边际成本线刻画供给曲线(S)，平均收益线代表需
求曲线(D)，均衡价格就是需求量正好等于供给量的价格(S=D)。在高于均衡价格
的价格水平上(P2)，生产者愿意供给的数量高于消费者愿意购买的数量(S>D)，
从而出现了物品的过剩，对价格施加向下的压力。同样，太低的价格会产生物品
的短缺(S<D)，购买者因此出高价购买，促使价格上升到均衡价格(P1)。
图1：供需模型与开放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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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张宗成等，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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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经济模型常常被用于解释一个封闭经济体内部的完全竞争市场，当涉及
到开放经济时，需要对原模型进行改进。通常情况下，当国内某样商品或投入品
的供给量存在资源瓶颈，或者～国在要素禀赋上缺乏比较优势的时候，开放的经
济体都会选择从外部进口产品以部分满足自身需求。故而，可以在原有图形基础
上增加一条外部供给曲线，建立如下开放经济条件下的模型，如图1(右)：(1)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封闭经济条件下的供给趋向刚性，即存在资源约束，极端的情况下，内部供给曲
线为直线So。(2)开放经济下，国内市场供给的不足可由国际市场来补充，国外
的供给量表现为一条新的供给曲线S1，S1较So更平稳，这得益于更好的要素禀
赋或者生产条件。(3)伴随经济的发展，假设产品的需求会日益旺盛，从而，需
求曲线会不断向外移动，依次为D1、D2、D3和D4。
这些需求曲线D1、D2、D3和D4分别与外部供给曲线S1相交于A1、A2、A3、
A4。与A1、A2、A3、A4对应的供应量分别为M1、M2、M3、M4。其中供给曲线
S1与需求曲线D2恰好相交于So上，在其交点A2所对应的产量M2上，经济体
内部供需平衡，进出口总量为零，正好能自给自足。该点左侧区域(如A1点)表示
国内生产能力M2超过国内的需求M1，供给产量除满足国内需求外还有富余，可
以有部分出口，出口量为(M2．M1)。该点右侧区域(如A3或～点)表示随着需求的
迅速提升，A3、～点所对应的需求M3、M4超过国内的生产能力M2，必须从国
外进口才能弥补缺口，其中进口量分别为(M3．M2)、(M4-M2)。同时随着大量进口
来弥补国内供应不足，国际市场价格也不断上升，逐步从P2上升至P3、P4。
无论是封闭经济还是开放经济的古典模型，都是建立在完全市场竞争的前提
下的。它要求市场发达、信息完全、交易效率高，有足够多的供给者与需求者，
且任何的一方都没有左右市场的能力。与完全竞争市场相对应的，古典理论还分
析了垄断竞争、寡头和垄断三种市场结构，如表1所示。可见，在寡头市场和垄
断市场中，生产者拥有较大甚至相当大的定价发言权。传统理论认为，这种左右
市场价格的能力来自于企业的垄断势力。
表1：各种市场结构的主要特征
结构生产者数目产品差别度企业对价格控制程度
完全竞争许多生产者完全相同的产品没有
垄断竞争许多生产者有许多差别较小
寡头几个生产者产品的差别很小或没有差别较大
垄断单一生产者没有代用产品相当大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2、双边垄断与垄断势力
下面以垄断的要素投入品市场为例讨论垄断厂商的定价势力。如图2(左)，
垄断卖方面临的要素需求曲线是整个行业的需求曲线D，它不像一般卖者那样接
受市场出清的既定价格P2和产量Q2，而是可以通过控制要素供给量来决定要素
价格：按照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MR=MC)的原则决定产量，限制要素的供
给量在Q1水平(Q1<Q2)，以实现“利润’’最大化。此时，均衡的价格为P1，
高于市场出清价格(PI>P2)。我们将这种可以通过索取高于边际成本的定价获
利能力称作垄断势力。
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垄断是很少见的，而当市场上的几家寡头拥有很大的
市场份额且行动达成一致后，其经济效果将类似于垄断，这在要素投入品的市场
中则更为常见。已有的研究表明可能的垄断势力的来源有：
1、市场需求弹性。如果只有一个厂商，即它是一个纯粹的垄断者，则它的
需求曲线就是市场需求曲线，因而该厂商的垄断势力完全取决于市场需求弹性。
2、厂商的数目：如果其他情况相同，当厂商的数目增加时，各个厂商的垄
断势力都会下降。当越来越多的厂商参与竞争时，各个厂商都会发现既要提价又
不想被其他厂商夺取市场份额越来越难。
3、厂商间的相互作用。其他情况相同时，若厂商之间竞争激烈则垄断势力
较小，而厂商之间相互合作时垄断势力就越大。(平狄克等，2000)
图2：垄断与买方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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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平狄克等，2000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2(右)则描述了买方垄断的情况。买方垄断指在一个市场中只有单一的
购买者，同样纯粹的买方垄断在现实生活中也并不多见。更常见的是买方寡占，
即一个市场中只有少数几个互相竞争的购买者。只有一个或少数几个购买者时，
买方垄断势力使买方能够以低于完全竞争市场水平的价格买到货物。如图2(右)
所示，由于买方垄断势力的存在，供给曲线为平均支付线S，相对应的边际支付
线ME在其上方。需求曲线是买方的边际价值线，买方不会在P2Q2处进行交易，
而是选择在ME=MV的产量水平Q1进行购买，交易价格为P1，低于正常的价格
P2，也低于产品带给需求者的边际价值。购买者具有的影响一种货物价格的能力
也就是买方垄断势力。买方垄断势力同样也取决于三个相似的因素：市场供给弹
性、市场中买方的数目和买方之间的相互作用。(平狄克等，2000)
存在一个垄断者和一个买方垄断者的市场称为双边垄断。此时，买方和卖方
都处于讨价还价的地位。双边垄断很少见，更加常见的是只有少数具有一定势力
的生产者，和少数具有一定买方垄断势力的市场。虽然仍然可能讨价还价，但是
买方垄断势力和卖方垄断势力倾向于抵消。一般来说，买方垄断势力把价格压低
到接近边际成本，而卖方垄断势力把价格抬高到接近边际价值。(平狄克等，
2000)
可惜的是，新古典经济学家一直沿用的需求曲线斜向下与供给曲线斜向上的
一般均衡模型虽然涵盖了社会中大量的价格现象，却无法精确地描述双边垄断市
场的定价机制和均衡情况。博弈论的发展，为我们解决上述困难提供了新的思路。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I二)、议价理论
静态博弈与纳什合作解
从广义的角度，任何博弈都可以看作一种合作博弈。双边垄断的要素市场亦
是如此，双方只有建立在合作交易的基础上分配利润才会有所收获。纳什提出了
一种描述这种状况的合作博弈模型，并求得了其静态均衡解。纳什假定天生相同
的消费者和生产者在信息完全的条件下进行交易，把交易相对自给自足的总收益
定为1。双方各自尽量使自己的交易收益最大化，由于信息完全，任何一方企图
威胁对方拒绝交易而多占交易收益都是不现实的，最后既为了达成交易又要最大
化自己的收益，必然使两者的收益积最大，双方各占交易收益的1，2。这时纳什
议价均衡与瓦尔拉斯均衡就没有差别。(Nash，1950)模型可以一般化为求解如
何分配某一只有通过合作双方才能得到的剩余(或超额价值)：
三个假设：1、如果得益的度量衡以线性方式变化，均衡结果不变。2、结果
应该是有效率的。3、如果在可能结果的集合中去掉那些无关的(无论如何也不会
被选中的)可能结果，最后结果不受影响。
两个变量和四个常量：变量z和Y表示议价双方最终各自的所得。常量h和k
分别表示双方的议价能力，它是议价势力的代表。常量a和b则分别为双方的“垫
底”得益，即如果交易没有达成，各自能够获得的初始收益。
纳什证明了，满足所有这三个假设的合作结果是唯一的，可以表示成一个数
学上的最大化问题：选择x和Y，
朋缸融一aNY一6弦}
s．f．y=厂G)，h+k=l
这里的Y=s(x)就是该讨价还价问题的效率边界。
该解规定了各方可得的“垫底”得益之上的剩余分配比例，分配基于相对的
讨价还价力量。进而，模型可以引申为可变威胁的序贯博弈。假定在讨价环节博
弈之前有一个第一阶段，参与者可以采取策略性行动在一定范围内操纵其垫底得
益。他们如此做了之后，在博弈第二阶段，始自这些垫底得益的纳什合作解就会
有利于本方。这一类型的博弈又被称为可变威胁的讨价还价。一般地，在此类博
弈中，参与者总是试图把垫底得益或外部威胁点尽量放大，以使最终结果得到改
善。纳什均衡的缺点在于未能将讨价还价的时间因素考虑进去，只是一种静态均
衡，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不是一种讨价还价模型。此外，模型中代表议价势力
的常量到底来源于何方也成了应用上的难题。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鲁宾斯坦的动态议价均衡
为了更好地描述动态的谈判过程，鲁宾斯坦和俄林斯盖引入时间变量(贴现
率，．)，用子对策完美均衡作为分析工具，构造了一个动态议价的均衡模型。这一
模型一般得到一个在第一轮就被接受的出价。模型假设由于贴现率和不耐烦的存
在，合作后的剩余价值会随着议价过程的推进而衰减。如果协议的衰减是由于不
耐烦导致的成本，那么均衡的出价导致的分配与双方不耐烦程度成反比。(克里
斯汀·蒙特等，2005)
具体而言，考虑两位参与者瓜分一笔固定数目的钱而进行的讨价还价。定义
一次提议是一个时期。每时期支付的折扣因子由万来表示，0≤万≤1。万=P一，
其中，．被称为即时折扣率，t表示时期。两位参与者不耐烦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所以有两个折扣因子4和暖。研究博弈的非合作均衡，鲁宾斯坦定理说，轮流
提议的无限范围讨价还价博弈有唯一的子博弈完美均衡。可以用Shaked和
Sutton提供的验证来证明这个结论。(克里斯汀·蒙特等，2005)
从参与者1开始的博弈是G；l，从参与者2开始的博弈是G2。可以利用博弈
结构的稳定性。假设有若干个子博弈完美均衡结果。令凰为参与者1的最高支
付，厶为最低支付。类似地，令皿和厶为博弈G，中相应的值。为了证明鲁宾斯
坦定理，我们必须有：HI=厶和H：=厶。(克里斯汀·蒙特等，2005)
我们首先注意到，博弈G1中的任何子博弈完美均衡都会由参与者1在第一
轮(时期0)提出且马上就被参与者2接受。其次，注意到对参与者而言，最高支
付和最低支付有很强的相互影响。其实，在时期0，即博弈G1开始的时候，如果
参与者1的提议留给参与者2的份额不足磊厶，参与者2就会表示不同意并且
一定能够在博弈G中得到他(她)的最低支付，即厶的现值或磊厶。所以，博弈G1
中的任何子博弈完美均衡都能够给参与者2至少Dz乞的支付，给参与者1至多
(1—82厶)的支付。也就是：H．≤l一磊厶。(克里斯汀·蒙特等，2005)
之后，我们便可以利用在博弈G，中参与者2的最大的子博弈完美结果，来
推断在博弈G1中参与者1的最小结果。如果参与者1在开始博弈Gl时提出留给
参与者2的支付要比参与者2在博弈G，中的最大支付还要多，那么参与者2就
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也就是说，参与者2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参与者1提出留给他
的任何大于日，的折现值(即疋日，)的支付。参与者1这样的提议不可能是他的子
博弈完美的结果。少留给参与者2一些，他自己的境况就会更好，且参与者2
还是表示同意的。所以，参与者1的最小的子博弈完美结果，即厶，是不能低
于(1—82Ⅳ：)的。也就是：厶≥l一疋H：。(克里斯汀·蒙特等，2005)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对称的，考察参与者2开始的博弈，便会得到另一组不等式：H：≤l一点厶和
厶≥1一五日。‘ J ■
整理后，可以得到：H，≤播≤L·
然而，根据定义，我l"fJ知道最低的结果厶不能比最高的结果％大，即：
厶≤Hl。
于是，博弈只有唯一的子博弈完美均衡，Ht=壬≤等=L·
必须强调的是，这一结果是立即达到的(在第一轮谈判中)。两位参与者实际
上的所得取决于谁来开始博弈。如果参与者1来开始博弈，他将得到： 旦
1-磊疋
参与者2得到：
疋(1—4)
l一磊以
这一结果反映了讨价还价的一个很直观的思想：“议价能力”部分地来自于
等待的能力和意愿。对此，克瑞普斯评价道：“在鲁宾斯坦模型和其他变形的模
型中，议价能力大小的关键在于把等待的责任推给对方承担的能力的大小。一(克
里斯汀·蒙特等，2005)
(三)、价格歧视与产业链纵向控制
最后，产业组织学对于产业链上下游之间的定价行为也给予了关注，拓展了
传统的价格歧视理论和产业规制理论。价格歧视是具有垄断势力卖方的典型的经
济行为。庇古把价格歧视定义为对购买基本上是同一种商品的不同顾客收取不同
价格的现象。他还进一步将价格歧视分为三种类型：一级价格歧视。垄断企业可
以对出售的每一单位产品收取不同的价格，即按消费者的保留价格定价。此时，
企业能将所有的消费者剩余据为己有。二级价格歧视，也叫做非线性定价。企业
对同一需求曲线上不同产出区间收取不同的价格，价格取决于所购买的商品数
量。如数量折扣。三级价格歧视。要求企业区分需求曲线不同的市场区域，针对
不同的市场需求曲线的不同弹性消费者制定不同的价格。此外，价格歧视行之有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效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企业必须拥有某种垄断势力；企业必须有能力区分顾客：
企业必须能阻止套利行为。(郁义鸿等，2006)
价格歧视也是一种重要的产业链纵向控制策略。作为纵向控制策略的价格歧
视与面向最终消费者的价格歧视两者之间是有着重要区别的。这种区别至少体现
在以下两个方面。
1、中间产品市场上的买者对产品的需求是相互依存的：下游企业的利润和
投入品需求受到其竞争者投入品需求的影响，即任何一个下游企业的利润和对投
入品的需求都是企业本身支付的投入品价格和其竞争对手所支付的投入品价格
的函数。而在最终产品市场上，消费者的需求是相互独立的。
2、中间产品市场上销售契约的订立是一个博弈过程，不仅如此，企业还可
能通过除了讨价还价之外的其他手段来影响博弈的结果。下游厂商可以实行后向
一体化或者自己生产中间产品，同样上游企业也通过前向一体化进入下游市场，
直接面对消费者。此外，企业做出的可置信威胁也可能改变彼此之间的议价势力。
这样多种手段的博弈在最终产品市场上是不存在的。(郁义鸿等，2006)
从产业链的角度看，我们后文将把一个企业在自身所在的市场上(横向关系)
拥有的势力统称为垄断势力(不再具体指明买方或卖方)，而在上下游之间进行
交易条款的协商时(纵向关系)享有的势力称作议价势力。根据古典经济学的结
论，议价势力很大程度上由垄断势力决定，而垄断势力则主要取决于需求，供给
弹性、同行的数目及厂商间的相互作用。
Katz认为下游厂商的后向一体化能力是其议价势力的重要来源。如果有能
力的下游厂商不满上游厂商所提供的中间产品价格，就可能威胁后向一体化自己
生产投入品。一旦下游厂商一体化进入上游市场，上游企业的市场地位将受到挑
战，而且在与一体化企业的竞争中将处于劣势。为了防止后向一体化的发生，上
游厂商可能会选择对下游进行价格歧视。(Katz，1 987)现代关于讨价还价的文
献还识别了除后向一体化的能力之外的三种额外的可能影响买者和卖者相对议
价能力的因素：做出价格让步的成本、推迟协议造成的损失和谈判成本。从微小
的价格让步中承受的成本越高、推迟协议的损失越小、等待更好交易的成本越低，
则买者的议价势力越强。(郁义鸿等，2006)
图片来源：自动化网
铁矿石是能被用于经济提炼生铁的矿石或矿砂的统称，是钢铁工业的主要原
料。全球每年生产的铁矿石几乎全部用于生产生铁，进而用生铁可以炼钢，世界
粗钢产量的三分之二是由铁矿石冶炼成生铁再冶炼成钢这一过程生产的(其余三
分之一由废钢铁冶炼而成)。世界铁矿资源非常丰富，据美国地质调查局的统计，
截至2008年，世界铁矿石储量约为1500亿吨，含铁量约730亿吨；储量基础
3400亿吨，含铁量1600亿吨。巴西、澳大利亚、中国、俄罗斯、印度、委内
瑞拉、哈萨克斯坦、乌克兰、美国、瑞典等国是世界铁矿资源大国(表2)。
世界铁矿床按成因类型一般分为沉积型和沉积．变质型、岩浆型、矽卡岩型、
火山岩型五大类。其中以沉积．变质型矿床最为重要，经济意义最大，在世界铁
矿资源中，沉积．变质型矿床的资源约占90％，而与其有关的富铁矿储量约占世
界富铁矿总量的70％以上。该种成因类型的铁矿石主要分布在俄罗斯、澳大利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亚、巴西、乌克兰、加拿大、印度和美国等，在南非、几内亚、委内瑞拉等国也
有分布。这类矿床的特点是规模大、分布集中，常构成几十亿到上百亿吨铁矿储
量的巨型矿床。火山岩型铁矿床也较为重要，约占世界铁矿资源的10％，其它
铁矿床类型所占比例很小。(兰格钢铁，2005)
所以，世界铁矿资源非常丰富，且大部分都利于开发。如果按照2007年17．6
亿吨的产量水平继续开采下去，现有探明储量足以保证将近100年内对铁矿石
的需求。
表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铁矿石储量和储量基础单位：亿吨
铁矿石含铁量
国家或地区
储量储量基础储量储量基础
澳大利亚160 450 100 280
巴西160 330 89 170
加拿大17 39 11 25
中国210 460 70 150
印度66 98 42 62
伊朗18 25 10 15
哈萨克斯坦83 190 33 74
毛里塔尼亚7 15 4 10
墨西哥7 15 4 9
俄罗斯250 560 140 310
南非10 23 6．5 15
瑞典35 78 22 50
乌赢兰300 680 90 200
美国69 150 21 46
委内瑞拉40 60 24 36
其他国家110 300 62 170
世界总和(四舍五入) 1500 3500 730 1600
资料来源：Mineral Commodity Summaries，2009
近年来，随着铁矿石市场需求的迅猛增加，带动了国际铁矿石价格的大幅上
涨，包括世界主要铁矿石供应国巴西、澳大利亚和印度铁矿石生产商在内的国际
资本正在加快进军铁矿石市场开发领域，扩大铁矿山生产能力，增加铁矿石市场
供应量，世界范围内兴起了一股铁矿石投资热。铁矿石的产量更是连年增an(图
4)。另据估计，2008年铁矿石的产量比2007年约高8-7个百分点，延续了上行
的势头。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4：2002-2007年世界铁矿石产量及同比涨幅单位：万吨
8．70％
2∞8年盈Z翟翟盈滋雷翻盈盔雹盈霉团盔冒圜191382
18．77％
2007年盔Z2翟盔盟盔乏盈露盈盔盔圜豳盟曩176064
12．66％ 2006年露墨=翟翻墨翟露毖露蕊盔圆148244
11．11％ 200,s年盔盔乏翟蜀盔囫盈囱盈1 31 582
9．66％ 2004年盔Z翟盔乏盔盔盔盔圈116424
9．20％ 2∞3年盔翟盟翻盔豳盈盈圜107990
2002年盔翟盟翟滋盔墨98894
注：2008年为估计数。数据来源：中商情报网
虽然含铁的矿石在全球分布广泛、世界大约有50多个国家生产铁矿石，但
是能够商业开发利用的沉积变质型矿床则主要分布在巴西、澳大利亚、印度和俄
罗斯等国，其总产量约占全球总产量的80％。
表3：2002-2006年世界铁矿石产量单位：万吨
国家或地区强啤铷啤渤僻潮睥200眸
巴西Z5IO 24S60 Z徽2甓2哇O 31863
澳犬利亚18722 212∞ Z}聿一帕謦并S3 27509
中国l璜}7B 12ZTl l蝣S l孵B3 27694
印度8840 99lO l器强D l《；∞ 16500
俄罗斯8435 9137 9嘲6 9S略10381
乌克兰爱》∞ 62∞ 程话碡6壤；蕾T301
菱雷SlS0 埘8 鲫0 St∞ 5290
南掌爱谴8 a啪曩控．| ，鼹∞ 4120
加拿丈3[搀0 3332 2瞄鹭3013 3￡t09
瑞典d挖B 2150 糊2326 2330
委内l敝猁l襄翘O 搬2118 2210
皓萨克翼li坦15昭lT3D l折3 16t7 1861
最西哥I签函I稍IlSl 1lTl 1072
毛里塔尼显蝴10IO l町2 1070 1113
智刊6S0 们眨．r“ 7∞ T90
世界总计寝鼯94 l掰r990 118镗4 J31582 148299
旺：审翻蚨矿石严置摄越界妖r石平均疑含置折篡-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
从表3可以看到，2006年世界上大部分主要国家的铁矿石产量均有不同程
度的增长，其中中国、印度等国的铁矿石产量增长幅度较大。在2006年世界铁
矿石产量中，按成品矿计算，世界十大铁矿石生产国依次为巴西、澳大利亚、中
国、印度、俄罗斯、乌克兰、美国、南非、加拿大和瑞典，10个主要国家铁矿
石产量合计13．63亿吨，占世界铁矿石总产量的91．98％。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2、世界铁矿石的贸易量与出口成本分析
自2001年以来，世界铁矿石的贸易量已经连续七年快速增长，屡创历史新
高。根据英国钢铁统计局(Iron and Steel Statistics Bureau)数据，2008年全球铁
矿石出口量年比增长7％，达到8．885亿吨。从出口方的角度来看，世界铁矿石
出口基本集中在少数几个国家：澳大利亚为世界第一大铁矿石出口国，2008年
其铁矿石出口量3．089亿吨，占世界铁矿石出口总量的34．8％；巴西紧随其后，
铁矿石出口量为2．817亿吨，占世界铁矿石总出口量的31．7％：再次是印度，
预计其2008财年出口量1．007亿吨，约占11．3％。巴西、澳大利亚和印度三者
2008年铁矿石出口之和达到了6．913亿吨，占全球总出口的77％。
图5-200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铁矿石出口量
100000
80000
60000
40000
20000
0
单位：万吨
2002
口其他国家14333 15369 l 16265
2007 f 2008
15263 19720
圜印度5493 I 5735 l 6265 8959 8679 9072 10070
30890
28170
口澳大利亚16558 18612 121045 123876 124815 131874
团巴西17002 I 18444 123676 122514 124658 J26829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协会
其它主要铁矿石出口国还有加拿大、南非、荷兰、俄罗斯、乌克兰、瑞典、
哈萨克斯坦、毛里塔尼亚、美国、秘鲁、智利和委内瑞拉(表4)。排名世界前
15的国家铁矿石出口量约占世界铁矿石出口总量的99％。
触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表4：2002—20∞年15国铁矿石出口量单位：万吨
国家或地区2002年2003年2004年2005年2006筵
澳大利亚16558 18612 21045 23878 24815
巴西17002 18444 23876 22514 24858
印度5493 5735 8285 8959 8679
加拿大2564 271 3 2245 2730 2748
南非2430 2341 2475 2741 2616
荷兰4 1 82 662 2087 2554
俄罗斯1303 1620 1699 1 751 2369
乌克兰1872 201 8 181 1 1958 2022
瑞典1423 1556 1734 1 760 1841
哈萨克斯坦968 1081 1 133 990 1505
毛里塔尼亚1046 963 1 100 1064 1066
美国675 677 848 1 1 78 827
秘鲁459 500 624 637 701
智利61 1 588 555 591 600
委内瑞拉668 740 930 763 559
世界总计50005 50160 67251 74469 704D5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
铁矿石的国际贸易约有90％由海运完成。与出口量国别分布相类似的，国
际海运贸易基本由巴西、澳大利亚两国占据主动(70％以上)，而印度、南非、
加拿大等国亦比较活跃：来自世界钢联的数据显示，2003年世界铁矿石的海上
贸易量为5．2亿，主要出口国为澳大利亚．(36％)、巴西(35％)、印度(9％)、
南非(5％)和加拿大(4％)；2004年，世晃铁矿石海上贸易量达到5．83亿吨，
澳大利亚和巴西两国总出口合计为4．26亿吨，约占全球海运贸易量的73．1％；
另据澳大利亚经济局统计，2005年全球海运铁矿石贸易量达到6．38亿吨，其中
澳大利亚达到2．4亿吨，巴西2．19亿吨，合计占全球的72．0％：2006年铁矿石
的全球海运贸易量为7．22亿吨，其中澳大利亚为2．74亿吨。
在巴西和澳大利亚两国内，出口贸易集中在了淡水河谷、力拓和必和必拓三
家手中，三大供应商2006年的海运份额分别为39．6％、24．4％和14．2％。据瑞
典原料集团分析家估计，2007年世界铁矿石海运贸易量为7．35亿吨，其中巴西
淡水河谷占海运贸易量的42％份额，澳大利亚的力拓和必和必拓分别占24％和
14％。(图6)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寡头垄断的局面，是有其背后的原因的。
求，其生产和经营极易形成垄断，铁矿石也不例外。不妨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成
本分析，铁矿石到岸价格(CFI)基本分为3块，离岸价格(FOB)、运输费用(Freights)
和保险费用(Insurance)。这其中，保费的相对份额比较小，运费主要是指海运费，
离岸价格则不仅仅是由铁矿石所含铁的成色和铁矿的规模决定的，铁矿采掘场与
码头的距离、建造铁路等基础建设所需的费用以及能源的消耗量等也应列为重要
的构成因素。
综合这些情况，我们可以从生产、运输和日常运营三方面来考察矿业公司的
成本。首先，从生产过程看，由于铁矿石分布的规律，铁矿石开采行业天然地适
应于自然垄断的产业结构。如前文所述，世界铁矿床中以沉积．变质型矿床最为
重要，经济意义最大，在世界铁矿资源中，沉积破质型矿床的资源约占90％，
而与其有关的富铁矿储量约占世界富铁矿总量的70％以上。该种成因类型的铁
矿石主要分布在俄罗斯、澳大利亚、巴西等国。这类矿床的特点是规模大、分布
集中，常构成几十亿到上百亿吨铁矿储量的巨型矿床。因而资源本身的特点也为
垄断生产创造了重要的天然条件。
其次，从物流运输的角度分析。海运和铁路运输价格存在一定的波动风险。
如图7所示，2002年以来，国际铁矿石贸易量的大幅增长带动了铁矿石运费的
大幅上涨。2007年巴西至中国平均海运费达41．89美元，吨，比2006年上涨51．62
％；澳大利亚至中国平均海运费达17．82美_元，吨，也上涨50．16％，导致铁矿石
海运价远高于铁矿石成本价的现象。大幅上涨的行情持续到08年初，随着经济
危机的到来才开始逐步回归理性。此外，季节性变化等因素都加大了运费的波动
和风险。大型的企业在抵抗价格变动风险上具有明显的优势。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1：3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7：2003-2007年国际海运费走势
图片来源：我的钢铁网
十一寸一__寸争中中一一十_卞中中皆
刽钟“N N“N N N“N N N N N 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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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争o o o o m价o o o o口∞o o o o
o o o o o口口o o o o o口o o o o n
——图巴朗／北仑、宝山——澳西／北仑、宝止
最后，考虑固定资产投资、生产技术更新和资本融资等运营层面。铁矿石是
非再生性资源，伴随着开采过程铁矿资源会日益贫化、生产环境将越来越差，科
学的开采方法和规范统筹的理性化管理都需要一个大型的组织机构来落实。此
外，在矿山开发的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固定资产投资，索斗挖掘机、火车头、发
电机组等大型设备的投资需要一个大一统的企业来实现规模效应。在大企业中，
融资成本等一系列的交易费用也可以得到节约。
综合上述自然因素与客观要求，铁矿石产业的垄断倾向非常大，现实世界中
发生的一切恰恰与之暗合：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通过大规模兼并与收购以及资
本运作，铁矿石生产开始日益向少数企业集中，并形成了目前由三大厂商：淡水
河谷公N(VALE)、力拓矿业公N(Rio Tinto)和必和必拓公司(BHP BILLITON)的
寡头垄断之势。这三大矿业集团每年海运贸易量占世界的70％以上，是产业链
上游重要的寡头。有关他们的具体情况将在本节内容的最后一部分另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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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3、国内铁矿石的分布与生产条件
让我们再将目光转向国内。我国地质调查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07年底，
我国保有铁矿石产地2100多处，保有资源储量约607亿吨，基础储量282亿吨。
初步预测，我国1000米以浅尚有近1000亿吨铁矿远景资源潜力。由此看来，
国内的铁矿石储量不可谓不大，紧随乌克兰和俄罗斯，排名世界第三。(表5)
表5：主要国家铁矿石储量及品位水平
铁矿石平均品位
国家或地区
储量排名储量
澳大利亚1 6D 4 63％
巴西160 4 56％
加拿大1 7 12 65％
中国21 0 3 33％
印度66 8 64％
伊朗1 8 1 1 56％
哈萨克斯坦83 6 40％
毛里塔尼亚7 1 5 57％
墨西哥7 14 57％
俄罗斯250 2 56％
南非1 0 13 65％
瑞典35 10 63％
乌克兰300 1 30％
美国69 7 30％
委内瑞拉40 9 60％
其他国家1 1 0 56％
世界总和1 500 49％
数据来源：MINERAL COMMODITY SUMMARIES，2009
然而，我国铁矿石资源丰而不富，贫矿多、富矿少，能直接入炉的富铁矿石
查明资源储量(铁矿石品位大于48％)仅10．0亿吨，占全部铁矿查明资源储量的
1．6％。表5显示，我国铁矿查明资源储量平均品位约为33％，低于世界平均水
平十多个点，与巴西、澳大利亚等国的铁矿相比，品位相差很大。更具体的，从
我国铁矿查明资源储量吨位．品位分布图(图8)可以看出，我国绝大部分铁矿
品位在25％"---40％之间，占我国铁矿查明资源储量的80％以上。在铁矿石的质
量和开发利用的技术方面，中国还有自身特殊国情：我国铁矿床类型多，矿石类
型复杂，多组分共伴生的储量所占比重大。如何综合利用，伴生开发对技术和生
产都提出了一定的条件。此外，不多的富铁矿也大多零散分布在一些矿区中，能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薏于中国进El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构成富铁矿单独开采的大型矿区只有辽宁鞍山弓长岭二矿区和海南石碌铁矿，绝
大多数开采的铁矿石必须经过选矿才能高炉利用。
图8：国内铁矿资源吨位．品位分布直方图
畲譬嚣葛譬翟譬譬譬笛咎霉器器譬篙罄驾器笛言盘恕盘客盘宝乌宝g笤蕃
图片来源：资源网
在矿区的分布方面，截至2007年底，全国已开发利用的铁矿区1306处，
已开发利用的矿区查明资源储量占全部铁矿查明资源储量的45．8％。已开发利
用的铁矿区主要分布在辽宁、河北、安徽、四川、云南、山西、内蒙古、山东、
甘肃和湖北等省区。全国可规划利用的铁矿区822处。可规划利用的矿区查明
资源储量占全部铁矿查明资源储量的30．8％。可规划利用的铁矿区主要分布在
四川、河北、辽宁、内蒙古、山东、山西、安徽、陕西、河南和广东等省区。截
至2007年底，暂难利用的铁矿区962处。暂难利用的矿区查明资源储量占全部
铁矿查明资源储量的23．4％。综合来看，国内矿区主要分布于13个省，从辽宁
到云南，跨度范围大，给综合开发利用带来了难度。而资源分布的不集中往往与
小规模、低层次开采及简陋的技术相关联，这也正是过去几年国内铁矿石产业的
真实写照。
图9：中国铁矿集中区分布图
图片来源：资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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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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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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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富矿少，且分布分散对于国内铁矿石的规模化生产与集约化开采来说，构成
了严重的“先天不足一，使得在国内开采的成本大大高于巴西、澳大利亚等国，
如果没有较高的价格覆盖，铁矿石的开采将几乎无利可图甚至亏本。
国内铁矿石的产量
我国铁矿石的品位及我国铁矿开采企业的技术力量制约了我国的铁矿业开
采。由图10可见，2002年之前，迫于高成本对生存空间的挤压，国内铁矿供给
一直有限。1998年至2001年产量分别为2．47、2．37、2．24和2．18亿吨。
图10：2002．2007年中国铁矿石产量及同比增长率单位：亿吨
注：2007年数据为中钢协估计数据。产量含贫矿和富矿，未折算。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
2002年后，我国钢产量迅猛增长，对铁矿石的需求急剧上升，从而在国际
国内铁矿石价格大幅提高的大背景下，国内开铁矿开始变得有利可图，于是大幅
拉动了各地小型矿山的投资开采，产量也随之快速增长。2002年至2007年，
国内铁矿石的产量分别为2．31、2．61、3．1、4．26、5．88及8．05亿吨，较上年同
期分别增长了6％、13％、19％、37％、38％和37％。转眼间，中国成为了世界
铁矿石生产的大国。不过对比一下进口量(图11)，就可以发现，国内的生产仍
然无法满足下游市场巨大的需求量，目前中国不仅是第一生产国，也是第一进口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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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11：1990-2007年我国国内矿产量及其占消费量比例变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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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王晨，2009
虽然产量大幅提升，但令人担心的是国内铁矿石供应市场仍然处在一种分散
的完全竞争状态，没有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各家小企业有心无力，无法负担提
高技术的巨额成本，只能在生存线上挣扎。资深专家徐向春和胡凯都在最近指出：
由于近来铁矿石价格的走低，国内相当一部分的铁矿石生产厂商都只能面对停产
关门的命运，而目前，已有50％．70％的厂家处在观望之中了。
总结起来看，近年来伴随利润空间的放大，国内铁矿石供给量迅速攀升，但
同期国内对铁矿石的需求远超过自身增长，使得我国铁矿石供应缺口不断增大，
于是，中国成为了铁矿石生产大国和进口大国的“双料冠军”。由于巨大的需求，
我国仍然是世界第一铁矿石进口大国。国内生产的技术落后，成本高昂，产品质
量也远不如国外理想，市场繁荣仅仅是在价格高位上的一种幻像，一旦矿价回归
理性，大幅走低，大量中小矿厂都不得不被迫离场。而那样的话，国内供给量则
更难以支撑下游市场的需求了。
5、供给方的寡头格局I从3+N到4+X)
正如前文所述，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国际铁矿石业发生了大规模的兼并、收
购和追加投资。在铁矿石的供给方面，巴西淡水河谷(Vale)、澳大利亚必和必拓
(BHP B．IIiton)和力拓公司(Rio Tinto)一共占据了70％至80％的海运贸易量，是
为典型的寡头垄断局面。三家公司的情况简要如下：
VvAL￡
巴西淡水河谷公司(、，aIe)是世晃第一大铁矿石生产和出口商，也是美洲大陆
最大的采矿业公司，被誉为巴西“皇冠上的宝石”和“亚马逊地区的引擎”。公
·25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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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司成立于1942年6月1日，于1997年开始推行私有化并大举兼并铁矿砂企业。
2000年初，淡水河谷不仅收购了SOCOIMEX公司，还收购了萨米特里矿业的
全部股份。现在，淡水河谷铁矿石产量占巴西全国总产量的80％。
其铁矿资源集中在“铁四角’’地区和巴西北部的巴拉州，拥有挺博佩贝铁矿、
卡潘尼马铁矿、卡拉加斯铁矿等，公司拥有86亿吨高品位铁矿石储量，每年公
司80％的铁矿石产量用来出口。保有铁矿储量约40亿吨，其主要矿产可维持开
采近400年。往年，该公司产量的30％出口到中国，10％供应日本，欧洲的需
求量只占产量的25％。淡水河谷公司在2006-2007年通过新增铁矿投资25亿
美元，将铁矿石的年产量由2亿吨增产到超过3亿吨的水平，2008年公司铁矿
石产量高达3．19亿吨。有人预测，2009年Vale公司铁矿石产量可达3．4亿吨，
增产幅度为6．7％。
力拓公司(Rio Tinto)是澳洲第一和世界第二铁矿石生产企业，力拓矿业公司
成立于1873年的西班牙，1954年，公司出售了大部分西班牙业务。1962年至
1997年，该公司兼并了数家全球有影响力的矿业公司，并在2000年成功收购
了澳大利亚北方矿业公司，成为在勘探、开采和加工矿产资源方面的全球佼佼者。
公司拥有110亿吨铁矿石储量，大部分资源都在澳洲皮尔巴拉地区，力拓公
司计划近年在澳大利亚等地的铁矿区新增加投资金额14亿美元，新增产量5400
万吨。2007年出口铁矿石1．76亿吨，占世界海运贸易量的24％，其中50％以
上的铁矿石产量销往中国，30％以上出口到日本，只有5％的矿石产量被运往欧
洲。2008年公司产量为2．03亿吨。2009年计划产量2．2亿吨，增产8．3％。臣困
必和必拓公司(BHP BILLITON)是全球最大的采矿业公司，经营铁矿石、煤、
铜、铝、镍、石油，液化天然气、镁、钻石等多种业务。名列澳大利亚十大企业
名单之首，并在澳大利亚、伦敦和纽约的股票交易所上市。必和必拓由两家巨型
矿业公司合并而成。其中，BHP公司成立于1885年，总部设在墨尔本，是澳大
利亚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庞大的公司之一。BILLITON是国际采矿业的先驱，曾
经以不断创新和集约式运营方式而闻名。2001年，两家公司合并组成BHP
BILLITON矿业集团，BHP持股58％，BILLITON持股42％。
必和必拓是三大巨头中铁矿石产量最小的，目前拥有70亿吨铁矿石储量，
其中97％的铁矿石产量用以出口。最近4年内，公司在铁矿山开发生产领域新
投入资金14亿美元，铁矿石年产量由8400万吨提升至将近2亿吨的水平。2003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年之前日本是必和必拓最大的出口地，占到总出口数量的45％以上，而中国只
占其中的20％。随着中国钢铁产业的快速发展，公司50％的铁矿石产量被出口
到中国，25％出口到日本，只有2％的产量份额输送到欧洲地区。2008年必和
必拓产量约为1．6亿吨，较上年增幅1 3．8％。
3+N
除去巴西和澳大利亚两国，印度的铁矿石出口也非常活跃。印度目前已探明
铁矿石储量为221亿吨，其中110亿吨是赤铁矿，高品位铁矿为9．23亿吨，年
产量约为1．6亿吨。但是，印度方面目前已限制63。5％的富矿出口。伴随着米塔
尔、塔塔等本土企业的迅速崛起，印度铁矿石内需增加，出口量一直维持在原有
水平。其他如俄罗斯、加拿大、南非、荷兰、瑞典、哈萨克斯坦、毛里塔尼亚、
美国、秘鲁、智利、委内瑞拉等国也都有一定数量的铁矿石出口，然而这些国家
的出口量占世界总出口量的百分比各自仅为1％到3％之间，对三大公司的垄断
无法形成威胁。因而，我们不妨用3+N来形容2008年以前的寡头格局，它表示
在巴西和澳大利亚的三家公司一度在寡头市场上占据绝对的领导地位。
■
2008年后，世界铁矿业开始有了新的气象。在巴西和澳大利亚，除了淡水
河谷矿业公司、力拓公司和必和必拓矿业公司三大公司以外的许多其它公司也大
举进入铁矿业。澳洲矿山新生力量(FMG)便是其中之一。2008年开始澳洲新的
矿石生产商FMG成为继三大铁矿石生产商之后新的长协矿石的供应商，产量
100％用于出口，95％出口到中国。预计2009年铁矿石产量将提高到8000万吨
，年。
4+X
另外，印度、俄罗斯、乌克兰、南非等一些新兴的铁矿供应公司正在成为迅
速崛起的力量。他们的产量虽然不可能像FMG公司迅速提升，却为未来市场的
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所以，当今的上游格局似乎用4+X来形容更为确切。
相比于原先的3+N，上游的垄断势力有所下降，但是寡头格局不变。因而，寡头
垄断企业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提高价格以谋求更高利润的状况也是无法改变
的。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二)、需求
1、国际钢铁产业的发展与铁矿石贸易需求量
铁矿石供给量大幅提升的背后原因，是下游钢铁产业的蓬勃发展拉动了对于
投入品的需求。从2004年到2007年4年间，世界粗钢产量分别增长8．9％、5．8％、
9．O％、7．5％：中国粗钢产量的增幅更大，这4年分别增长23．2％、24．6％、18．5％、
15．7％。2008年在金融危机的波及下，全球粗钢产量仍旧维持在13．3亿吨的水
平。世界主要粗钢生产国家和地区依次为中国、日本、美国、俄罗斯、印度、韩
国、德国、乌克兰、巴西、意大利、土耳其、中国台湾、法国、西班牙及墨西哥
等。(表6)
表8：2001—2007年世界十大产钢国产量及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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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张爱华，2008
考虑到世界上尚有1／3的钢铁由废钢炼成，使用粗钢产量的数据并不能完全
反映铁矿石的消费量走势。作为钢铁业的重要原材料，铁矿石的消费量通常由生
铁产量间接反映，这是由于99％的铁矿石都用来生产了生铁，故而生铁产量最
能反映铁矿石消费量的变化。2008年世界生铁产量为9．58亿吨，与2007年基
本持平，从2003到2007年，世界生铁产量经历了一波上冲行情，每年都较上
年上涨1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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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表7：2002．2008年世界主要国家生铁产量单位：亿吨
国家或地区2002年2003年2004芷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
中国1．71 2．D2 2．58 3．3 4．D4 4．69 4．78
日本0．81 0．82 0．83 0．83 0．84 0 87 0．88
俄罗斯口．46 0．48 口．5 0．4日口．52 口．52 0．52
美国0．40 0．41 0．42 0．36 0．38 0．36 0．36
乌克兰0．28 0．30 0．31 0．31 0．33 0．36 D．34
巴西0．30 0．32 0．35 0．34 D．32 0．36 0．37
德国0．29 0．29 0．30 0．29 0．3 0．31 0．3
印度0．24 0．27 Q．25 0．26 0．28 N／A N／A
韩国0．27 0．27 0．28 0．27 0．2日0．29 0．31
法国0．14 口．13 0．1 3 0．1 3 D．13 0．12 D．1 2
意大利0．1口0．10 0．1 1 0．1 1 0．1 1 0．1 1 0．1 1
英国0．09 0．10 口．1 0 0．10 0．1口0．1 1 0．1 1
世界总计6．1 1 6．59 7．21 7．89 8．68 g．47 9．58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Mineral Commodity Summaries，2009
由表7可知，中国是世界铁矿石第一大消费国，2008年中国生铁产量4．78
亿吨，占世界生铁产量的50％。从2003到2008年，中国历年生铁产量涨幅为
18％、28％、28％、22％、16％和2％。由前文，国内矿产的开发供给量有限，
仅能满足一半的需求增长，每年有约50％的原材料需要从国外进口。通过表8，
比较每年中国生铁的新增产量与世界新增产量，我们的结论是，近年来生铁产量
的增长基本由中国拉动。
表8：2003-2008年新增生铁产量对比单位：亿吨
2003 2004 2005 200B 2007 200B
中国0．31 0．56 0．72 0．74 0．65 0．D9
世界0．48 0．62 0．68 0．79 0．79 0．1 1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Mineral Commod耐Summaries，2009
日本一直是世界重要的铁矿石消费国，2008年日本生铁产量0．88亿吨，占
世界生铁产量的9．2％。日本的铁矿石几乎全部依靠进口。俄罗斯是世界第三大
铁矿石消费国，2008年生铁产量达0．52亿吨，占世界生铁产量的5．4％，俄罗
斯铁矿石资源丰富，产能充足，消费几乎可以自给。美国是世界第四大铁矿石消
费国，2008年生铁产量0．36亿吨，连续4年产量微降。其生铁产量占世界生铁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产量的3．8％。根据美国地质机构的报告，其铁矿石消费中，基本可以自给自足，
铁矿石净进口量只占国内铁矿石消费量的3％。
除上述主要铁矿石消费国外，其它重要的铁矿石消费国家和地区还有乌克
兰、巴西、德国、韩国、印度、法国、英国、意大利、中国台湾、加拿大、I；I：3,1
时和南非等。在这些重要的铁矿石消费国家和地区中，巴西、乌克兰、印度、加
拿大和南非铁矿石自给有余，而德国、韩国、中国台湾、意大利、英国等则主要
依赖进口。上述15个国家或地区生铁产量合计占世界生铁总产量的90％以上。
总结来看，排名前几位的主要国家中，只有俄罗斯、印度和巴西三国是自给
自足型，其余国家的投入品都基本需要进口，美国的情况略好些，中国的进口需
求约占国内总需求的一半，而日本、欧洲等国则基本全部依靠进口铁矿石进行生
产。
表9：2003—2006年世界主要铁矿石进口国(地区)的进13量单位：千吨
2003年2004年2005年2006年
国家(地区)
数量增减数量增减数量增减数量增减
中国148128 32．9％ 208089 40．5％ 275260 32．3％ 326303 1日．5％
日本132081 2．3％ 134BBl 2．1％ 132285 ．1．9％ 134287 1．5％
德国33876 —23．5％ 38861 14．7％ 39061 0．5％ 44850 14日％
韩图43069 ．0．6％ 44225 2．7％ 42250 4．5％ 42807 1．3％
荷兰14704 99．5％ 30279 105．g％ 37637 24．3％ 33562 —10．8％
法国19040 0．1％ 20773 g．1％ 19498 —6．1％ 19892 2．0％
意大利15232 2．2％ 16715 97％ 17552 5．0％ 17845 1．7％
英国16118 21．口％ 15299 ．5．1％ 16205 5．9％ 16441 1．5％
中国台湾15608 2．4％ 15667 O．4％ 14579 —6．9％ 15459 6．0％
美国12497 0．4％ 11757 ．5．9％ 12992 10 5％ 11470 ．11．7％
比利时一卢森堡11578 ．5．0％ 10438 ．9．8％ 9390 ．10．0％ 11370 21．1％
俄罗斯10489 12．5％ 10536 O．4％ 19208 82．3％ 1口”B ．47．3％
奥地利5668 ．1．g％ 5783 2．0％ 4488 ．22．4％ 8413 87 5％
加拿大6648 ．2．g％ 7979 20．0％ 9562 19．8％ 7551 —21．0％
沙特4320 ．7．B％ 41口0 ．5．1％ 9722 137．1％ 5546 -43．0％
小计489056 B．g％ 575382 17．7％ 659689 14．7％ 705912 7．0％
世界合计583021 9．7％ 669897 14．9％ 752486 12．3％ 803008 6 7％
数据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
-30一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El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2、国内钢铁产业的发展与铁矿石进口需求量
1993年我国粗钢产量仅为9578．3万吨，占全球产量的13．21％。随后的十
多年中，中国钢铁工业取得了显著发展：1996年中国粗钢突破1亿大关；2003
年，突破2亿；其后，国内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加速，粗钢产量也迅速大幅提升，
中国成为了拉动世界钢铁产业持续增长的主导力量。据世界钢铁协会的统计，
2008年，中国粗钢产量为5．01亿吨，占世界总产量的37．75％，这一数字相当
于世界排名第二至第九位的所有钢铁大国产量的总和。工业化、城镇化和全球化
是影响中国钢铁需求前景的主要因素。(彭绪庶等，2008)过去，我国约有55％
的钢材提供给了基础建设项目。而钢铁需求在工业化后期将达到高峰，完成工业
化时间越晚的大国，人均钢铁消费高峰值也越大。到2020年前后，中国年粗钢
消费量有可能接近甚至超过12亿吨。
1994．2008年中国历年的粗钢产量与铁矿石进口量单位：亿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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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是最大的钢铁制造国，但是中国钢铁工业还没有进入集约型高附加值产
业，单位GDP消耗的钢材是全球平均水平的6．54倍；国内钢铁行业专业化水平
低、企业规模过小、投资分散、缺乏竞争力，加之废钢利用技术落后，中国顺理
成章地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消费国。如前文所述，中国虽然已经是世界上
铁矿石最大的生产国，但是由于伴生矿居多、富矿少有的天然禀赋劣势，国内铁
矿石供应的成本较世界平均水平高出一截且产出的铁矿石质量一般，无论是从技
术上还是经济上，都无法支撑国内对铁矿石需求的逐年递增，于是，中国成了近
年铁矿石国际贸易的最大买家(表10)。从1999年到2008年，中国铁矿石的
进口量从不足1亿吨的水平上升到了4．4亿的高位，短短十年间翻了三番。
表1 0：1 999-2008年中国铁矿石进13量及其增减变动单位：亿吨
年份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8 2007 2008
进口量0．55 0．70 0．92 1．12 1．4日2 08 2．75 3．30 3．B3 4．44
增减幅度6 B％ 26 6％ 31．9％ 20 8％ 32 8％ 40 5％ 32．3％ 18 6％ 17．4％ 15 8％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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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表10显示，中国铁矿石的进口量连年提升。进入21世纪后，中国铁矿石
进口量始终保持以15％-40％的增速增长，速度惊人。2006年我国的进口量为
3．26亿吨，占铁矿石全球海运贸易量的46％，我国铁矿石进口市场成为国际海
运市场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毫无疑问，作为全球铁矿石消费增长的主导力量，全
球铁矿石海运贸易增量也主要流向了中国。据统计，近年来国际市场铁矿石贸易
增量的绝大部分都流向了中国。旺盛的需求削弱了中国钢铁企业在价格博弈中的
话语权，增加了国外供应商的谈判筹码。任何预言钢铁将供大于求、铁矿石价格
必将下滑的结论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图13-1990-2008年我国钢铁工业进口铁矿依存度变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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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进口铁矿平均品位按TFe62％，2008年扣除港口库存量计算后结果
图片来源：王晨，2009
如图13所示，中国对进口矿的依存度是整体逐年攀升的。即使在经济环境
不太景气的2008年，我国对进口矿的依存度仍然达到了49．5％。在铁矿石进口
依存度不断提高的同时，中国铁矿石的进口渠道也较为单一。中国铁矿石主要是
从澳大利亚、巴西、印度、南非、秘鲁、智利和加拿大进口。2008年从澳大利
亚进口铁矿石约1．8亿吨，同比增26％，占总量的40％；从巴西进口约1亿吨，
同比增3％，占总量的22．5％；从印度进口铁矿石约9000万吨，同比增幅15％，
占总量的20％。
-32一
一一～一一～一．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3、产业集中度与横向并购
图14-1 992-2008年中国钢铁产业的迅猛发展单位；亿吨
1，甘j l甘甘o l譬，q 1了，口l¨，b l甘，T l删§I¨芎V ZUUU ZUUl'／．UU=zuu4 ZUU4 ZUUb XUUO ZU07；UU堪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钢铁协会
如图14，2000年后随着国内房产投资升温和基础投资的加强，上千家中小
钢厂迅速崛起，拉动钢铁产量飙升的同时也将中国最大的10家钢铁企业的市场
占有率一路压低。1992年，中国最大10家钢铁企业市场占有率为48％左右，
这一比例一直维持了八年，2000年，中国前10位钢铁企业钢产量占总量的50％。
按《冶金工业“十五"规划》要求，2005年提高到80％以上。实际情况却正相
反，中国钢铁产业2001至2005年，前10位钢铁企业钢产量占总量分别为46％、
42％、37％、34％和35．5％，产业集中度明显降低。前4位钢铁企业的产业集
中度指标更是一路走低，从2000年的32％下降到了2005年仅为18％的水平。
表11：1992．2007年中国钢铁产业产业集中度指标
1992 t993 '994 '995 1996 ，997 1998 1999
≤；尽苎．曼至Q!鱼曼!望臻曼!Q墼曼!旦丝至窒旦缝至曼Q麴至曼璧鏊2Z璺丝
CRlO 48 0％47 0％ 47 0％ J4e O％ 46 O％ 45 0％ 45 0％ 43 0％
2000 200 1 2002 2003 7004
筻察曼。．一。婆窒坌投。。至璺Q墼．，．至垒旦塾。．室!旦塑．!窒旦竖!璺叟墅．．．．．!曼望黢．至!Q墅
CRlO 4爨，0％46 0％ 42 0％ 37 0％ 34 0％ 35 5％ 33 8％ 42 5％
数据来源：中国钢铁协会
正当中国钢铁产业逐渐由集中走向分散的时候，国际上其他重要的钢铁大国
却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横向合并浪潮，并形成了无论是在其国内还是在国际上的寡
头垄断之势。这与国内外天壤之别的需求形势有着密切的因果关系。自上世纪
90年代以来，正当国内钢铁需求放大的同时，发达国家由于钢铁消费强度减弱，
钢材市场供大于求的矛盾突出。日趋激烈的外部竞争环境促使传统强势企业寻求
从对立竞争逐步转向争取合作垄断竞争，欧洲、美国、日本、韩国等主要钢铁生
产国家(地区)的兼并重组盛行，钢铁产业集中度明显提高(中国钢材期货网，2009)。
欧洲：上世纪末至本世纪初，欧洲钢铁业兼并重组呈加速趋势。1 997年德
国蒂森公司和克虏伯·赫施公司合并成蒂森·克虏伯公司：1999年英钢联和荷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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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兰霍高文公司合并成克虏斯(Corus)公司；2001年法国于齐诺尔、卢森堡阿尔贝
德和西班牙阿希雷利亚3家企业联合重组为安赛乐(Arcelor)公司：以收购起家的
LNM集团先后多次实施大规模的跨国收购，组成米塔尔钢铁集团，在近两年又
相继完成了对美国国际钢铁公司、安赛乐钢铁公司等的并购，成为全球最大的钢
铁公司。通过一系列联合重组，欧洲钢铁企业产业集中度显著提高。2007年，
欧盟四大钢铁公司的产量合计为15942万吨，相当于欧盟15国总产量的
90．73％，而1999年欧盟前4家钢铁企业产量所占比重为54．29％，2007年比
1999年提高了36．44个百分点。(中国钢材期货网，2009)
美国：美国钢铁企业的并购重组落后于欧洲企业。但在全球钢铁企业竞争日
趋激烈的压力下，本世纪初由于美国钢铁工业的结构老化和劳动力成本高等问
题，导致其钢铁工业处于困境，促使美国钢铁企业联合重组步伐加快。2007年
美国最大的四家钢铁公司产量合计占美国总产量的52．90％，比1999年的37．9％
提高了15个百分点。(中国钢材期货网，2009)
日本：日本战后原有50多家钢铁企业，经过几轮的兼并、联合，调整为以
新日铁、NKK、川崎、住友金属和神户五大联合企业为主的格局。近两年，通过
联合重组，这五大钢铁公司已经初步形成两大集团的框架。列日本钢铁业第二、
第三的日本钢管公司(NKK)和川崎制铁公司于2002年合并组建了JFE控股公
司；之后新日铁公司也加紧了与其它企业的合作。2007年，日本最大的四家钢
铁公司合计产量为8987万吨，占日本总产量的74．77％，比1999年的58．75％
提高了16．02个百分点。(中国钢材期货网，2009)
韩国：韩国钢铁产业集中度一直比较高。由于政府特殊政策扶持，韩国第一
大钢铁公司浦项(POSCO)产量占有绝对优势。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韩国的一
些钢铁企业进行了重组。如2000年仁川制铁公司与江原工业公司宣布联合。与
此同时，最大的浦项钢铁公司也积极寻求与国际竞争对手的合作与联盟。2007
年，韩国最大的三家钢铁公司钢产量合计为4568万吨，占韩国总产量的88．93％，
比1999年的79．16％提高了9．77个百分点。(中国钢材期货网，2009)
图15：2007年主要国家(地区)钢铁产业产业集中度对比单位：万吨
注：浅色为前4家企业的产量(韩国为前3家)，深色为前4家之外所有企业的产量。
图片来源：钢材基础知识与市场概况，期货日报‘∞3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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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如图15所示，中国钢铁产业的产业集中度水平在2007年已严重滞后于其
他钢铁大国，这也解释了我国作为第一大钢铁生产国却没有跻身世界三甲的超级
钢企的尴尬问题。2008年后，钢铁企业的联合重组终于迈出了重大的一步：宝
钢重组韶钢、广钢组建广东钢铁集团，武钢重组柳钢组建广西钢铁集团，唐钢、
邯钢联合重组河北钢铁集团，济钢、莱钢联合重组山东钢铁集团。据中国钢铁工
业协会2009年2月23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08年我国钢铁产业集中度明显提
高，产钢量最多的10家企业集团粗钢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42．5％。比2006提
高了8．9个百分点。目前，中国有大小钢企1200家左右，其中大中型钢企约70
家。与国际同行相比，中国钢铁产业集中度仍然偏低。钢铁业是典型的规模经济
产业。生产过分分散势必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和环境的严重污染，不利于产业技
术创新和降低经营成本。2005年7月颁布的《钢铁产业发展政策》提出，要通
过产业布局调整，提高产业集中度，规划2010年我国前10家钢铁生产企业产
量要占到全国产量的50％以上。(陈玉明，2009)
图16：200m2006年世界粗钢产量与钢铁产业集中度
’∞9 瑚口勰1 2002 2∞3 ∞* ∞潞揪
数据来源：IISI，国泰君安证券研究所
尽管各国钢铁产业的产业集中度近年来有所提高，但与其上游铁矿石供应商
相比，依旧不容乐观。2007年全球钢铁业粗钢产量排名前5位的安赛乐米塔尔、
新日铁、JFE、浦项制铁和宝钢，其合计产量仅占全球13．435亿吨的18．29％，
而同样在2007年，仅巴西和澳大利亚的三大寡头厂商就已占据了总产量的
25．7％，这一数字与粗钢产量排名前10位的钢铁企业产量所占的27．02％全球产
量百分比基本持平。
显然，钢铁产业的规模相对较小，使其力量与上游产业的发展出现一定的不
协调，产业集中度过低也容易使得同行业内的各方过度竞争，无法形成合力、难
以形成有效的联盟。使得在以往的铁矿石价格谈判中作为买方的钢铁企业处于相
对被动的局面，这也是近两年铁矿石价格大幅上涨，由卖方主导市场价格的主要
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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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薏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4、纵向一体化的代表国家与企业
另一个影响到谈判筹码的因素是纵向一体化的承诺、威胁或行动。如前文指
出的，世界钢铁生产正在由经济发达地区向次发达地区和潜在经济发达地区转
移，新兴的工业国家的典型——“金砖四国’’。正在亲历见证着这个变化。此外，
世界钢铁生产也正在向成本低廉和需求潜力较大的国家转移。综合上述条件，在
经历了21世纪初铁矿石企业横向大合并后，一股纵向一体化的势头已悄然升温。
世界大型公司都把目光投向了资源比较丰富的地区。比如说，印度国内需求
强劲、铁矿石价格低廉，此外印度国内运输成本支出少、拥有廉价的劳动力和本
地丰富的煤炭资源，因而正成为世界钢铁巨头投资的热衷之地，吸引了浦项制铁、
安赛乐米塔尔等巨头的投资。又如矿产资源丰富的巴西，经济飞速发展构成强劲
增长动力，具有较大的潜在需求，也成为世界钢铁巨头扩张的首选之地，如宝钢
集团、安赛乐米塔尔等都在当地谋求发展。
后向一体化的代表国家是日本。日本从上世纪60年代起，便开始向西澳提
供金融支持，在当地投资基础设施建设，逐渐形成伙伴关系。日本企业投资的经
营特点都是以长期稳定供应为经营目标的。截至2008年11月，在澳大利亚的
24个主要铁矿中，日本企业重点投资8家，参股16家。三菱商事是巴西淡水河
谷公司Vale公司的大股东，去年更宣布，将投资逾30亿澳元(28．8亿美元)在澳
大利亚大规模地进行铁矿开发，成为日本企业在澳大利亚投资开发铁矿最大的一
个项目。此外，三井物产、新日铁公司和住友金属工业公司三家公司共同拥有澳
大利亚罗布河铁矿公司47％的股份。伊藤忠商事公司与三井物产公司分别投资
140亿和130亿日元(1美元约合115日元)与澳大利亚矿业巨头必和必拓集团合
作开发位于西澳大利亚的4座铁矿山。这4座铁矿山生产的1亿吨铁矿石主要
用于出口日本等地，占全球海上贸易总量的20％左右。有文章指出，日本企业
直接或间接地参股巴西、澳大利亚、加拿大、智利乃至印度的铁矿开采，成为铁
矿石涨价的受益者。在中国企业被高矿价弄得不知所措时，远在大海彼岸的另一
个钢铁生产大国日本却传来企业的朗朗笑声。据悉，在2007财年里，三菱商事、
‘金砖四国是指巴西、俄罗斯、印度及中国四个有希望在几十年内取代七国集团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
国家。这个简称来自这四个国家的英文国名开头字母BRIC(Brazil、Russia、India、China)的谐音BRICK。
金砖四国的概念被广泛的用来定义这四个国家所组成的—个市场，甚至更一般的用来定义所有新兴的工业
国家。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三井物产、伊藤忠商事、住友商事、丸红和双日这日本最大的6家综合贸易公司
盈利全都打破历史最好纪录。
后向一体化的一个代表公司是安赛乐．米塔尔的合并案例。原本产量排名第
一和第二的两大钢铁公司的合并是钢铁史上的重要一笔。合并后的安赛乐．米塔
尔的全部钢产量将占到全球总产量的10％，产业规模是原排名第三的新日铁的3
倍。该合并在经济意义上具有绝对的优势。产业与市场优势上，安赛乐专注于高
端钢铁市场，为欧洲的汽车制造和航天工业提供了大量的优质钢材；米塔尔得益
于廉价的劳动力与原材料优势，在低端粗钢市场上大有作为，两者互补性极强。
为应对这股风潮，中国钢铁业最近也动作频频。宝钢集团先在秘鲁买断了当
地的铁矿资源，又在巴西与淡水河谷共同建立钢厂，以利用当地的铁矿资源。武
钢等公司与必和必拓公司联合宣布成立合营企业，联合经营工铁矿山，中国四大
钢铁企业各持有Jimblebar矿山10％的股份。武钢集团在200国年3月宣布将斥
资2．4亿美元投资加拿大矿企Consolidated Thompson，以获得该公司19．9％的
股权，并有望成为公司第一大股东。(陈姗姗，2009)中国铝业在2009年2月
12日通过高达195亿美元的注资，正式与力拓结成战略伙伴。其中，72亿美元
用来购买力拓的可转股债券，123亿美元将在与力拓建立的三个战略合作伙伴联
盟中投资，这三个联盟分别涉及力拓的铜、铝和铁矿石部门，另外中铝还将与力
拓组建一个10亿美元的合资企业，将用于开发几内亚西芒杜的铁矿等项目。湖
南华菱钢铁集团与澳大利亚第三大矿业公司FMG，于2009年2月24日在香港
签署股权合作协议，华菱集团将以现金收购FMG发行的16．48％股份。如一切
顺利的话，华菱集团将成为FMG第二大股东。
诚然，大规模的并购需要高昂的管理成本和高明统筹手段，对于并购双方的
智慧无不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但是毫无疑问，纵向一体化将使上下游的生产关系
联系得更紧密，同时也给当事人大大增加了其在横向市场上的垄断势力与纵向市
场上的议价势力。
需求方的寡头实力
历史上，买方主力是“四大阵营”，包括以宝钢代表的中国阵营、以新日铁
为代表的日本阵营、以浦项制铁为代表的韩国阵营以及以德国钢厂蒂森克虏伯为
代表的欧洲阵营。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图17：2006年世界铁矿石进口情况：
其他
中国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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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欧洲数据为欧盟核心1 5国。资料来源：世界钢铁年鉴2007
中国是铁矿石的第一大进口国，由于国内供应无法满足旺盛的消费需求，进
口量大幅增加。2006年中国进口量达到3．26亿吨，占世界总进口量的41％。
根据世界钢铁协会的统计，我国主要从澳大利亚(12682万吨，占38．9％)、巴西
(7642万吨，占23．4％)、印度(7475万吨，占22．9％)、南非、秘鲁、哈萨克斯
坦、加拿大和伊朗等国进口铁矿石，从这8个国家的铁矿石进口量合计30705
万吨，占我国铁矿石进口总量的94．1％。
日本是铁矿石的净进口国，2006年总计进口铁矿1．34亿吨，占世界总量的
仃％。采购来源遍布除欧洲外的非洲、北美、南美、亚洲和大洋洲，南非每年向
日本出口量为450．500万吨，巴西每年向日本出口保持在2400多万吨水平，印
度每年向日本出口保持在1600多万吨，澳大利亚是日本铁矿石的主要供应国，
2000年曾达7162万吨。
韩国是铁矿石传统进口大国，每年进口铁矿石为3800-4500万吨。2006年，
实际进口4281万吨，占世界总数的5％，其中，澳大利亚矿石占一半，巴西矿
石占1／4， 其余为印度、南非、加拿大等国供应。
中国、日本及韩国三个国家的铁矿石进口量约占世界铁矿石进口量的63％，
东亚在世界铁矿石进口贸易中占了大半江山。
欧洲构成了中、日、韩三国之外的又一购买阵营。欧洲的英、法、德、意均
是世界铁矿石净进口国。其中，德国铁矿石年需求量平均在4500万吨左右，全
部进口；法国铁矿石年总需求量在1670-2000万吨，近年国内生产停顿，基本
靠进口解决；英国铁矿石年总需求量为150m1700万吨，国内已无生产能力，
纯进口维持钢铁生产；意大利铁矿石年总量需求量为1580-1760万吨，全部依
赖进口。2006年，德国进口量为4485万吨，法国进口量为1989万吨，英国进
口量为1644万吨，意大利进口量为仃85万吨。荷兰近年来的进口量也异军突
起，2006年为3356万吨。根据世界钢铁协会的统计，欧洲15强的进口总量占
世界进口量的20％。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更具体的，从企业层面看。如表12所示，目前世界前五大钢铁公司的产量
只占世界总产量的20％不到，与铁矿石行业的典型的寡头垄断特征相对照，钢
铁生产行业的集中度明显偏低。最大钢铁生产商印度的米塔尔，虽然是第一大钢
铁集团，但其主要的钢厂所需铁矿都是通过自有矿山来解决。其他单个钢铁企业
组成了在国际铁矿石市场的买方需求。
表12．2001-2007年世界钢铁企业前10名排序单位：百万吨
资料来源：张爱华，2008
展望未来，随着发达国家工业化的基本完成，其经济重心必然逐渐向高附加
值产业转移，钢铁产量逐步削减，而新兴工业化国家的快速发展带来巨大钢铁需
求，从而引发世界钢铁工业生产格局的重新调整。(张爱华，2008)同时，受成
本等因素的影响，钢铁生产正逐步向靠近原材料、靠近市场需求和拥有低劳动力
成本的国家转移。根据各国钢铁扩产计划，到2010年，中国钢铁综合产能约为
6．65亿吨；印度政府规划到2012年，钢铁产量将达到1．24亿吨：巴西生产能
力有望从4100万吨，提高到2013年的5600万吨，2016年，其钢铁产能将增
加到8000万吨。此外，2010年俄罗斯产能将增加到7500万吨，韩国产能将增
)JIN 7000万吨，由此，世界钢铁生产格局将发生新的变化。中国仍然会保持钢
铁产量第一的霸主地位。日本国内扩产有限，仍然保持现有产能，印度有望与日
本比拼，争夺世界排名第二的地位。美国将退居第四，俄罗斯第五，韩国第六。
巴西则有望将排名提高到第七位，而德国、乌克兰和意大利因没有太大的扩产计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薹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划暂居前10名的后三位。(张爱华，2008)由于印度和巴西均为铁矿石自给自
足型国家，两国钢铁业的崛起对铁矿石进口方的寡头代表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根据世界钢铁巨头的产能扩张目标(表13)，可以断定，未来的买方阵营从
角色上不会发上太大变化，而重心将继续向亚洲转移。中国共有六家钢铁公司至
2012年产量目标接近5000万吨，合计2．85亿吨，日本和韩国的产量目标，则
与现在相比差别不大，分别为新日铁4000万吨，JFE3000万吨，合计7000万
吨；韩国浦项4100万吨。而欧洲的钢厂则继续向高度技术方向发展，产能扩张
计划不大。
表13：世界钢铁巨头的产能扩张目标单位：万吨
企业名称国家目标年限产量日标
安塞乐米塔尔2012 131D0
浦项韩国2013 4100
新日铁日本201 1 4000
JFE 日本2口1 1 3000
塔塔印度201 2 4500
河北钢铁集团中国2009 5000
鞍本中国2010 5000
宝锕中国2012 5000
沙锕中国2012 3500
武锕中国2012 5000
山东钢铁中国5000
资料来源：张爱华，2008
(三)、定价机制
1、独特市场结构下的定价机制与惯例
一般来讲，国际市场上大宗商品国际贸易的定价机制由最著名的期货交易所
标准期货合同的价格决定，比如铝、铜、煤炭、石油等，期货市场是形成这类商
品基准价格的中心。但是，铁矿石仍是一种尚未受到广泛认可的期货品种或期货
市场的初级产品，故而其定价机制与前述商品有所不同，基本上由市场上的主要
买方和主要卖方每年谈判达成。
年度铁矿石价格谈判开始于1981年，国际铁矿石市场分为亚洲市场和欧洲
市场。每个财政年度，需求市场的用户代表都分别与三大主要供应商必和必拓、
力拓以及淡水河谷的代表进行讨价还价。每年的交易从4月1日开始，在此之前
的几个月里，分别进行若干轮的谈判，确定当年的交易价格。每年一度的艰难而
-40．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漫长的价格谈判，是一种非常独特的议价模式。这种复杂而代价昂贵的机制之所
以会被采用，是因为如前文介绍的，铁矿石市场形成了罕见的双边寡头垄断格局。
在充分竞争或单边垄断的格局中，都存在普遍而可预期的方式形成市场均衡价
格，但是当买方和卖方都只有极少数几个参与者——铁矿石的主要供应商只有三
家，而钢铁生产也被少数几家寡头所垄断，因而交易两侧的竞争都很不充分时，
交易者便可能陷入博弈困境：因为对于买卖双方，都存在利用垄断地位谋取利益
的诱惑，而同时又都面临对方退出交易而带来的灾难性风险。因而诱使交易各方
都愿意投入到漫长艰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面对面谈判中，以便谋取最大利益。(周
飙，2008)
然而这种局面一旦长期化，单次博弈就转变成重复博弈，双方经过反复试探
摸底之后，逐渐在谈判中形成了稳定的策略和心照不宣的规则。对于铁矿石议价，
最主要的就是“同步变动一和“首发—跟随”两大惯例(周飙，2008)，前者是
指谈判目标严格限定于“相对上一年价格的涨跌幅度’’这个单一变量，一旦这个
数字确定，所有价格都按此比例同步变动，而不再逐一谈判。后者是指每轮谈判
中一旦任何一对买家卖家谈判成功，其他厂商即刻停止讨价还价，而直接采用他
们的谈判结果即首发价格。且矿石供应商在与第一家大客户达成价格协议时都会
许诺，在与之后的钢厂谈判时不会给更低的价格，钢厂也会许诺，不会接受其他
矿山更高的涨价幅度。交易各方之所以愿意遵循这些规则，是为了尽可能地缩短
和简化议价过程，最大程度的避免双边垄断下的博弈困境所带来的巨大交易成
本。
2、历年价格走势及其中的中国因素
图1 8：1 988-2008铁矿石价格走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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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美元，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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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008年采用的是从巴西进口的价格。数据来源：国研网‘删、我的钢铁
一41—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如图18所示，20世纪90年代国际铁矿石市场经历了持续10年的低迷期。
由于钢铁行业整体不景气，国际铁矿石需求萎缩，价格也始终在低位徘徊。进入
21世纪后，供给商通过一系列的兼并合作增强了垄断势力，需求量也随世界经
济的较快增长而直线上升，特别是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和钢铁产能的急剧释
放，拉动了铁矿石价格的连续上扬(图19)。
图19：1994-2008年中国粗钢产量、铁矿石进口量与国际铁矿石价亿吨．美元，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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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我的钢铁
通过对比1994-2008年的国内粗钢产量、铁矿石进口量与铁矿石的价格，
可以发现三个指标的走势几乎完全一致。2002年以前，中国国内钢铁行业整体
不景气，国际铁矿石需求萎缩，国内外铁矿石需求均较低，价格也在低位徘徊。
自2003年以后，国内钢铁行业产能的不断增大，由于前文所述的国内铁矿石供
给有限，新增的产能几乎全部需要依靠进口铁矿石来实现，于是，中国铁矿石的
进口量飞速增长，国际矿价也随之大幅上扬。至2007年，进口量已高达3．83
亿吨，约占总需求量的55％；2008年，中国铁矿石进口总量又上升为4．44亿
吨，较1999年的水平翻了三番。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中国需求"帮助全
球钢铁业走出了衰退，将铁矿石开采业拉出了十年低迷的泥潭。
当然，中国也加入了铁矿石价格博弈之中：自2004年起，由中国钢铁协会
牵头，国内诸多钢厂共同推举宝钢代表中国出席一年一度的铁矿石价格谈判，与
三大巨头斡旋。然而，“全球最大铁矿石进口国’’在定价权上却反而处处受制于
人，被动接受铁矿石连年涨价。甚至在2008年的谈判中罕见地遭到了上游厂商
的价格歧视的不公平对待。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表1 4：1988．2007财年铁矿石基准价格变动一览
年度定价时间定价者价格变化％
1988财年1987—12．22 力拓．4．D0％
1889财年198良12．14 力拓13．0口％
1990财年1990．1．17 淡水河谷德国15．9B％
1991财年1991．1．30 力拓7．93％
1992财年1991—12．1 7 力拓-4．90％
1893财年1002—12—22 毛里塔尼亚一法国一13．47％
1994财年1 904—2—8 力拓集团一9．50％
1806财年1904．12．2D 必和必拓5．80％
1996财年1098．1．25 必和必拓6．D0％
199-1财年1 987．1．21 必和必拓1．1D％
1998财年1 998．1-21 必和必拓2．82％
1999财年1999．2．16 力拓．11．D0％
2000财年2000—2—27 毛里塔尼亚一法国5．42％
2001财年2001一孓20 淡水河谷-里瓦4．31％
2002财年2002．5．-28 淡水河谷并森克虏伯．2．40％
2003财年2003—5-1 9 淡水河谷-安塞乐8．90％
2DD4财年2004．1．13 淡水河谷—安塞乐1B．62％
2005财年2005—2—22 淡水河谷新日铁71．50％
2006财年2006—5-1 5 淡水河谷希森克虏伯19．00％
2007财年2006—12—21 淡水河谷之宝锕9．50％
2008年2月淡水河谷新日铁65％．71％
2008财年
2008年6月力拓一宝钢79．88％．96．fi％
资料来源：我的钢铁‘敛3
行文至此，我们从传统的供需理论出发，通过仔细的梳理和信息的搜集，对
于国际铁矿石贸易市场供需双方的市场结构、生产条件及寡头实力有了较为清晰
的认识，并对于基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的铁矿石定价过程及历年价格走势有了初
步的了解。但是，运用传统的古典经济学理论，我们很难揭开进口第一大国的定
价权弱势之谜。为了寻找问题的根源，探求出路，我们将把问题抽象为一个双方
博弈的过程，并通过构建一系列的经济模型来加以模拟、讨论。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四、经济模型
l一)、从简单的双边垄断开始I静态)
1、假设、变量、均衡产量
目前的铁矿石国际贸易市场是典型的双边寡头垄断市场，为分析铁矿石国际
贸易定价权竞争对议价力的影响，我们首先建立一个只有单一买方和卖方的双边
谈判议价模型。
假设与变量：
1、假设在铁矿石国际贸易中只有单一的铁矿石需求方D(也即买者)和单一
的铁矿石供给方S(也即卖者)，此时的贸易结构为双边垄断。
2、变量P表示铁矿石的价格，g则为交易量。
3、假设铁矿石供给方的所有收入为朋。供给方生产铁矿石的成本用C(q)表
示。我们假设随着产量的增加，生产的总成本会上升，但是基于规模经济、学习
曲线等原因，总成本上升的幅度会逐渐缩小，即C(O)=0，C’(g)>0，以及
C。(g)>0。
4、基于2、3两条，供给方的利润可以简化如下：
％(p，g)=pq-C(q)
5、铁矿石需求方购买铁矿石的金额构成其生产的进货成本，假设尺(g)是需
求方将g数量的铁矿石转化为钢铁产品在市场上出售所得的不考虑进货成本的
净收益。显然，随着铁矿石原材料的增加，尺也会增加，但是由于生产的制约和
最终产品市场上的价格联动等因素，R增幅递减，即R(O)=0，R7(g)>0，以及
R。(g)<O。
6、铁矿石需求方的利润简化为下式：
7／"D(p，g)=尺(g)一Pq
7、假设炼铁必须是有利可图的，即R’(O)>C’(O)，这也是整个产业链产生和
发展的前提。
8、由于交易双方都是垄断力量，所以他们不需要根据市场的平均收益来生
产，而是双方都有动机通过调节产量，来获得自己的最大收益。那么，双方首先
必然是选择合作，将收益总和放到最大。相当于双方先共同把蛋糕做大，再通过
彼此的议价势力对蛋糕进行瓜分。即，均衡目标定为max{#=万D+％}。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最优解满足一阶条件： ajn,：亟型掣：MR(q)一MC(q)：o 叼叼
通过求解，可以得到均衡的产量矿，由于前述假设的限定，它也是产量的
惟一解。这说明，对买卖双方来说，串谋的均衡交易量实现帕累托最优的前提条
件是买方最终市场上的边际收益等于卖方生产的边际成本，此时，买卖双方整体
获得最大垄断利润矿。
纳什合作解及其现实意义
在最有利润的条件下，P可以有很多个均衡解。这暗示着，供需双方就投入
品(铁矿石)达成的“内部”转移价格对最优规划的产量没有联系，也不会影响双
方最大的利润。更直观的说，P是一种工具，用来显示双方对总价值矿的瓜分
结果。仿照纳什的求解思路，我们假设供需双方的议价势力之比为h：k，且
h+七=l。假设，博弈双方都是逐利的，他们一定会将总的利润瓜分完毕，以及
他们符合纳什的另外两个假设。则问题变化为求解纳什积的最优解：即
朋缸饥．办．n-D·k} 图20-纳什合作解
s．，．％+％=万。，h+七=1
我们可以得到，
《=厅·矿，
《=七·矿。
从而：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I二)、引入时间因素(动态)in寡头格局
1、假设、变量的增加与新的均衡解
假设参与人根据轮流出价程序讨价还价，一个出价是一对以g)，且p≥0，
g≥o。假设存在时间的损耗：如买卖双方在时点f就0，g)达成协议，则双方的
得益分别为％0，g)·e-rSt和％0，g)·e一啊。其中rs和厂D分为供给方和需求方对未
来得益的耐心程度，它们越大代表着当事人越没有耐心，从而未来得益的效用会
越小。如果卖者和买者长久达不成协议，则他们的支付均为0。令磊=P一哆，
瓦=e-斜，他们分别为买卖双方的折现率。
根据鲁宾斯坦轮流出价模型，可以得到如下结论，当需求方先行报价时，
砖：士享}矿，《：．0，-8ro)r8s万c。又矿：尺bt)一c(ge)，％：R(ge)一p．矿， u l一蟊％ 6 1一蟊易
。q 7 q 7 u 、¨7 1 1
从而代入后可以得到需求方先报价后的均衡价格：
p：：—0-8—。)8s．刿+±垒．剑； ～
l一蟊％ 旷1一蟊岛矿’
对称的，当供给方先报价时，我们可以得到万；：兽矿，万吕一0．-8．s)．8z,矿，并进而推出此时的均衡价格： 4
1一蟊如
“
1一蟊％
～一～。～⋯～
p≯上巫．剑+—0-8—s)8z,．剑。
～l一瓦晶矿1一蟊如g。
将易=P一∥，蟊=P一啊代入上面的露与露，并对r专。求极限。运用
L’Hospital法则，可以得到一个共同的均衡价格：
矿：jL．型+』L．竺幽1
场十咯g‘ 场+珞g‘
这意味着，当信息完全的时候，合谋双方会在第一轮的时候就立刻达成瓜分
协议，且无论双方是谁先报价，均得到一个基于双方耐心程度的均衡价格。我们
可以看到，当需求方较供给方完全没有耐心时，也即饧>>吩，吩／饧"--h 0时，均
衡价格接近需求方销售钢铁产品后的单位收益，此时万；为0，石；为矿。双方的
垄断利润几乎都被供给方占有。同样的，当供给方比较需求方完全没有耐心时，
rclr,_o，均衡价格为供给方生产铁矿石的单位成本，此时《为o，砖为矿，
垄断利润近乎都被需求方得到。这样，耐心成为了双方决定利润分配的关键因素。
．48．．
与纳什均衡解相联系的，我们可以把这里的上和—生一分别解释为双方
饧+吩，D+吩
的议价势力h和七。
引入双边寡头市场
在双边垄断模型中，代表了厂D与珞双方讨价还价的能力，很大部分来自于双
方等待的能力和意愿。有学者认为，可以将，D与吩定义为买卖双方内部定价权竞
争的强度，从而将双边垄断定价分析转换为双边寡头垄断定价分析。于是得出，
铁矿石国际贸易中买卖双方内部对定价权竞争的相对强度决定其议价力的大小，
壕，，n越大说明在议价时买方内部相对卖方内部对定价权的竞争越激烈，买方的
议价能力就越低。(何维达等，2008)这一说法很好地联系了两个事实，即铁矿
石价格谈判的买方一直在变化和价格的连年飞涨。但是，通过前文介绍，我们可
以发现，最先达成铁矿石价格协议的供给一方，也时常易主，这似乎也意味着供
给方对于定价权的争夺之激烈。当双方都有强烈的定价动机时，又是什么左右了
价格的走势呢?
我们认为，耐心系数，D与咯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就是间接地反映了买卖双方
的垄断势力，而垄断势力越是弱的一方成员(寡头)则越追切地想要提前签订长期
价格协议。
其背后的逻辑是这样的：在寡头市场上，厂商们的竞争不再局限于双边垄断
模型中产业链上下游对最优利润的瓜分，行业内部对于原材料或供应商的争夺也
变得至关重要。换句话说，与垄断类似的，双方的寡头们仍然都有联合起来与对
方抗衡并获取最优利润的动机；而与垄断中截然不同的，任何一方的内部，寡头
们都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试图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更早的价格协议背后意味
着更稳定的货源或者销量，更意味着在寡头市场上对市场份额的先行优势。从而
迫使其他参与者只能在自己产量的基础上调整生产。于是，行业内的竞争表现为
对提早签订价格协议的迫切心情。众所周知，市场上的寡头越多，生产实力越分
散，其行业内竞争就越激烈，产业集中度也就越低，而据此，我们就可以断定，
其相对应的耐心也就越少，即，越大。
上述模型描述了在信息完全的情况下，博弈会在第一阶段即达成共识。最终
的均衡价格由代表双方垄断势力的耐心系数决定。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I三)、引入不完全信息
1、假设、变量的增加
上述模型描述了在信息完全的情况下，耐心决定了利润的最终分配方案。但
是，在实际的铁矿石价格谈判中， 谈判双方信息却并非互相知根知底。涉及到
不完全信息的时候，情况开始变得复杂多变。我们首先尝试构造一个不完全信息
下供需双方轮流出价的议价博弈模型。
我们假设：
1、供需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对于价格预期的准确值：国D和纨都是私人信息，
其中国g是供给方的类型，国D是需求方的类型。
2、为了简化问题，我们假设有一个共同知识，％和：-os均服从k，bl区间上
的均匀分布。这里的a≈clq。)／q。，b≈R(q。J／矿。
3、假设双方在讨价还价过程中都具有学习能力，他们根据对方的行为不断
修正自己对对方价格预期的估计范围。即当供给方在第一阶段出价疋时，下游
企业修正他对略的估计， 认为吼服从b，露J区间上的均匀分布。
4、为了着重观察信息对于结果的影响，假设双方的耐心程度是相同的。假
设未来收益在每一期的折现系数为盯，0≤盯≤l。而(1一矿k。则可以看作在第
，z+1期达成协议后，总和的耗散程度，也即谈判对于双方的总成本。
5、双方的得益与达成协议一刻的价格及各自对价格的保留预期相关。当然，
均衡产量和折线率也是左右得益的因素。具体的，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供给方在第
一阶段首先出价p；，需求方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如果下游公司接受，博弈结
束，双方的得益分别为惦一略蛔与k一疋扫。如果需求方拒绝，那么博弈进入
第二阶段。在第二阶段，需求方出价砖，供给方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如果接
受，博弈结束，双方的得益函数分别为仃∽一略扫和仃‰一砖詹。如果拒绝，
则博弈进入第三阶段D0080 0在第n期，得益的折现系数为∥”1，它逐期地让总价值
衰减，直至接近为0。
2、两阶段议价模型的均衡解
为了分析均衡价格的属性，可以尝试用逆向归纳法求解供给方先出价的两阶
段议价模型。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薏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先从第二阶段开始讨论双方的序列理性策略。假设第一阶段需求方拒绝了供
给方的报价。在第二阶段，对于上游企业来说，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拒绝
意味着一无所获。因此只要仃∽一COsl／_>0，也即砖≥略，他就一定会选择接
受：此时，需求方的得益现值为仃b。一以b。此外，经历了第一轮的报价，需
求方已经知道供给方的价值预期略服从k，露】区间上的均匀分布。需求方追求使
自己的得益最大化，即maXpb。一砖b．％+o．‰}，式中％和‰分别是
pb
供给方接受和拒绝的概率，即％=尸侈三≥％}=G三一口)／G；一口)，
％=P弛<％}=∽一砖)／似一口)。因此，最大化问题又可以表示为：
maX pG。一p二b．G：一口)／G；一口)；
．P二
求解上式，得到当％一珐=砖一a时，目标函数取最大值，所以，需求方
的最优策略为报价砖=(砖+a)／2。也就是说，如果博弈进行到第二阶段，并且
供给方接受了需求方的出价砖，则双方的得益的现值如下：供给方为
<竿吨]g’需求蒯矧盯(爿g。
逆推到第一阶段，对于需求方来说，他知道如果谈判进行到第二阶段，他能
得到的得益将为仃P爿g。因此，在第一阶段，需求方接受供给方报价口的
条件是得益不小于第二阶段得益的现值，即k一珙b≥文旦≠)g，整理后得
％≥哮掣。
从而，供给方使自己的得益期望值最大的函数可以表示为：
毋p{似一％k+仃(鱼掣一略)蛾％+。·乓‰}， 砖L ＼ 二／ J
其中，名和乓分别表示第一阶段的报价是否得到需求方接受的概率。即： 如：尸卜毪笋)=手b 2P1s-a"a；2+¨-p；)x2-o叫'(b-a)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圪=P卜萼孚)-
—2p：-—o'-a一口
2一仃
b一口=舀-aX茜2 (6 一仃)
又，根据第二阶段的计算，已知：％=P铣≥略}=协一a)／∽一口)，从而
将上面的算式代入目标方程得到： 峄陋％b错+仃(掣一略)9舀高·
同样的，求解上式得，当2协一略)=2(6一p；)一仃(6一口)时，目标函数取到最
大值，也即供给方的最优策略报价为
露=【(2．仃弘+仃·a+2cosl／4。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得到由供给方先出价的两阶段议价博弈的完美贝叶斯均
衡为：
1、供给方第一阶段出价：P：=(cos+b)／2+cr(a—b)／4；
2、当满足％≥等一剡时，需求方接受报价，双方的得益为
[Tb-cos+掣H％一Tb+cos一掣]g，博弈腻硎脱博弈进
入第二阶段；
3、第二阶段需求方出价：砖=‰+a)／2。
4、当满足％≤砖时，供给方接受需求方的出价，双方的得益现值为
I堕尹一％)g和叮鱼爿g，博弈结束。否则拒绝，双方得益均为。，博弈
结束。
上述分析的两阶段博弈是基于供给方先出价的，运用同样的分析方法可以求
解需求方先出价的两阶段博弈的唯一完美贝叶斯均衡。然而当问题推广到无限次
重复博弈的时候，情况就开始变得棘手起来。尤其是当买者和卖者都有两种潜在
的类型(双方面的不完备信息)时，会有多个均衡的情况令人感到烦扰。在鲁宾斯
坦讨价还价模型中的不完备信息也导致了多个完美贝叶斯均衡。迄今为止，所有
发现的解法都依赖于极其特殊的假定，并且不是令人百分之百的满意。(克里斯
汀·蒙特等，2005)同样，我们对于这个模型的求解似乎也只能先止步于此。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3、信息的发布与获取
从两阶段模型结果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发现，供给方与需求方是否能达成协
议取决于双方的耐心系数以及它们关于对方实时商品价格预期的估计及分布的
大小。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比双方的得益表斌艮p_阶段的[半+掣]g
和[％一半一掣卜二⋯o(竽吨卜(竽卜们
可以清楚地看到：共同知识中，无论是人们预期的炼铁的平均成本口(即
cb。)／矿)，还是估算的单位收益6(即尺【g。)／矿)，对于供给方来说，都是越大越
有利。从而可以得到如下结论：交易的双方都有隐藏对自己不利的信息、挖掘对
方有利于自己的消息的极大动机，从而一定程度上操控了市场上公告信息的获取
与发布。而藏在公众信息背后的事实是，供需双方都尽量隐藏私人信息并通过垄
断行为共同获利，这其中供给方会因交易价格的上升，分得更多的利润；而需求
方则反之。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四)、引入外部威胁
1、假设、变量的增加
在考虑了时间、信息等因素的影响后，我们回到纳什均衡的合作解，引入外
部威胁点，来探讨寡头垄断市场上第三方势力的作用。在已有基础上增加假设：
1、如果没有达成合作。供给方可以通过寻找第三方合作伙伴或者自己建造
工厂炼钢等方式盈利，这将会带给供给方一个“垫底’’得益C。
2、如果没有达成合作。需求方可以通过寻找第三方货源、改进技术利用废
钢炼铁，或者自行寻找矿山开采等方式获得生产的原材料，并基于此得到他的“垫
底”得益d。当然，c和d都是对谈判协议的最佳替代。
3、显然，供需双方合作所生产的均衡利润必须比“垫底”得益之和大，也
即◇+d)<7／'‘。否则，不会有交易发生。
2、图形的解释
图21：引入外部威胁后的新均衡
d 一死D
由于存在了交易之外的新的盈利可能，均衡解与原来也不相同了，我们可以
用图21来描述新的态势。N点是在没有合作的情况下，各自可以得到的垫底得
益的表现。从这点出发的直线MN的斜率展现了议价双方议价势力的对比，而直
线MO是一个效率边界，位于线上及其下方的点，都可以通过供需双方的合作而
达到。最终，纳什均衡解出现在M点。
现在来考虑垫底得益的改变对于最终结论的影响。当供给方的垫底得益不
变，需求方的垫底由d增加至d’时，垫底情况改为了Q点，直线MN也发生向
右方的平移，并与效率边界线交于O。在这一点上，需求方得到的均衡利润增加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了，供给方的则相应减少。同理，当供给方的垫底得益相对曾大时，直线会向左
方平移，并将改善供给方的均衡得益。这意味着，第三方势力或者外部威胁的大
小，与最终分到的利润成正比。换而言之，更需要合作的一方，将会处在更被动
的场面。
新的均衡解及其现实意义
根据纳什公式，协议将带给双方一个正的剩余k。一c—d)，可得目标函数：
施{(以一c)『，O『D—d弦}
s上乃+％=万‘，h+k=1
解上述方程，我们得到一组新的均衡解：
《=JII协‘-c-d)+c
万丢=后k‘-c-d)+d。
引入威胁点后，对于研究铁矿石价格谈判和外贸依存度的关系具有一定的解
释力。当仅仅存在国内替代性开采作为威胁点时，国内供给量越充分，也即外贸
依存度越低，则垫底得益越高，对于本方的谈判越有利，最终分到的剩余利润就
越多；相反，当一国国内供给有限时，外贸依存度高，垫底得益小，在价格博弈
中就往往会处于下风。
此外，在双边寡头市场上，任何一对上下游的寡头进行价格磋商时，外部威
胁点也可以看作是上游市场上的寡头之间的竞争程度的表现。当各家寡头实力均
等时，下游的垫底得益则会变得非常靠近上游的供给水平，从而使下游处在有利
位置：相反，当上游寡头实力相差比较悬殊时，上游的巨头则拥有更多的谈判优
势。这也从侧面佐证了横向的垄断势力对于纵向谈判势力的影响，它不仅仅像前
文被解释为“耐心系数’’那样会影响到上游合谋的动机从而影响到最终的均衡价
格，它也可以通过同行之间的互相竞争与制约改变下游的威胁点(垫底得益)，
从而左右最后的分配结果。尤其是供给方第三方势力的崛起对于对需求方来说总
是好消息。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I五)、引入纵向一体化的可能
1、假设、前提的变化
现实生活中，铁矿石的上下游之间往往存在某种控股关系，为了更好地理解
这一现象，我们不妨在最后作如下序贯博弈模型。
假设市场上已经存在两个上游寡头，分别为S。和S，。其中S，为长期协议矿
的供应商，S，为现货市场供应商。通常前者的供应价格低于后者Pl<P，。市场
下游则有两家需求企业口和D2，初始状态下，两个寡头均向S，进货。
现在假设口参股S，股份，按照f％的比例共分利润。按照产业经济学理论，
通常情况下，S。与a可能会合谋采取价格歧视，对内低成本转运，对外抬高价
格以挤压下游的竞争对手，但是也有研究表明，竞争效应下，不一定会有这样的
情况发生。我们构造如下模型
首先，由q决定是否要将价格提升至矿∈(肼，玖)。随后，趣选择是否改向
s。进口0一d％波的商品还是维持原来的贸易关系不变。于是，得到博弈树如下：
f．pIA。·m岛)
f．翻瞒，·pI(1-d％)Dz-I轮d％Dz)
f-I，聃+i％(pt．勃Il矾+D2)。-矿D2》
f-pt瞒+I％(旷翻lcD'+11-d％)晚)．一P。(1·d％黼a％晚)
我们仍然采用逆向归纳的方法来求解。由于A<矿<P2，我们可以得到
一鼽D2>一p,O—d％)|Dl—p2d％D2；-p·D2>-p·0一d％)JD|一p2d％D2。所以修
剪掉破的两个策略性行动，图中用两条斜杠表示。再看倒数第二阶段，由q选
择是否要提价。如果满足下面这个条件，则提价是正确的——
一P]Dl<一p幸Dl+f％p幸一A)(Dl+砬)
整理后得：
—L<f％
日+D2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薏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这个结果表示，下游尚未参股上游市场的企业规模越大，已参股的企业需要
达到抬价的股份份额要求就越低，也即越容易产生串谋，在投入品市场涨价，以
打压竞争对手，并从其对上游产品的依赖中获利。
2、关于一体化决策的序贯博弈
在第一个模型中，当瓦譬酉d％条件满足时，q总是会选择和st联合，将
铁矿石的价格拉升到无限接近P：的水平。基于此，我们可以有一个推论，即纵
向投资参股发生后，下游企业总是有动机将股份份额放大并通过抬高投入品价格
获利。有了这个基础，让我们再来回溯到投资发生之初B与S，的另一场博弈，
去探讨“一体化’’的成因与条件。
这次的起点由S，决定，是将铁矿石的长期价格维持在一个较低的历史水平
A，还是采取垄断手腕将矿价长期维持到一个p木的水平，A<矿<仍。在观察
到市场上价格的稳定走向后，D1可以选择支付M的对价参股S。公司f％的股份。
如果投资了f％的股份，我们假定其正好满足—D生=i％(这个假设符合日想I+D：
要出最小对价得到最大市场势力的心态)，则日一定会选择将价格提升到一个更
高的水平，这里不妨将之简化为最大值仍的水平。如果没有参股，那么双方的
价格将维持在前一阶段的水平上，这也是双方长期讨价还价的结果。得到博弈树
如下(第二行数字为简化了i％之后的得益)
幂参般
(11．i％》啦fDl·D2)·M，i％p2《D'◆02卜阮DI—M)
锄仍粤M，-嘶
《p★(13,+晚)．矿A)
(《1．i％胁泓·陵)+M。i％pz(1：h◆Cb)-阮Dl·M
她Dz+M．·M)
《pI《Dl+现)’嘲A)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3、不同均衡解的条件及其现实意义
求解上述博弈树，我们得：
当一M>-PlB>-p}q时，q总会选择参股，此时情况对于S。来说，没有
区别，模型存在两个可能的解。
当一Aq>-M>-p宰q时，必然的有，仍D2+M>A(Dl+皿)，故而模型
均衡解为S．抬价目参股。
当一Aq>-p·D1>划时，q总会选择不参股，此时，因为P·>A，Sl会
选择抬高自己的价格，获取超额利润。
分析两个互相联系不可分割的序贯模型，我们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只有当
投入品价格足够小时，下游厂商才会打消向上游投资的倾向。也就是说，过高的
投入品价格会吸引下游实行间接的后向一体化，向上游进发；并且当参股足够多
时，日即会有动机与S。联合抬高价格，以方便自己从中获利。这个结论可以部
分解释邻国日本过去几十年在海外铁矿石企业的投资策略，更为2005年日本率
先与其参股的巴西淡水河谷公司谈下71．5％涨幅的高额首发价格提供了很好的
注脚。
第二个结论是，当价格已经处在历史的高位时，适当地参股上游公司，可以
为下游挽回部分损失，起到很好的平衡作用。这也就解释了最近几年伴随铁矿石
价格连年飞涨而出现的纵向连横投资海外矿的热潮。
此外，我们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那就是在我们的模型中，上游寡头总是会
在最优策略上选择抬高价格。而原本应该对谈判起到威慑作用的后向一体化威
胁，似乎对价格走向失去了影响力。这与我们将最后阶段的P幸及投资的f％进行
了过分的简化有很大的关联，是日后有待深入研究的一个方向。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六)、小结
1、影响双边寡头垄断市场上各方定价权的主要因素
至此，所有的模型都介绍完了，我们从简单的静态博弈和纳什合作解开始，
通过修改假设增加变量，分别讨论了动态的、不完全信息下的、可变威胁的及长
期的策略性行动。总结起来，最后的谈判价格决定了超额利润在供需双方的分配
形式，它受到下面几个因素的影响：
1、双方的垄断势力。在双边垄断的市场上，议价势力与垄断势力h，k有很
大的联系。在双边寡头市场，议价势力则可以体现为一种刻画双方产业集中度的
耐心系数——，D，乓。这种耐心系数，也即供需双方的产业集中度、垄断势力与
最后得到的剩余利润成正比。
2、市场上的有关上游生产成本和下游最终收益函数的预期信息
a≈CCq2)／q。，b≈R【g。)／g．。当人们对两者的估计越高时，最终的价格对于供给
方就会越有利。
3、双方市场内的寡头各自在合作之外的垫底得益c,d。任何一方内部的寡
头势力越是均衡，对于方就越为不利。极端的，对于需求方而言，当一国没有别
的进口渠道时，垫底得益则由该国的进口依存度决定。
4、纵向一体化的威胁M。从更长期的角度来看，上下游之间可以互相渗透。
抵消高额的投入品价格的一大方法就是参股上游企业。而上游为了维护其绝对的
控股地位和产业内的垄断势力，则不能将价格p·定得过高。当市场上已有纵向
一体化的趋势时，尚未采取行动的寡头将会处在劣势，同时受到已一体化的同行
与上游的串谋抬价“敲竹杠”。
2、影响近年国际铁矿石价格及定价权的主要因素
联系国际铁矿石贸易市场来看，应用上述结论我们可以推论得出影响国际铁
矿石长期协议价定价权的主要因素及其作用机制。
1、上游矿商与下游钢厂的产业集中度
在信息完全的情况下，博弈会在第一阶段即达成共识，最终的均衡价格由代
表双方垄断势力的耐心系数决定。根据第三部分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
过去的十年中，铁矿石的供给方发生了大量的并购，垄断势力日益增强。目前，
供给方寡头仅淡水河谷、必拓、必和必拓三家，寡头数量少，市场份额大，极易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形成统一的行动联盟，垄断势力极大，从而降低了行业内寡头提前签订价格协议
的迫切性，大大增加了上游厂家的“耐心’’，使其在价格谈判中的占尽先机。
需求方的垄断势力体现在下游的产业集中度上。虽然钢铁产业在同时期也发
生了巨大的变化，诞生了安塞乐．米塔尔这样的钢铁“巨人一。但是如前文所述，
较供给方来看，需求方在产业集中度指标上还是明显处于劣势。且铁矿石进口第
一大国中国的产业集中度在本世纪初更是大幅下降，严重落后于世界水平、生产
布局分散一目前，国内仍有大中型企业70家、拥有铁矿石进口资格的企业和
贸易商亦有将近100家，与日本、欧美等国相比存在很大的差距。垄断势力(产
业集中度)低，会带来各家企业竞争强度的上升，于是出于自身利益的担忧而急
于求成，丧失耐心，最终丧失铁矿石进口价格的话语权。长期以来，我国企业未
能统一和联合起来，分散经营，各自为政，不能形成强势的谈判集团，也是我国
失去国际市场定价权的重要原因。
我们可以尝试用下面两条路径来描述供需双方发生的变化，并用以解释铁矿
石价格在2008年前的走向：
供给一垄断势力(产业集中度)t哼产业内竞争强度1l啐寡头提前
签订价格合同的迫切程度1l啼拥有等待的耐心，耐心系数曙I |
≥铁矿石的协议价t
需求：垄断势力(产业集中度)l啼产业内竞争强度t·霉头提前{
签订价格台同的迫切程度t啼缺乏等待的耐心，耐心系数，D t
2、上游铁矿石供给成本与下游钢铁市场的获利空间
根据已有的分析，在市场上的“共同知识”中，无论是人们预期的炼铁的平
均成本(即上游铁矿石供给成本)，还是估算的最终产品的单位收益(即钢铁市
场的获利空间)，对于供给方来说，都是越大越有利。现实中，当人们相信铁矿
石生产成本上升、或者预期钢铁销售旺盛时，铁矿石的价格就会上涨。这一过程
也是铁矿石价格在过去的几年中连年上涨的又一原因。同样，我们可以用下图来
表示2008年金融危机蔓延全球前的情况：
供给·不可再生资源开采成本t+国际海运价格t
呻上游铁矿石供给成本t。也即口≈cf牙。妇f t |
≥铁矿石的协议价t
需求：中国城市化工业化加速÷钢铁产量t钢铁企业发展前景t l
·下游钢铁市场获利空阅t．也即5甜R咯。,／q。t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3、上游出口的多渠道与下游进口的依存度
如果在巴西、澳大利亚各寡头之外，铁矿石市场还存在新的货源供给，则意
味着下游钢铁企业可以绕开三大巨头通过和新生势力的贸易获得一部分乃至全
部铁矿石需求的供应量。这种额外的货源，体现在双方寡头的博弈中即为下游厂
商的“垫底得益’’，它越大，钢铁企业就越有利，拥有越多的议价势力。过去，
一直是三大巨头垄断90％左右的海运贸易量，这意味着下游垫底得益非常有限，
从而进一步推高了最终的铁矿石价格。这一情况有望随着FMG等矿山新生力量
的崛起而改善。
就中国而言，改善铁矿石的进口依存度和废钢循环利用的水平亦是一种提高
自身“垫底得益’’的方式。过去十年，由于中国国内矿山开采水平低，成本高，
供应量十分有限，加之废钢技术落后，使得中国钢铁业相当大部分的原材料需要
外部供给，进口依存度高，约为50％。这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被动。以国内替
代性开采或废钢循环供应量作为威胁点，国内供给量越充分，也即进口依存度越
低，则垫底得益越高，对于本方的谈判越有利：相反，当一国国内供给有限时，
进口依存度高，垫底得益小，在价格博弈中就往往会处于下风。
4、下游钢厂参股上游的可能性
前面各项因素讨论，都把供方与需方对定价权的争夺描述为一种零和的经济
利益博弈。当我们在最后把目光延伸向产业链后，上下游的矛盾开始不再那么尖
锐。我们可以得到两个新的启示：首先，渗透上游企业是抵消高额的投入品价格
的有效方法。在上游铁矿石寡头集中度高的背景下，铁矿石价格有很强的上涨动
因，此时下游钢铁企业对上游原材料的控制显得尤为重要。目前，对钢铁生产原
材料的控制已是钢铁企业是否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一个重要指标。比如，俄罗斯谢
韦尔钢铁公司对铁矿石的自给率达到120％(张爱华，2008)，凭借这一优势，
其在2007年世界钢铁公司竞争力排名中名列榜首。同样，钢铁产业第一巨人米
塔尔的成功也来自于其全球化的视野、思维和全球资源整合与对接的能力。
其次，已经对接上游矿产资源的钢铁企业，可能通过与采矿企业联合抬高铁
矿石价以抬高其他钢企生产成本的方法，达到削弱竞争对手实力的目的。在这方
面，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邻国日本，由于多年海外投资的经历，它总是倾向于早
些与上游谈定一个高于理想价格的合同，“里外捞钱”。2005年日本就与其参股
的巴西淡水河谷公司谈下71．5％涨幅的高额首发价格，令宝钢十分被动。日本企
业直接或间接地参股巴西、澳大利亚、加拿大、智利乃至印度的铁矿开采，也成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为铁矿石涨价的受益者：在2007财年里，日本最大的6家综合贸易公司盈利全
都打破历史最好纪录。
总体来看，上述四个方面中，代表垄断势力的“耐心系数"也即产业集中度
是一个影响议价势力的根本因素。信息发布和垫底得益的威胁都只能是一种谈判
时的策略性行动，对于实质的利益分配函数影响较为间接。而最后的一体化战略
则涉及到长期投资等多方面的考虑判断，需要谨慎选行。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El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五、模型的运用与议价中的对策
下面将根据在模型中得出的影响最终均衡价格的几大因素尝试给出一些中
国争夺铁矿石定价权的对策。
l一)、垄断势力与产业集中度
1、上游的“耐心’’——瓦解共谋动机
如何瓦解上游寡头之间的共谋动机，改变单个寡头的合作意愿，分而击之，
是降低上游“耐心一的重点。在定价谈判中可采取区别性激励措施，比如对率先
与中方达成协议的供方给与一定的非价格性激励(如投资支持、长期合约等)，以
激发卖方定价权竞争的积极性。此外，采用“量价互动”的谈判方式也是一种很
好的策略。所谓“量价互动”，是把全国主要钢厂的铁矿石需求量汇总起来统一
谈判，让对方去竞价，价优者得。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联合采购体”。由于
统一定价的“惯例”，上游的横向势力竞争主要集中在产量的竞争上。越大的订
单对于上游的寡头的吸引力也就越大，寡头之间的竞争也就越强。这一策略很好
地抓住了上游产量竞争的弱点，改变了上游等待的意愿和耐心程度，可以一定程
度上瓦解来自供给方的共谋基础。
2、下游的“耐心力——提升产业集中度
通过兼并重组提升产业集中度是提升铁矿石定价话语权的当务之急，是提升
议价势力的根本途径。中国最新的《钢铁产业发展政策》(2005年)明确指出，
通过钢铁产业组织结构调整，实施兼并、重组，扩大具有比较优势的骨干企业集
团规模，以提高产业集中度。中长期目标是到2010年，国内排名前十位的钢铁
企业钢产量将占全国产量的50％以上，2020年将超过70％。如果这一目标可以
顺利完成，未来中国在定价权的争夺中将会占有很大的优势。
I二)、加强信息的获取与发布
在谈判中，供需双方都会倾向于隐藏私人信息。供货商会通过强调其成本的
上升来操纵信息，而需求方则倾向于发布悲观的市场预期和较差的获利能力、来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压低铁矿石的价格。就这一点上，国内落后的生产技术与高昂的生产成本反而在
谈判桌上给了中国钢铁企业一个有利的地位。我们可在谈判中使用“弱者牌”策
略，强调自己的获利空间有限而要求上游供应商在价格上给予让步。不过，从长
期来看，更好的生产技术意味着更高的利用率水平，更少的进口依赖与更强的竞
争实力。“弱者牌"只能是谈判桌上的“烟雾弹"，提升整个产业的竞争实力与集
中度才是改善自身状况的根本途径。
《三)、垫底得益与外贸依存度
1、源自下游的“垫底得益”——矿山开发、废钢利用
对于降低铁矿石的进口依存度而言，方法主要有两种，一是增加国内矿山的
开发，二是加强废钢循环利用的技术。根据分析，中国的铁矿石储量相当丰裕，
排名世界第三。但是“贫矿多、富矿少”的现实对于国内铁矿石开发的经济性是
一个重大挑战。从长期来看，开发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伴生矿开采新路是摆脱‘‘丰
而不富"困境的必由之路。这需要大量的资金、人力投入，是目前小矿为主的分
散格局无法达成的。因此，政策上可以考虑国家出面收购整合所有的中小铁矿、
统一规划、经济利用。加大铁矿资源勘探、开采与利用的研究力度，增加铁矿石
的自给率，从而可以为增加国际谈判中的胜算筹码创造更加宽松的环境。
上世纪90年代，正是由于废钢循环利用技术的兴起，使得国际铁矿石的需
求量一路下降，从而铁矿石的价格也只能在20美元邝屯左右徘徊。然而据统计，
中国钢铁企业对废弃物的综合利用率仅为58％，远低于国际98％的综合利用率
标准(杨军，2009)。加强技术革新，促进废钢炼铁的循环利用已迫在眉睫。此
外，循环利用废钢还具有能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小等优点。目前，为了调整废钢
铁回收政策，强化对废钢铁回收产业的监管，财政部和国家税务总局已经出台了
新的关于对再生资源征收增值税的政策，并于2009年1月1日正式实施。这一
文件理顺了钢铁企业和废钢供应商在交易中的各种关系，对扩大废钢交易将起到
有力的促进作用(杨军，2009)，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2、源自上游的“垫底得益"——寻找新渠道
推行铁矿石来源多元化战略，开发第三方力量可以从一定程度上提升国内的
议价势力。根据目前中国铁矿石的进口现状来看，如果能在国外掌握1_2亿吨
的新增供应量，将大大降低对三大铁矿巨头的依赖程度，摆脱受制于人的被动局
．62-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薏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面，从根本上打破铁矿石供求格局，提高铁矿石谈判议价能力。在其他铁矿石资
源丰富的国家中，与中国毗邻的俄罗斯、越南、哈萨克斯坦、印度等国则是最优
的选择，因从邻国进口铁矿石可以大量节约海洋运输的时间与成本。
但是，各国的铁矿石资源禀赋是与生俱来的，目前垄断市场的三家铁矿石出
口商，无论是它们的铁矿石产量、品位还是价格，在世界市场上都是非常有竞争
力的。单纯的进口多元化并不一定会最终改善一国的福利。印度的铁矿石曾是中
国用来和三大供应商讨价还价的一个重要筹码。然而，印度的铁矿石质量不是很
高，价格也并不便宜，甚至还有同三大矿商一同对中国“敲竹杠’’的可能。因此，
积极寻找外部资源的策略只能是一种权宜之计和辅助手段。
l四)、加强纵向一体化——海外扩张
经济全球化导致跨国公司数量越来越多，规模和影响越来越大。在钢铁产业
链上，日本、欧美等强国已经率先“起跑”，广泛涉足上游铁矿石市场。这就要
求中国紧跟全球化的步伐，加强纵向一体化的投入，迎头赶上。中国铝业在2009
年2月12日已通过高达195亿美元的注资，正式与力拓结成战略伙伴。而宝钢、
武钢、五矿等国内企业也开始大步“走出去”。值得注意的是，在纵向一体化的
道路上，如何规避交易风险，加强综合管理能力也成为了新的重要课题。
I五)、跳出博弈——建设钢材期货市场。
最后，铁矿石的价格形成机制之所以会会采取双边多回合谈判的形式，有一
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国际上缺乏权威的期货市场。中国除了应积极在博弈中争取主
动外，更应努力在博弈外建设一个权威的钢材期货市场，以彻底终结对本方不利
的铁矿石价格谈判机制。同铁矿石相比，中国铜精矿的对外依存度与之相当，却
并没有出现定价权受制于人的尴尬局面，主要原因就是在于铜精矿的定价受到铜
期货价格的直接影响。中国进口铜精矿的具体价格是以期货价格减去加工费来确
定的。在这种定价模式下，精铜的生产企业无需承担铜矿价格的变动风险，保障
了企业生产的稳定性。(白明，2006)2009年3月27日，钢材期货在上海期货
交易所推出，线材和螺纹钢两个期货合约上午挂牌交易。上海期货交易所钢材期
货的推出，是中国提升自身定价权的重要进步。如果钢材期货的上市交易在全球
范围内产生具有公信力的钢材基准定价，那么毫无疑问，中国将处于一个更加透
明、公平的铁矿石定价环境之中。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六＼、、总思结瑁
铁矿石年度协议价格谈判是一种典型的双边寡头垄断市场的议价博弈。最终
博弈的结果取决于上下游的议价势力。基于此，文章对相关的经济学理论进行了
梳理，并构建了一个系统的分析模型，综合讨论了决定双方议价势力的各种因素
及其影响机制。文章的结论是：在双边寡头垄断的市场结构下，交易价格实际上
是一种对剩余利润的分割手段。双方寡头能够分得的剩余利润的多寡由其各自的
议价势力决定，而议价势力则主要来自于供需双方各自在上下游市场的垄断势
力。此外，垫底得益、信息操纵、纵向一体化的威胁等外部因素也会影响到价格
的走向和最终的利益分配。将模型的结果运用于铁矿石进口价格的谈判策略中，
文章最后给出了有关提高产业集中度、降低进口依存度、加强后向投资、建设期
货市场等一系列的对策性建议。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甚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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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后记。
从2008年5月作开题报告，到现在文章基本定稿、准备答辩，我走过了一
年，却又好像走了七年之久。在文章的写作过程中，复旦园七年求学的日日夜夜，
与师友相知相伴的点点滴滴，仿佛是电影画面般，不断在我眼前切换，这其中有
迷惑、有顿悟、有快乐、有忧伤、更多的，是成长⋯⋯
看着手中的成稿，回望七年求学之路，我首先要衷心地感谢我的导师李慧中
教授。感谢您七年以来孜孜不倦地教诲。三年前，是您指导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第
一篇真正意义上的论文；三年后，又是您一路悉心教导，帮助我完成我的这篇毕
业论文，让我在彷徨的时候找到突破，在顺利的时候保持严谨。同时，也要感谢
您对我们在学业、就业、生活等各方面细致入微的关怀，既是老师又似慈父。您
的点滴指教都是一位智慧师长的金玉良言，我定会铭记于心。
同样，我也要感谢每一位传授给我知识帮助过我成长的老师，还有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的复旦园：正是这群辛勤耕作的睿智园丁和这片自由清新的学术热土，
日日给予我丰富的养料，教会我独立、踏实和自强，给予我广阔的视野和坚定的
方向。当然，还要感谢我的父亲和母亲，是你们给了我最温暖的避风港和最坚强
的后盾，让我在任何时候心中都充满着温暖和勇气。最后，还要感谢数数和小丁
等知心的朋友，谢谢附中和经院的同窗好友和师兄师姐们，还有复旦民族乐团的
老师和同学，因为你们，我快乐。
终于，还是要离开这里了，心中有太多不舍，只因为那些美好的回忆和未完
成的遗憾。或许这样，才会有永恒!
-69．
唐琦
2009年5月于复旦园
关于双边寡头垄断市场定价机制的经济学分析——基于中国
进口铁矿石定价权的研究
作者： 唐琦
学位授予单位： 复旦大学